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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雪燃燈 玉碎花殘空遺香.1

作者/安言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妖王宮。妖界最宏大最輝煌最奢華的宮殿,里面住著一只血狼,便是界之嫡子冷逸觴。上古神獸一族,法力高強,修煉五千年,且是妖界有史以來,最年輕最英俊的王。

    王宮氣勢恢宏,紅墻金瓦,即便琉璃瓦上覆著一層厚厚的白雪,也依舊金光閃閃,晃得人眼睛疼。

    渾濁的妖氣充斥著整個妖界。

    王宮內,落英殿宮墻處極不起眼的角落,一株通體瑩白的木槿花開得正旺。白白的花瓣緊緊簇擁著中間嫩黃的花蕊,瓣兒有從中間暈開一抹淺淺的紅,極好看。朵朵雪白的木槿花如臘梅傲然綻放在這一片冰雪地之中,孤寒清傲。

    刺骨的大風猛烈地刮著,蕭瑟的枝干上,,那木槿花似乎一下子有了靈性,雪白的瓣兒因受不了這寒風而瑟瑟發抖。可大風卻還跟她較勁,“呼嘯嘯”地刮著,冰冷似利刃般的風似要將這些搖搖欲墜的花兒割掉。木槿花凄厲痛苦地呻吟著,發出求救般的呼喊,可四周寂寥無妖,大家都畏這嚴寒,躲進各自的洞穴睡覺去了。

    這痛苦的呻吟似讓寒風獲得了無盡的快感,竟比之剛才刮得愈發猛烈起來,想要將這些白色的花刮飛,將她聲聲的呼喊傳向遠方……

    夜半,暮色蒼茫,漆黑一片,朦朦朧朧,王宮早已過了掌燈時分,落英殿內上百只燭火將大殿照得亮堂堂,以至于整個王宮都亮如白晝。

    漸漸地,落英殿竟傳出絲竹之樂,管弦之音,歌舞之聲不絕于耳,偶伴女聲嬌嗔嬉笑……

    隱在陰暗墻角的木槿花知道,妖王又在尋歡作樂了,冷逸觴法力撩,年輕英俊,身份尊貴,卻好女色,就后宮美人女如云,佳麗無數。現在溫暖奢華的殿內左擁右抱,溫香軟玉滿懷,紙醉金迷,好不快活!要是她的修為靈力有妖王的千分之一,也好在這里挨凍的好啊!

    “宮木槿花仙之位尚且空缺,你努力一點,我替你留著,等你升仙。”花仙安宓妤曾對她。木槿花一直將升仙當做目標,妖界的妖精,渾濁的氣息使他們萎靡,弱肉強食,你爭我搶,又有那一只妖不想一步登,升為飛仙呢。

    雖要修成花仙必然不易,但她還是堅持到底,相信今晚撐過,明日便可初煉人形。

    不知過了多久,落英殿里奏樂終了,也再無談笑聲,那明亮的燭光在黑夜里搖晃著寂寞的光。

    北風起,大雪飛。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如柳絮一樣飄然下落,掉到積雪上重復著發出細微單調的聲響。雪落得愈發密集了,將本就玉樹瓊柯,銀裝素裹的妖界又覆蓋了一層白而潔凈的毛毯。木槿花枝椏上的花兒們盛不住這雪的重量,她還是咬著牙忍受著,雖然明知已到了極限。

    這一次若再失敗,又不知何時才能達到冬日開花的境界。

    大風刮著那雪飄兒吹起來,砸在身上生疼,枝椏被厚厚的雪花壓得沉甸甸的,終是受不住這苦寒,枝梢上已有斑白的花瓣簌簌地掉落那一片片花瓣皆白得毫無雜色,與大雪混雜在一起,竟分不清是花瓣還是雪飄兒。

    花瓣洋洋灑灑飄落了一地,又被大雪覆蓋,獨留殘香……

    木槿花妖難過地看著雪地上逐漸多起來的花瓣,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淌下來,她想伸手將它們夠起來,可自己尚未煉得人形,無能為力。雪地上掉落的仿佛不是花瓣兒,而是從她身上活生生剜下的肉,疼得她全身都在顫抖,眼睜睜看著它們人雪掩埋,她淚眼漣漣,五百年來,還是第一次嘗到無助絕望的滋味。

