人生荒誕陸離,楚焱來不及傷春悲秋,默默盤坐在地,運轉丹田內的陰陽石球,玄力慢慢蠕動,滋養體魄,大道痕跡在體內燃燒,他的體魄不同于常人,他問過刑天,他也不清楚為何楚焱的身體與所有人都不同。
常人丹田之內只能容納玄力,但是他的丹田內不止有石盒,還有小樹和陰陽石球,大道痕跡還在他的丹田上留下了道道痕跡,而且他在以身筑樓之后個個穴位仿佛有火焰在燃燒,和風在吹拂。
大道痕跡不僅改造了他的丹田,還讓他的體魄有了一個顯著的變化,這也是他在筑樓境的時候能夠睥睨縱橫的最大倚仗,當然,這是除了小樹和石盒的最大保障。
王亞仙所在的王家也讓他頗為在意,楚南堯給他留下的東西為什么和王家有所關系?難不成王家和楚家......
楚家和龍族戰族在當年做了什么事,使得其他八帝族紛紛針對,帝族作為荒天萬界的主宰,難不成楚家想要推翻他們?
戰祖所說的自己所背負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要他自己去探索。
“他在悟道,戰祖去了哪里,為何只有戰紋留在此處?”
楚焱眉心處漆黑的玄力游蕩,仿佛一尊幽靈。
刑天看著楚焱,緩緩閉上了雙眼,心臟跳動之間仿佛有所感應,秦幺看著楚焱,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老祖仙逝了!”
刑天睜開雙眼,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嘴唇明顯抿的更緊了,抱著雙臂,背上的紋身流轉著光彩,看來沐浴祖血讓他和秦幺都獲益匪淺,尤其是秦幺,他修行尚早,還有很多的漏洞和空間可以去彌補并且提升。
秦幺此時已經達到了筑樓境,在那片空間里,他不僅沐浴了祖血,刑天還傳授給他戰族的幾門絕學,此時的秦幺,已經是筑樓境的修士,雖不及黃玄斛和慧禪的九重筑樓境,但若是加之戰血的力量和戰族的強大玄術,那么此時的秦幺絕對可以和黃玄斛和慧禪一戰,并且刑天用了一種類似于葉乾身上龍骨釘效果的秘術,壓制著秦幺的境界,不然沐浴祖血就會讓秦幺一躍成為地球上數一數二的修士。
刑天這么做,是怕秦幺滋生出一些消極的心態,修行之路既是修境界,更是修心,這就像是金錢之于經商之人,一夜暴富固然人人希望,但是真正讓一個人富起來并不能直接給他很多很多錢,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就是這樣的道理。
修行亦是如此,若是讓秦幺一下子擁有了超然的力量,那么必然會導致他以后修行路的艱辛,因為他并沒有在這個境界穩扎穩打,必然會導致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
秦幺早就有所察覺,戰祖留下戰紋,為他們打開門戶,可在天空中還留存著戰斗的力量,那是九天神戰印,如果說誰能夠施展出如此恐怖的九天神戰印,那么非戰祖不可。
“前輩說戰族在荒天萬界布下了禁制,他為了讓我們的行蹤不被發現孤身一人打破了這個禁制,然后去了哪里我也不得而知。”
楚焱雙手十只手指不斷地敲擊身體上的穴道,每敲擊一處就會形成一道玄力漩渦,而后歸于平淡,半刻鐘過去,楚焱才停止了敲擊。
“三千神靈叩天關?”
