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怎么說呢，其實就是，看不到他的時候，你會忍不住想他，看到他了，你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茫茫人群中，你總能第一眼就看到他……”
中午的時候。
姜情沒有回皇庭雅苑，而是來了程語柔的宿舍休息。
程語柔把床讓給她，自己在做卷子。
高三了，每天都會發各種卷子，永遠做不完的樣子。
姜情單手枕在腦后，側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中午都不睡的嗎？”
程語柔從卷子中稍微分神，呃了下，“睡啊，睡一小會，不過今天不睡也沒關系，晚上就回家了，就不覺得困。”
她怕姜情占了自己的床會過意不去，所以解釋了下。
明天周末，放假了。
姜情考慮著要不要回裴家。
當然，她是不想回的。
程語柔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卷子上，似乎是遇到了難題，眉頭緊皺，不自覺地咬著筆桿，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在做什么卷子？”
程語柔剛集中了注意力，又被她打斷，但沒有生氣，還好脾氣地回答：“數學。”
姜情問：“不會做嗎？”
程語柔嘆了聲，“這道大題好難，明明老師都說過很多次了，可只要變一下題型，我又不知道怎么做了。”
她煩惱地敲敲自己的腦袋。
但下一秒，又低頭，把題目再看一遍，眼睛像是要看穿卷子似的。
姜情笑了下，翻身而起。
“拿過來我看看。”
程語柔不解，但還是聽話地把卷子遞了過去。
“這道題很難的……”
她沒好意思說你也不會，怕打擊了姜情的自尊心。
姜情接過卷子，很快地掃了一眼。
“這道題很簡單啊，你拿筆和紙過來，我給你講個簡單的解題思路。”
很簡單？
程語柔有點錯愕，轉身回去桌子上拿了紙和筆。
姜情實在是太懶了，床都不愿意下，就這樣在床上給她講題。
一開始，程語柔聽得有點懵。
第二遍的時候，她就恍然大悟地聽懂了。
“啊！我好像懂了！姜情，原來你這么厲害啊，我還以為……”
“以為我上課都沒有在聽？”
“咳。”程語柔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你上課都沒記筆記，課本也是干干凈凈的。”
姜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這里記就行了。”
程語柔一臉崇拜。
“你自己先做一遍，然后再找同類的題型做一遍，快去。”
姜情把筆還給她，又慵懶地躺回到床上。
程語柔乖乖地回去桌子那邊做題了。
姜情漸漸地閉上眼睛。
“砰——”
突然一聲巨響，驚擾了正要入睡的她。
姜情微蹙眉頭。
進來的女生掃了她一眼，先是驚訝，然后是不高興的眼神，“程語柔，你怎么隨便帶別人來宿舍啊？”
看來，是程語柔的舍友。
程語柔有點無措，“她是我的同桌，就借我的床睡一會，你放心，我們不會吵你的。”
另一個女生也跟著進來了，不解地問前面那個女生，“怎么了？”
眼睛轉到床上，便看到了姜情。
顯然，她們都知道姜情。
而且，不喜歡她。
“帶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宿舍，真煩，走了走了，我們另外找個地方休息。”
兩人嘴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宿舍。
程語柔低著頭，面色有些不好。
她尷尬地對姜情笑了下，“你不用在意她們，她們平時不是這樣的。”
姜情問：“她們好像不是我們班的？”
程語柔點頭解釋，“她們是三班的，因為我們班的女生宿舍都住滿了，所以學校把我安排在這個宿舍。”
姜情垂下眼眸。
難怪她放學后總是自己一個人去食堂了。
程語柔又說：“她們也不是經常來宿舍的，偶爾才來睡個午覺，我也不知道她們今天會回來，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
聽到這話，程語柔連連搖頭，“其實……我很高興你陪我一起吃飯，也很高興你來我宿舍休息，還有你給我講題，如果你住校就好了……”
最后一句是呢喃出聲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程語柔有點難為情，轉回頭去繼續做卷子。
姜情雙手交疊在腦后，一下子沒了睡意。
一時誰也沒說話。
很安靜。
只剩下筆在紙上面劃過的沙沙聲。
……
晚上放學。
姜情回到皇庭雅苑的時候，還以為沈擎洲應該回他那邊去了。
誰知道，一進門，就聽到了他的聲音。
他聲線低沉，似乎在跟人講電話。
姜情走了進去。
小二爺一下子滑了過來，高興地說：“主人，你回來了！”
聽到聲音，小優也從廚房里跑了出來。
“小姐，您回來了。”
姜情望過去，跟站在陽臺打電話的沈擎洲對上了視線。
小優說：“小姐，您餓了嗎？海鮮很快煮好了，您再等等。”
“還不餓。”
姜情說著，走向沈擎洲。
沈擎洲也結束了通話，走到她面前，凝著她的黑眸有點過于深沉。
姜情注意到了茶幾上的電腦。
不是她的。
說明他回去過他那邊。
她問他：“你怎么還呆在我這邊？”
沈擎洲低沉地說：“我在等你。”
姜情笑了下，“如果你是想感謝我把地方借給你睡的話，很簡單啊，再給我送幾條澳龍就好。”
小優忍不住插了話，小聲說：“小姐，澳龍正在煮。”
姜情失笑，對沈擎洲夸道，“挺會做事的嘛。”
沈擎洲緊鎖著她的視線，磁性的嗓音問道：“你還有什么喜歡吃的？”
姜情沒說話。
從對上他的眼睛開始，她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空氣中有隱忍的氣息。
小優啊地叫了聲，想起廚房的東西，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姜情說：“先吃飯吧，有什么事，等下再說。”
飯后。
姜情送他回他那邊。
小優不解，沈擎洲就住在隔壁，這么近，為什么還要送？
姜情跟在沈擎洲的后面，進了他的房子。
門在身后關上。
燈沒開，房間里很暗。
男人的氣息從身后貼了上來。
讓姜情始料未及的是，沈擎洲從后面擁住了她，抱得很緊，像是怕她會消失一般。
“是你，對不對？”
他的聲音，暗啞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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