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相談甚歡。
玄玨與江慕白達成了共識,并對兩國合國之后的發展前景一片看好。
待膳用的差不多了,玄玨便道:“朕今日便會啟程返回昭都,待部署好一切,便迎帝君于昭都相見。多則一月,少則十日,朕會盡快讓幽都百姓脫離水火之間。”
“如此,孤便多謝昭帝了。”
離席之時,玄玨拉著楚衿的手向燭陰城外行去,江慕白與幽都朝臣長街相送。
至城門,告別之際,江慕白忽而拜道:“昭帝,孤有話相同貴妃娘娘私說,不知昭帝可否同意?”
私說????????
朕的女人跟你有什么好說的?
玄玨內心是一萬個想要拒絕,可這么多雙眼睛都盯著他呢,他也不好這般小家子氣吧?
于是他便將這皮球踢給了楚衿,“一切還得看愛妃的意思。”
楚衿一貫心大,也沒瞧出玄玨話里的意思,索性點了點頭道:“那你就說唄,還能把你給憋死了?”
江慕白笑得開懷,直贊楚衿的性情中人,而后便躬身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令楚衿挪步。
玄玨墊著腳尖巴望著,生怕江慕白占了他愛妃的便宜。
誰曾想江慕白帶著楚衿行至一拐角處,竟端直給楚衿跪下了......
親娘的,他這是要求婚嗎?
玄玨老遠沖江慕白喊道:“帝君,使不得!你怎能跪了朕的嬪妃?”
這話傳到江慕白耳中時,他卻笑了。
他用極低的聲音沖楚衿道:“昭帝這是急了,怕孤要對貴妃有何逾矩之舉呢。”
楚衿見江慕白跪在自己面前,本想攙他一把起身,可一想到身后不遠處還立著玄玨這么個醋罐子,自己要是真的攙了江慕白,還不知道玄玨得氣成什么樣呢,于是道:“帝君快請起,本宮無由受你如此大禮。”
江慕白合掌一拜,徐徐起身道:“孤要多謝貴妃在昭帝面前為幽都進言。”
他好似能看透楚衿的心思一般一語中的,楚衿也沒打算跟他繞彎子,“本宮是為了幫皇上,可不是為了幫你。幽都借居大昭,每年的稅銀達百萬兩白銀。南境與西境本就是無人之境,平白多處這些錢銀來,何樂不為?”
“昭帝得此賢內助,實在是幸事。”
“帝君亦有幸。趙似錦為了帝君,連命都能豁出去。”楚衿冷笑一聲,繼續道:“只可惜帝君薄情,終究是趙似錦癡心錯付了。”
江慕白一瞬的怔忡,滿腔虧欠問道:“敢問貴妃,錦兒一切可好?”
“好與不好的,還用本宮與你說嗎?你入了大昭,自會與她相見。”
“貴妃,孤可否私心里求你一事?”
楚衿默不作聲,江慕白又道:“可否相勸昭帝,將錦兒還給孤?”
“呵呵......”楚衿嗤笑一鼻,滿眼鄙夷凝視著江慕白,“你將自己的女人退出去當他國的細作,而后自己另結新歡,左擁右抱左右逢源好不快活,現下還有臉再將人要回去?你如何要?趙似錦為了幫你,將大昭的后宮攪成了一灘渾水,連皇后都死在了她手中。如今皇上還不知道這些,你打量著如果皇上知道是趙似錦害死了皇后,她還是你派去大昭的細作,你以為皇上會放過她嗎?”
江慕白眼眶泛紅,吞吐良久才道:“若......若錦兒當真處于險境,可否請貴妃娘娘看在她是為了孤只身犯險的份上,不要將她的秘密說出來。便讓他.......留在昭帝的后宮吧。如此,她還不至于累了性命。”
你瞅瞅,這說的是人話嗎?
