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成大步走進來，深深作了一個揖：“學生朱玉成，見過御史大人！”

    蕭三上前，不著痕跡替陸玉衡擋開：“何事？”

    朱玉成不悅，無視蕭三：“學生十三歲中了秀才，聽聞大人到來，厚顏請大人指點一二！”

    謝小寧聞言笑了，陸玉衡珠玉在前，襯得朱玉成就一瓦礫。

    沒有對比就沒傷害，朱玉成赤裸裸的企圖，往日的自命清高簡直笑話！

    “你們讀書人都喜歡這么不請自來嗎？”謝小寧似笑非笑。

    “謝小寧，這是讀書人的事，容不得你胡說八道！”

    “呵……那就請你圓潤地滾出去！”

    “你……”朱玉成漲紅了臉。

    “滾！”謝小寧指著門口，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謝小寧，別忘了自己身份。”朱玉成氣急敗壞，“你竟敢當著御史大人的面，貶低讀書人！”

    他頓了一下，又朝陸玉衡作揖：“御史大人，君子不立危墻，您遠道而來，學生懇請大人賞臉，移步寒舍。”

    陸玉衡意味深長地盯著朱玉成，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里正忙道：“大人，他是我們永福村最年輕的秀才……”

    “十三歲中舉？”蕭三面無表情地打斷里正，“我家大人的書童，8歲便已經是秀才，別坐井觀天，這世上能人多得是！”

    朱玉成聞言氣炸了。

    他面色通紅：“我與大人說話，干你這侍從何事？御史大人，學生仰慕大人已久，若能得大人指點一二，永不相忘。”

    “讀書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陸玉衡笑吟吟地看著朱玉成。

    朱玉成大喜：“忠孝仁義。”

    謝小寧涼涼地道：“那讀書人的風骨和氣節呢？”

    朱玉成一噎，頗有些惱羞成怒：“你大字不識一個，也不怕人笑話？”

    “我是不識字，但我卻懂得，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而你連基本的修身齊家都沒做到，談什么讀書入仕？”

    朱玉成死死瞪著謝小寧：“不過聽了幾次我說這話，便鸚鵡學舌，也不怕貽笑大方，唐突御史大人？”

    “聽你說的？那請朱秀才說說，此話怎么來的？”

    “那、那……那是我說的，平日里我時常到河邊念書，你肯定是偷聽到的。”

    “哈哈哈……”謝小寧忍不住笑了，“那你就說了這么一句話嗎？”

    “自是！”

    朱玉成根本沒說過這話，他乍一聽謝小寧說出來，也被驚到了。

    可在監察御史面前，他下意識地將這句話據為己有，篤定謝小寧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玉衡臉上的笑容一冷，“你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句話是你說的？”

    謝小寧敏銳地發現陸玉衡情緒不對。

    這是她前世那個世界留下來的文化遺產，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陸玉衡的反應，似乎知道這文章。

    “回大人，確實是學生偶然得之。”朱玉成并未瞧見陸玉衡的臉色，心安理得地回答。

    “你確定？”陸玉衡再一次反問。

    謝小寧壓下心中的壓抑，饒有興趣地看戲：“小秀才，你還是想清楚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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