    “哎這樹冬日花開也就奇了,竟還會流淚,真是怪事。”清越的男聲如雨打青瓷,透著絲絲揶揄,徒然在她身旁響起。木槿聞言樹身一震,暗道莫不是自己被哪只修為較高的妖精盯上了,想要吸干我的精元?想到此,腦子竟一片空白,雙眼一黑,頭一沉,直直地倒了下去。

    男子一襲墨黑錦袍,肩披墨黑狐皮毛大氅,一頭如絲綢烏黑油亮的長發順勢傾斜而下,頭冠曜玉金紋發冠,棱角分明的俊朗輪廓隱逸著幾分霸氣。精致的劍眉飛聳入鬢,一雙黑眸中犖犖的笑意,唇角釀著驚奇的笑,但那周身所散發出的獨有的高貴與強大的氣場卻是絲毫不減,霸道的王者氣息讓人畏得甘愿屈身臣服。

    正是妖王冷逸觴!

    冷逸觴看著這株木槿花倒下,雪地上都是那白白的花瓣,他微微蹙眉,神色一些不忍,一甩墨袖,隨手一拂獨,靈光一現,空氣中散發出女拳淡的脂粉味。原本倒在積雪上的木槿頓時變成了一初成人形的少女。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縹緲似仙的白紗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若非一頭如墨的發,還真是難以察覺雪地上蜷縮著一個人。

    冰冷積雪上躺著的人兒沒有傾國傾城的仙人之姿,嬌俏的臉上淚痕未干,白皙的臉無端惹人憐惜,她整個人就如木槿花一般,清潤高雅。

    妖王不禁彎腰打橫抱起她,冰涼的軀身寒氣逼人,垂眸看她緊閉的雙眼,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深深淺淺的暗影,有種柔美的虛弱。懷中人昏迷不醒,逸觴輕浮的神情有了些許凝然,他輕輕地淡笑一聲,如春風化雨“也罷!本王今日心情頗佳,便管了這閑事。”聲音動聽至極讓聞者即便身處冰雪地,也感受不到風雪的寒意,心頭暖暖。

    他以手為刀刃,將食指割開一條狹長的豁口,殷殷的鮮血迅速滲淌出來,漸漸匯成一滴紅艷的血珠,滴進她蒼白的唇里,干涸的唇瓣因這滴血而有了些生氣。

    雪花兒還在不斷地往蒼茫朦朧的大地地飄灑而下,有好些都落滿木槿纖弱的肩頭,白如雪的紗裙有些濕潤墨發間也出現了化雪的水珠。

    冷逸觴食指上的殷紅豁口快速愈合,傷口已不見,恢復了原本的白璧無瑕。而他身處雪地,全身上下竟不沾染半片雪花。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往木槿額頭一探,了無大礙,性命無憂,過不了多久便會蘇醒。

    逸觴嘆了口氣,轉身踏步欲將她帶回落英殿。

    “啊”一聲凄厲尖銳刺人耳膜的女聲突兀地響起,劃破沉重寂靜的夜,驚醒了整個王宮。

    冷逸觴聽了,不悅地皺眉,停下步子。這時,前方傳來“碴碴”盔甲碰撞摩擦的聲響,人影憧憧,是一大隊侍衛。他們急急地向妖王稟聲道“王上,媮美人遇刺,屬下等在南月殿發現刺客逃匿蹤跡……”

    媮美人,妖王最寵愛的寵妃。

    “妖王這宮殿似乎不大太平啊。”尋聲望去,只見一男子從侍衛旁邊走出,身材高大,紫衣加身,束手而立,俊冷邪魅的容顏看起來有些倦怠,看著逸觴眼里似笑非笑,墨發垂蕩。這話本是揶揄的語氣,偏生從大子冷軒辰口中出來平添了一絲蠱惑。

    冷逸觴黑沉著一張臉,本是時間緊迫也顧不上許多,將木槿往他懷里一塞,丟下一句“好好照顧!”便拔開步子,帶領著一眾侍衛如離弦之箭急急地就往南月殿趕去。

    而他此刻不知,這決定,便是今后所有劫難的開始。翌日。木槿花妖醒來后,發現自己已成人形,高忻一陣歡呼雀躍,在無意間瞥見桌旁的冷軒辰時,目光直如粘在他身上久久移不開。

    男子一身紫衣,墨發如瀑,面如冠玉,眉目如畫,唇似涂丹。好看的眉毛下長長的睫毛如蒲扇一般,曲卷著彎彎的弧度,那雙深邃墨黑如寒潭的眸子深不可測,刀削般的粉紅薄唇緊抿,獨有的性感與誘惑是所有人都不具備的,有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傲然。