楚衿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江慕白一眼,只覺得無比惡心,“本宮覺得帝君是對自己的身份有些誤會了。本宮與帝君并無瓜葛,帝君在本宮這兒也不存在面子一說。賢妃昔日差點將本宮害死,本宮為何要看在你的份上保她周全?且賢妃是你幽都的細作,讓她繼續留在皇上身邊,是要替你繼續打探情報嗎?本宮勸你省下這點兒心思,回了大昭,本宮便會以宮規處死賢妃。”
“不可!”江慕白急切道:“這一切的錯都是孤的錯,與錦兒無干!貴妃......貴妃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你換位想想,錦兒如此,也是為了幽都......”
“帝君且住口吧。”楚衿冷言打斷了江慕白的話,“帝苑城的后妃人人皆道本宮恨毒,你與本宮不過數面之緣,如何能斷言本宮是怎樣的人?再者說,賢妃是為了幽都殫精竭慮死而后已,其情可表。可本宮是大昭的貴妃,不是你幽都的貴妃,本宮若是站在你們的立場上去想問題,豈非等同叛國謀逆?帝君與賢妃都不是三歲的娃兒,所行所舉會帶來怎樣的后果,皆得自己負責。是你親手推賢妃上了死路,你怨不得本宮。”
說罷,也不顧江慕白在身后懇切求情,轉身便走向玄玨,執手離去了。
出了城門,玄玨一路上都悶悶地不說話,嘟著個嘴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楚衿叫了他兩聲他也不理會,于是登時甩開了玄玨的手,立在原地不走了。
玄玨委屈巴巴的回過頭來看著楚衿,嘟囔道:“你跟他都說些什么嘛......還要背著朕......”
楚衿沒好氣道:“你覺著我能和他說些什么?”
“那......那朕怎么知道嘛......”
楚衿見玄玨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便覺得好笑,于是故意逗他道:“他說他要娶我,說他入了昭都就會跟你提親,讓你準許我去和親。”
“什么!?”玄玨瞪大了眼睛看著楚衿,兩個鼻孔都快冒出了白色的煙氣,“豈有此理!給他臉了!?打!現在就打!朕把他老窩給他窩嘍!看他那狗嘴里還能不能吐出屎來!”
說罷玄玨當真摸著胸膛將虎符給摸了出來。
“哎哎哎,你還真信啊?”楚衿連忙攔了他一把,“怎么我說什么你信什么?你是豬嗎?”
玄玨低垂著眉眼,愈發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你......你罵朕......”
天老爺......這個皇帝,她真是服了!
楚衿一把將玄玨拉到了自己的懷里,摸著他的額頭輕聲勸慰道:“好了好了,乖,不鬧了,我跟你開個玩笑嗎,要不要這么認真~~~~”
玄玨前一刻還哭喪的臉旋即生了燦爛的笑,他貼著楚衿的臉頰笑得賤兮兮的,“別吧?朕剛才還在想要是江慕白來提親,朕就送他兩座城池當陪嫁把你給嫁出去,別提多舒坦了!”
楚衿陰著目光沖玄玨咧嘴笑了笑,下一刻,她的手就已經揪在了玄玨的耳朵上。
“哎呦~~~別別別,朕錯了!只許你說笑,便不許朕說笑嗎......”
二人就這樣從軍隊正中走過,夾道立著的兵衛都瞧傻了.......
待二人行遠些,才有人在背后窸窣嘀咕道:“這貴妃膽子可真大,皇上的耳朵都敢揪?”
一旁的侍衛拍掌一笑,嘲諷道:“你家那口子不也是天天揪著你耳朵讓你把月例銀子上交上去嗎?你怎不說她膽子大?”
軍營里笑聲四起,隨一聲象征收兵的號角響起,這一場了無硝煙的戰爭,便算是畫上了句號。
軍隊浩浩蕩蕩撤出幽都境內時,江慕白也同時宣布了舉國遷入大昭的喜訊。
百姓歡騰雀躍,似又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
這一日幽都的天氣極好,和煦的光芒遍灑大地,日夜接踵的悲絕哭聲,也漸漸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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