刑天發出疑問,這是一種古老的技法,在古時候,有很多的修士還在探索人的身體奧秘之時,其中有的人另辟蹊徑,想要走出一條無上道路,超越同期的修士。
而那些另辟蹊徑的修士,所倚靠的就是穴竅,將生者的靈魂注入穴竅,形成一個個靈魂造就的氣場,吞吐天地元氣,施展出摧山拔海的玄術。
把丹田破碎,以穴竅養孕真魂。
一時間引領風騷,無數的天才修士自恃天賦異稟,自碎丹田。最終,有數人人成功走通了這條道路,成就了大帝境界。最后卻因為身體內的雜質太多,無數種的元氣在體內亂竄,而調和元氣的丹田卻已經破碎,無力回天,最終死在了那條路上。
最后,帝族告誡世人,此法不通。
三千神靈叩天關,就是在那條路上走了極遠的大修士留下來的秘法。
此秘法早已失傳,究其原因還是那等修行之法太過于苛刻,荒天萬界,無數種族,人族的形態是最為精細的,中土有古語,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那就是在告誡后人,不要輕易地傷害自己。丹田,作為修士的重中之重,也是修行的基石。即使是圣人,也不敢自損丹田,更何況是將丹田破碎。
三千神靈叩天關,就是將那些修士孕養在穴竅中的玄力穩定的一種指法,以十指敲擊穴竅,將一點靈光散逸其中,點化玄力,這就是三千神靈。
而所謂的叩天關,則是以穴竅中點化的玄力沖擊境界,叩響天關。
“你是不是已經自毀丹田了?死小子,那等境界豈是你一個小小筑樓境可以觸碰的?不知天高地厚!”
刑天一把抓住楚焱的手腕,玄力探出,想要探查一下楚焱的身體。
可玄力剛一注入,刑天就被震退了好幾步。
“你丹田還在?”
刑天震驚不已,丹田若是破損的話,他的玄力定會輕而易舉地侵入到楚焱的丹田之內,但是他卻被一股巨力彈開,他很熟悉那種力量,那是石盒!
“前輩不必震驚,此妙法和你所說的大概有些出入。”
楚焱手指靈光涌現,觸碰到刑天肩膀上兩處穴道,額頭之上很快就滴落下一顆顆汗珠,看來楚焱指尖上那看上去微弱無比的光芒費力無比。
刑天看著楚焱,楚焱眼神清澈,當然,促使刑天相信楚焱的不是他眼神的清澈,而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楚焱十只手指宛如最靈活的十只小蛇,指尖的光芒時不時地觸碰在刑天的雙臂上,流過數個穴道。
“我感覺穴竅在燃燒!這是怎么回事!這感覺就像穴竅成為了第二個丹田,我感覺自己丹田內的玄力仿佛油脂一般被點燃了。 ”
楚焱手指離開刑天的臂膀,背脊已經被汗浸透,額頭上也都是汗珠,滑過下頜,滴落在地面之上,一小塊土地都已經被汗水浸的變了顏色,足以證明這看似簡單的光芒,有多么地費力。
“這絕不是三千神靈叩天關!此玄法雖玄奧,但作用卻和三千神靈叩天關截然不同,只不過是看上去有些像罷了。”
刑天見多識廣,只瞬息就洞察到了楚焱施展的玄法和三千神靈叩天關的不同之處。
“三千神靈叩天關的歷史十分悠久,據傳人族是第一個研究出這種禁術的種族,那之后才在萬界之中流傳,人族一開始的時候并不強大,甚至可以說是羸弱,論體魄、天賦,無數種族都要強于人族,人族之所以崛起,還是因為那幾位先知,他們在萬族之中學習進步,幾乎可以說是偷師。為此,人族受到了不少的排擠,三千神靈叩天關,就是有一些人族修士不堪受辱,妄圖突破極限,以人之靈魂作為點化穴竅的基礎,孕養出類似于真魂的東西,但是沒有靈智,只有單純的殺戮之念,然后再把他們融為一體,成為沖擊大帝境界的一塊敲門磚。”
刑天早年在戰族收藏的書卷中看到過關于三千神靈叩天關的記載,十帝族對這等秘法都很在意,在藏書所里都對三千神靈叩天關有所記載。
但他們在意的并非那幾千條生命,而是那幾乎是量產大帝的方法,但是最后證明此秘術實在是缺陷太過于顯著,自碎丹田,十帝族雖有辦法修復,但是那等代價幾乎可以讓一名優秀的后輩沒有任何后遺癥踏入大帝境界。
秦幺和楚焱都在安靜地聽著刑天講述,對于他們倆個人來說,一切的一切都是新鮮的,他們要盡力去了解所有事。
“前輩所說的這種玄術實在是太過于狠毒了,因為成就一個境界就要草菅人命嗎?就要毀掉無數人的生活?成就大帝境界到底為了什么?”