    注意到這炙熱的目光,冷軒辰厭惡地皺了皺眉,一個幽冷的的眼神向她掃射過去。

    木槿嚇得縮縮脖子,趕緊低頭收回打量的目光,畏畏地道“妖王殿下,妖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妖感激不盡。”她雖在妖王宮里修煉,但卻從未有幸地見妖王,早聽其他妖過,妖王的容貌,是妖界乃至三界地間最俊美非凡的。現看到眼前這男子,精美無比的容姿讓女子都自愧不如,便只當他是妖王。

    軒辰眼底的寒意迸現,幽幽矯正“我不是妖王”而復又看到她愕然地僵住不動“帝之次子冷軒辰!”他本不想告訴她這些,昨晚他探過他的真身,不過一只修煉百年的賤妖,又有什么資格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怕他誤會罷了。

    這讓木槿受寵若驚,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讓子出手相救。

    她抬頭看著他,隱匿在心底的那根弦輕輕顫動,莫名的情愫暈染開來,逐漸蔓延至身體上下,僅他一個側臉,便已讓她神魂顛倒,情不自禁。

    冷軒辰自是感覺得到她微妙的情愫,他面不改色淡漠如冰,仿佛這種迷戀的眼神他早已習慣直至麻木無感,嫌惡地撇過頭,正欲甩袖離開。余光卻瞥見她一襲雪白紗裙,俶地,雙眸驟然瞇起,眼里一道精銳光芒一閃而過。

    他深邃幽冷的眸蘊著算計的精光,不過掩飾得極好,頃刻間恢復如初。

    收回欲離去的腳步,細細得打量著她,許久不語。直到她無所適從地垂首,軒辰才勾唇一笑,淡然地開口“木槿花……你一身雪白,我便叫你白木槿吧。”

    清晨的陽光從鏤空窗花格子投射進來,映襯著他陽光柔和的笑靨,燦爛得如初春朵朵綻放的花兒,甜蜜親牽

    木槿如癡如醉地看他臉上的笑,只覺心間悸動如電流穿插而過,好似一下子被拋上了云端……短短五秒,她的心,便給了軒辰。

    大概是她癡然的神情使他很滿意,深似寒潭的眼里有了一絲邪佞,“本子救了你,你的命便不再屬于你自己的了。從現在開始,萬事都需聽我的命令,不得違抗。”

    聲音輕慢但帶有強硬約束。

    白木槿訥訥地點零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靜靜地盯著他的臉,幾乎沒有思考一般。

    “留在妖王身邊,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有什么異常都要告訴我”

    軒辰狡狡地瞇起眼,見她面頰緋紅還一副酡醉的模樣,他怒火沖大掌扣住她的雙肩,力度大得仿佛隨時就要將掌下的纖肩捏碎。

    白木槿疼得皺起眉頭。

    “聽清楚本子的話了嗎?!”不待她呼痛出聲,軒辰劈頭蓋臉的怒吼傳來。

    她驚懼之下連連點頭,直如搗蒜“聽清楚了!聽清楚了!……”真的木槿哪里會知道他的目的,只當軒辰關心兄長泠逸觴。

    剛才冷軒辰施以透心術,洞悉了她的想法,竟發現她以為是自己救了她。

    軒辰鷹眸一凌,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記住,要心些,不用被他發現了!”話落,大步離去。

    白木槿看著他的背影不以為然,明明就是關心自己的兄長嘛,還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

    ……

    接下來這幾,泠逸觴總會覺得有人跟著自己,而有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

    但他并不放在心上,無所謂地無動于衷,也不著急將那人揪出,反正這日子也無聊的緊,倒不如陪那人玩玩。

    “王上,這是妾身親手做的芙蓉糕,請您品嘗。”嬌滴滴的安美人玉手奉上青瓷盤中做工精致的糕點,獻給妖王。

    逸觴懶散地躺在軟塌上,一手攬過美人纖腰,接過糕點,“愛妃有心了”。話雖是對她,可那雙墨黑的眸子緊鎖著墻角那抹幾乎與滿地積雪融為一起的裙角。

    他饒有興致地勾起唇,不著痕跡地推開懷中美人。無視美人哀怨的眼神,捏個決,瞬間移動到那人身前。

    此刻的白木槿低著頭捏著毛筆奮力地記錄著剛才所聽到的,根本沒有發現妖王就在面前。

    “在寫什么”他問

    寫妖王的日常生活,這妖王還真是……”“聲色犬馬”差點就出去了,她才發現不對,抬頭一看,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手中的筆和記錄冊都掉到地上。

