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寧趕緊捂住口鼻。
鐘離暮也微微皺眉，屏住呼吸。
男子發現少了一具尸體，勃然大怒。
白水河驚起數丈巨浪。
嘩啦！
巨浪落下之后，兩邊河岸像是被洪水肆虐過一般。
這玩意實力可真強！謝小寧吐槽，難怪芒星不然他們與他直面了。
剛才那巨浪往她身上一砸，不死也殘。
那些尸體也隨著巨浪落下，重新沉入水底。
男子身形一閃而逝。
白水河的水面還在激蕩不已，久久未能平靜下來。
“現在怎么辦？”謝小寧小聲詢問。
鐘離暮說：“等等。”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男子帶著一具尸體回來了。
他口中念念有詞，那具尸體被紅光包裹，漸漸沉入水底，替代了謝小寧偷走的那具尸體。
鐘離暮忽然抱起謝小寧閃身去了另一處。
下一刻，男子倏地轉身看向他們剛才藏身的地方，喃喃自語：“謝小寧來了齊城？”
無形的恐懼襲來，讓謝小寧心頭一顫。
這玩意太嚇人……
只是男子似乎只是懷疑沒有確定，很快就離開了。
鐘離暮和謝小寧沒有再逗留，去了齊城燈火通明處。
地上躺了不少戍衛軍，而那些發狂的人也被制服了。
男子站在榮親王身邊，目光冷厲。
謝小寧兩人等到戍衛軍收隊，才悄悄跟著榮親王走。
榮親王和男子回到王府，直接去了書房。
“王爺動的陣法？”男子開門見山，“看來王爺自以為有救了，想要與本公子作對？”
“三公子何出此言？你我已經是一條船的了，我為何要害我自己？”榮親王冷哼。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陣法？”
“本王并未動過，或許是白日那少年？”
“那小子是你的人吧？不然，在齊城還有你能跟丟的人？你要清楚，你如果背叛我是什么下場！”
榮親王臉色有些難看。
可他確實不是眼前男子的對手。
而且齊城已經在男子的掌控之下，就連他也只是男子一枚棋子。
是死是活連他自己走做不了主。
男子直直地盯著榮親王。
大概是榮親王的坦然，讓男子打消了懷疑，語氣緩和不少：“掘地三尺，也要將小子給我找出來，另外，讓王妃的宴會延后，我要回京城一趟。”
“回京？那這里……”
“你仔細些，等朝廷派人來。”
男子說完，起身往外走。
到了門口又回過頭：“王爺最好記住，京城那批福壽膏可是你送進去的，你要是想跟朝廷聯手，那首先死的會是你，你那位弟弟就盼著你動手，好替鐘離暮清路。”
榮親王緊握著拳，咬牙道：“不勞三公子費心，本王自有主張。”
“那是再好不過的。”男子邊說邊走，到了院子縱身躍起，變成黑貓消失了。
謝小寧側首看向鐘離暮。
鐘離暮神色平靜，看不出什么異樣。
他的目光微微掃過書房。
很快就聽見榮親王砸東西的動靜。
“要去看看嗎？”
“等等。”
鐘離暮還是這句話。
兩人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那只黑貓竟然去而復返，殺了回馬槍。
謝小寧驚出一身冷汗。
要是她貿貿然去見榮親王，只怕是要露餡了。
黑貓在院子里轉了轉，似乎在找謝小寧和鐘離暮的蹤跡。
但芒星早有防備，黑貓并未發現。
這次，才算是真的離開了。
謝小寧將書房周圍的侍衛全部放倒。
等榮親王出來，謝小寧和鐘離暮直接將榮親王擄走。
榮親王掙扎幾下便沒動了。
謝小寧卻心驚。
因為芒星說：“這王爺，命不久矣。”
“他不是看著好好的嗎？”
“五臟六腑都被侵蝕，大概與行尸走肉無異，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那只黑貓到底什么玩意，怎么那么邪惡？我總覺得這樣的事我好像不是第一次見。”
“沒有解救的辦法嗎？”
“辦法應該有吧，但是我想不起來，哎，你讓我靜靜。”
芒星也很苦惱。
自從那只黑貓出現，它總覺得自己來到這里是有什么任務和使命的。
可無論它怎么想，都回憶不起來。
這可真是難倒它了。
鐘離暮選的地方并不遠，是在王府的一個偏僻院落。
“你們是誰？”榮親王并沒有大喊大叫，十分鎮定地看著謝小寧和鐘離暮。
“齊城是怎么回事？”鐘離暮沉聲問，“為何晚上這么多人四處游蕩？”
“放肆，誰給你們膽子，敢跟本王這樣說話？”
“榮親王，方才書房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你要是說實話，或許我們還有辦法救齊城，否則，王爺要當齊城的千古罪人嗎？”
榮親王聞言，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
“本王不知你在說什么，這里是王府，只要本王一聲令下，你們便逃不出去，還不快快招認自己是何人！”
“白水河的陣法，我已經見過。”鐘離暮拋出一個重要訊息，“也知道齊城夜間的異樣，和白水河有關。”
“你們到底是誰？”榮親王鎮定的神情終于崩裂了。
“別管我們是誰，我們只想知道齊城為何變成這樣。”
“你們是三公子的人。”
“不是。”
榮親王想了想，好像三公子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未曾帶過任何一個人出現。
可眼下身陷危境，他有自己考量。
“齊城突然一種奇怪的病狀，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沒有一個大夫能治，你說的陣法，倒是有些無稽之談了。”
“王爺真的不說？”謝小寧問。
榮親王打了個哈欠：“本王困了，有事改日再說吧，念在你們是為了齊城百姓著想，本王這次就不追究你。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說完，榮親王轉身往外走。
謝小寧和鐘離暮相視一眼，倏然往后飄退。
一發煙花自榮親王手中猛地沖上云霄炸開。
整個王府的侍衛都被驚動了，迅速往這邊奔來。
謝小寧兩人已經行動更快，在侍衛趕來時，已經撤出了王府。
榮親王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目光極其復雜。
謝小寧和鐘離暮擺脫了王府侍衛回到住處，謝小寧不解：“他懷疑我們是那黑貓的人？”
“不是。”鐘離暮伸出手，一塊黑流玉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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