秦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對于生命的漠視是他無法忍受的,他曾經在部隊中就職,雖然殺過敵人,但他會對生命有著十足的尊重,但是刑天所說的玄術,完全是在虐殺,并且連他們的靈魂都不會放過。
楚焱握緊雙拳,修行一途,人們各有所求,求長生、求榮華、求名留青史,受人傳頌千古。
很多人腳踏實地,一步步穩扎穩打,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來獲得自己想要獲得的東西。
但也有很多人,想要打破道德和規則的桎梏,一步登天。
而這桎梏,就是生命。他人的生命。
“大帝境界遠遠超乎你們的想象,那等實力足可以摧毀一個世界,毀滅無數的生靈,也可以受到無數的尊敬和帝族的豐厚待遇。”
戰族從前收納了不少的異族大帝,所以楚焱知道很多帝族的齷齪勾當,帝族為了他們的統治力,籠絡了一大批的鷹犬,即使是一些不擇手段而成就大帝境界的雜種,也都在帝族之內受到重用。
“帝族,是荒天萬界的帝族,他們掌控著荒天萬界,有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帝族再不人道,也是庇佑著無數種族的帝族,也可以說帝族無錯,錯的不過是某些人。”
刑天明白,帝族龐大無比,各個派系林立,肯定有好有壞,不能說哪一族就是壞的,哪一族就是好的,在利益面前,天使會變成魔鬼,魔鬼也會披上圣光。
楚焱和秦幺在凡塵歷練多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義憤填膺,畢竟他們一直以來受到的都是尊重生命的教育,雖然對敵人他們從不手軟,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厭惡那些視生命如草芥的人。
“看來你這玄術不是那等傷天害理的邪惡秘法,而且似乎還有超脫之意,你這秘法從何處得來的?”
刑天知曉楚焱的一些機緣,陰陽玄術,以身筑樓,但是這有可能脫胎于三千神靈叩天關的玄術他是真的聞所未聞,難不成楚焱自創了一門玄術?
“晚輩剛剛在此打坐,不知道是不是戰祖老前輩觸發了石盒的某些機關,這玄術就是石盒教授給我的。”
楚焱心里也是震驚不已,他剛盤坐在地,石盒就傳出一陣陣波動,幾乎是射出幾道光線,游走在他的指尖和丹田處,引導玄力貫通手指上的幾個穴竅,而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掌握了這門玄術,而且還有一個聲音,引導著他敲擊穴竅,點化其中的玄力。
刑天百思不得其解,石盒的秘密他知之甚少,甚至比楚焱知道的還少,石盒當年被供奉在戰族的祖廟之中,幾尊輩分比起戰祖來也沒差多少的老祖看守在祖廟中,也只有那等層次的人才能對石盒有所了解。
三人又聊了一聊,這玄術雖然強大,但是還不能和三千神靈叩天關相提并論,楚焱從石盒內獲得的這門玄術只是讓穴竅容納更多的玄力,卻不能形成更多的手段,三千神靈叩天關可以演化無數的妙法,三千神靈不是浪得虛名,據傳一名圣祖曾修成三千神靈叩天關,硬生生將一名大帝拖死。
但是那位圣祖晚年之時破損的丹田滋生出一個怪物,有人說那是三千魂靈的怨念,也有人說那是脫胎于三千神靈叩天關的生命體,無論哪種說法,都和三千個神靈離不開關系。
刑天打開門戶,三人回到了石門那里,三人站在石門處,恍若隔世。
石門上的一滴血液砸在楚焱肩膀上,石盒似乎極為厭惡這血液,蕩出微光,驅散了血液中的力量。
石門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對石盒蕩出的微光有些忌憚。
楚焱有些驚訝,為何石盒表現出了人類一般的情感?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石盒此番舉動完全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但是無論楚焱再怎么呼喚,石盒還是一動不動,似乎不存在于世間。
楚焱也很無奈,石盒的神秘遠遠不止是打開戰祖抑或是其他人的殘魂的鑰匙那么簡單,不然也不會被戰族供奉在祖廟多年,而且,為何石盒被戰族供奉多年,卻對楚焱情有獨鐘?