    “妖……妖王……”她很沒有骨氣地軟了膝蓋,“妖王饒命啊!”癱倒在地連連求饒。

    “還真是什么?”他蹲下來,一張俊臉陰晴難辨,看著顫抖的白木槿,突然發現這只妖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她自知惹怒了脾氣古怪,性格刁鉆,喜怒不定的妖王下場是什么。眼珠子咕嚕地轉動著,那樣子活像一只狐貍。

    她突地哭喪著臉,帶著哭腔哽咽道“妖仰慕王上許久,故才冒著死罪關切著王上的喜好與行蹤,妖自知此舉是犯了界條,可實在思念難耐,不得已才斗膽出此下策的啊!求王上饒了妖吧!妖再也不敢了!”

    逸觴對她悲戚的求饒聲充耳不聞,伸手拾起寫滿字的記錄冊,粗魯地掃了一眼,輕笑出聲,他翻閱著念道“前日末時,妖王于興清宮寵幸燕妃……子時,召瑤美人就寢……昨日酉時,妖王于富春殿寵幸嫽美人……今日申時,妖王于落英殿眠兩個時辰……”

    聽他這樣一字一句地念出來,字字都似一把大錘砸在她的心上,承受著無形的壓力。

    妖王放下冊子,白木槿本以為他會大怒,“大膽妖!本王要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而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只聽他道“字寫得不錯”

    這下白木槿懵了,錯愕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

    逸觴這才看清她的相貌,也想起來她就是那只被自己救過的木槿花妖。想必是對自己心存感激,滋生愛意。看她容貌并不是很出眾,但那雙清靈透徹得無塵的眼睛讓他有一剎那的晃神,“你叫什么名字?”

    “白木槿。”

    “你以后就是本王的貼身侍婢了”,他霸道任性的口氣也不問她愿不愿意。

    不!

    她不要做侍婢啊!

    可情勢面前只能低頭,縱使心中萬般不愿面上還得一副感激涕零誠惶誠恐的模樣“謝妖王不殺之恩,奴婢定當盡心盡力伺候王上!”大雪過后,王宮積雪寸許,遠遠望去如輕輕覆了一層潔白的毛毯。

    雖日光初照,但碧池上的冰層尚未融焉。大風有時刮起來還是冷的刺骨。

    妖王意氣風發風華絕代地走在雪地上,白木槿亦步亦趨畢恭畢敬地跟在他后面。半月以來,這是妖王宮

    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落英殿。

    冷逸觴一如往常,遣退了所有仆人,束手走進殿內,跟在他身后的白木槿被眼前的奢侈震驚得停下腳步。

    殿內,白乳砌合而成的地板上鋪著潔白的毛毯,毯面上繡著金龍祥云的圖案,踩在腳下松軟舒適。房間上方高高掛起一盞碩大的七彩琉璃燈,亮亮地照射出金子般的光芒,將殿內照得富麗堂皇,光彩華麗。精雕細刻的紅香木以上等翡翠鑲邊,桌上擺放整齊的雙璠玉龍杯……高雅柔軟的淡金色榻上,竟有一張靈蠶絲織成的細綢棉被,隱隱泛著珍珠一樣的光芒。整個落英殿名畫真跡,古玩家珍更是數不勝數,多得無窮,寶石瑪瑙樣樣價值千金。殿中央擺著紫金圓爐,里面紅通通的無煙碳靜靜地燃燒著,把暖意溢滿落英殿的每個角落……

    早聞妖王奢侈無度,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逸觴習慣性地到千年沉香木做的長形書桌旁,優雅地挽起衣袖,備紙,“磨墨!”

    王上一聲令下,木槿哪敢不從。

    遂緊張地拿起名貴墨條,于龍尾硯上磨墨,偷偷地瞟一眼逸觴,發現他正緊緊注視著自己。

    她顫顫地收回目光,但感受著那兩道犀利如刃的視線刺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冷逸觴今日的心情很不悅。

    擔驚受怕地生怕他突然發脾氣,不禁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唯恐殿前失儀,恓惶地伸手抹去。

    手放下時,她不知自己粉嫩的臉蛋上出現了幾條黑黑的墨痕,繼續研墨。

    在她身旁的逸觴見她跟個花貓似得,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王上開懷爽朗的笑聲使她有些莫名其妙,呆呆愣愣地看著妖王很沒有形象地大笑。

    這種無辜不明所以的樣子惹得他笑得更歡,突然發現自有了白木槿后他的日子變得有趣很多。

    她忍不住問“王上,您笑什么?”