石盒又恢復了紋絲不動的形態,楚焱也無可奈何,石盒就像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楚焱隱隱有一些感覺,石盒有著驚天的大秘密,只是此時的他還沒有能力揭開石盒的面紗。
楚焱不去想以后的事,他更重現在,現在的自己能做什么。他抬頭望天,小老鼠不知從何處出現,瞬間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詢問楚焱此番有什么收獲。
刑天和秦幺心情都不算太好,老祖的殘魂也被鎮殺,戰族此時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只有他們二人相依為命,刑天孤高一世,即使戰族只剩他一人他也無懼一切敵手,但是先祖隕落的那種悲傷,不是說堅毅就能扛住的。
這一行幾人都各有收獲,楚焱以那玄術吸納元氣,鞏固身軀,他以身筑樓之后丹田之上就有一道裂紋存在,這是楚焱剛剛打坐運轉那玄術時發現的,運轉完那玄術后裂縫在逐漸縮小,但是始終有一道縫隙存在,楚焱知道丹田干系重大,所以他沒和刑天或者楚焱任何人說,并不是不相信這兩人,只是怕如果沒有辦法解決平白讓他人煩惱。
“西方的人不過是個開始而已,中土作為蔚藍的中心,無數年來并不拒絕外來修士來訪,并不是畏懼他們,而是自信,中土是整個蔚藍的修行之源,世間萬法都從此處流出,這是自信,是中土傳承無數年的自信。我雖是仲裁之人,但若是外來之人并不過分的話我并不能夠出手,而現今的形勢十分明朗,眾人修為都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一切都還需要你們自己出手去解決,除非一些人不顧規則,以大欺小。”
刑天向楚焱和秦幺講了一些“內幕”,好讓兩人有所準備。
楚焱點了點頭,若處在同一境界,楚焱并不懼他人,甚至他還一掌擊斃了半步通神境的死亡天使,雖說有法則相克的原因,但是楚焱的實力,如今是一個謎。
秦幺咧了一下嘴角,他向來不是怕事的人,戰族血脈覺醒,他現在渴望戰斗,用鮮血為戰紋洗禮,用敵人的玄術沖刷己身。
刑天雙眸如同星辰,閃爍光芒,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納蘭白衣和黃玄斛帶著兩條小龍從門戶中慢慢走出,納蘭白衣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衣服上流溢著七彩光芒,黃玄斛看不出什么變化,如果說一定要有的話,那就是雙拳上多了一個烙印,一個極小的龍頭,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灰塵。
兩條小龍剛從門戶中走出就閉上了眼睛,變成了兩顆蛋,給人一種時光倒流的不真實感覺。
刑天點了點頭,打量著二人二龍,不知道是在肯定著什么。幾人幾獸走出大森林,來到一處高山之上,恍若隔世,一個人沒多,一個人沒少。
可是在另一個世界,戰祖永遠的消逝了,只有無盡星域的悲歌證明這曾經君臨天下的王者歸來又離去。
“我們終將一往無前,無視悲痛與歡歌,踏著敵人與友的血.”
刑天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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