    他笑著捏個決變了一面鏡子在手中,示意她照照,木槿赫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有幾道臟污的墨痕,趕緊卷起袖子擦拭,許是太過于有力,臉上已有好幾道紅痕。

    逸觴止住笑,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絲帕,捏個決用水打濕,仔細替她擦拭臉頰。

    這讓她誠惶誠恐“王上,奴婢自己來就好……”

    “別動!”命令式的語氣讓她不敢再動。

    這時,殿門外來了個通傳的太監,趕巧撞見這一幕,心中雖驚訝,還是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王上,郭美人于殿外求見”

    “不見!”他一張臉凌冰冰的,與剛才開懷大笑的模樣判若兩人。

    白木槿鄙視他翻臉比翻書還快。

    冷逸觴正欲讓公公出去,卻聽得殿門處響起郭美人嬌媚入骨的聲音“王上,妾身好想你啊!”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一抹淡紅色的倩影迫不及待地撲進逸觴懷里。

    “王上,您都有多久沒有去妾身宮里了,嚶嚶嚶……”美人只顧將臉埋在他懷里泣聲訴苦,并沒有看到逸觴神情已布滿陰霾。

    “美人這是入宮太久,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他瞥了眼殿門阻攔美人不成的守衛們。

    顧美人聞言嬌軀一震,姣俏的臉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妾身不敢了!王上!妾身再也不敢了!”

    “本王最那些討厭恃寵而驕的女人!嗯……剝皮抽筋,開膛破肚,油炸下鍋……這些都太沒新意了,讓本王想想該怎么處置你呢。”

    他睨著腳下不斷磕頭求饒的美人,眼里沒有絲毫憐惜,有的只是殘忍絕情。

    逸觴一時拿不定主意,扭頭看著白木槿“木槿花,你,本王該如何處置這罪妾”

    “啊?我……”木槿愣了,正想什么,裙擺卻被人緊緊攥住。

    “妹妹!求妹妹救救我吧!求求你了!……”她低頭一看,顧入目的便是顧美人涕淚縱橫額頭上已磕出血的臉,那l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著實讓人憐惜。

    她同情心霎時泛濫,看著泠逸觴正欲替她求情“王上,她……”

    話還沒完,逸觴好似知道她接下來要什么,“槿兒的意思是,王宮宮規森嚴,豈能容這等罪妾亂了規矩!”

    “王上,我不是……”木槿急忙辯解,可逸觴完全不給她機會,扭頭就對侍衛吩咐道“將這罪妾拖出去,五馬分尸。”

    那平淡如常的語氣好似在談今氣怎樣。顧美人狠狠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白木槿,那仇恨如刃的目光像烈火似要將她燒成灰燼。

    “王上!”

    “妾身錯了!王上……”不管她如何掙扎叫嚷求饒,終是難逃厄運,被侍衛拖出去,直至那凄厲的哭喊在殿外漸漸消失……

    “王上,我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你干什么要這樣害我!”回顧剛剛顧美人利劍般的目光,她到現在還恓惶得渾身打顫。

    “作為本王的侍婢,竟敢不自稱奴婢,真是該死!”逸觴黑沉著一張臉,不悅地緊抿薄唇。

    “我才不是你的奴婢!我不要當奴婢!”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她將這些的憋屈全對他發泄出來。是妖王就了不起嗎?就能隨便拿旁人尋開心嗎?

    “那你想當什么,本王的妃子嗎?”逸觴看著她氣鼓鼓的臉,孩子氣嘟起的粉唇。竟發現這樣的她格外可愛。

    “我才不要當你的妃子,我喜歡的人可是……”白木槿臉色一變,趕緊捂住嘴巴,將泠軒辰幾字咽了下去,雙頰緋紅如同醉霞。

    “你喜歡的人是誰?”他黑似矅石的眼眸緊鎖她嬌羞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正似懸浮于半空中,忐忑不安地搖擺著。

    他一定是瘋了,竟會如此緊張。

    “我喜歡誰關你什么事啊!”白木槿努力平息內心的悸動,不想再看他一眼,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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