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能不能完成這一項繁雜而重要的任務呢?
這一點上,海盜們比大明的明公們更忠于君事。
大明的“海盜們”的忠誠,延綿了將近兩百多年,在幾乎所有人已經在逐步接受,可使夷類間之的清廷統治的時候,大明的海盜們,依舊在積極的進行著反清復明的活動。
即使大明離開了他們兩百余年,但是他們依舊沒有改變自己反清復明的決心,也未曾停止過行動。
比如清朝時候最著名的反清復明的勢力,天地會。
天地會對外稱天地會,對內稱為洪門。
1904年1月11日,孫文在檀香山致公堂,也就是洪門三合會總團的國安會館,在洪門前輩鐘水養介紹下入闈,加入了洪門三合會,受封為洪棍(元帥)。
而后在孫文當選民國大總統之后,親率各部部長,右都尉以上將校,參謁明孝陵,異常隆重地祭祀明太祖朱元璋。而后通電全國,發表了一篇祝告文,名為《祭明太祖文》,一篇宣讀文,名為《謁明太祖陵文》。
【文與全國同胞,至于今日,始敢告無罪于我高皇帝,敬于文奉身引退之前,代表國民,貢其歡欣鼓舞之公意,惟我高皇帝實鑒臨之。敬告。】
【奉茲大柄,還我漢人,皇漢民族,既壽永昌.嗚呼休哉!非我太祖在天之靈,何以及此?】
孫文的北伐運動,自始至終,就是抱著“反清復明”的政治目標,而且最終實現。
從大順軍到大西軍,從天地會到小刀會,從太平軍到捻軍,這些被文化精英,無骨文人視為愚昧無知、魯莽躁動的草莽們,為主體民族爭取獨立和自由,反抗胡族壓迫統治,億萬漢人先烈們,舍生忘死,奮戰不休。
天道好還,蓋中國有必伸之理。
人心助順,雖匹夫無不報之仇。
而致公堂,最后組建了致公黨,是后世紅朝龍進京前,將糧食運抵京師,否則大明的海漕的權力被授予給了鄭芝龍。
他們沈家的生意雖然可以照舊,但是,這走私之名,就再也甩不掉了。
但凡是哪天皇帝的心情不好,或者朝中哪個明公對沈家產生了厭惡之情,在朝中隨意的說上兩句不咸不淡的揶揄的話,就夠他們沈家喝上一壺,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分崩離析,毀家滅門。
此時的晉商十大家被耿如杞以雷霆手段剿滅的消息,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整個大明的大地上,以種種匪夷所思的流言進行快速傳播。
若是沈元興沒有在海盜之前趕到京城,他這個沈家家主還是莫要做的好,在家被宗族直系旁支謾罵,在外,被百姓們戳著脊梁骨罵,在朝堂,直接從渾身是刺的刺猬,變成一塊人人都想要咬一口的肥肉!
還隨時被強勢的巡撫們,揮刀立威。
沈元興車馬不停歇的向著大明的京師而去,而毛文龍的糧隊也從塘口開始奔著京師而去。
兩股勢力,再以一種競速的方式,向著京師運糧,和沈元興的方式不同,鄭芝龍完全是刀斧開道,不長眼的山魈黑眚若是長著眼睛,就不會惹到他,畢竟他的糧隊有近兩萬海盜隨行,長槍短炮勁弩應有盡有。
畢竟鄭芝龍一年就有千萬兩白銀的結余,這些錢,都被他投入到了征服大洋的偉大事業之中,想要征服海洋,必然要大明皇帝背書。
而更重要的是更多的人,更大的船,更多的、更有威力的炮,更加多的貨物,更多的額航道,更多的船引。
而朱由檢卻是絲毫不知,他正在養濟院看望已經不能好好說話,沒有贍養的老人。
朱由檢一身大紅色的常服,大明乃是火德,尚紅,所以朝臣們的官服和朝服都是紅色,而朱由檢作為皇帝,亦是如此。
他今天本身就是來巡視,自然不會著晁天冠那身行頭,要是頂著十二硫走一整天的路,他得累死。
朱由檢坐在一個眼睛已經看不太清楚的老人身旁,細細聽著的嘮叨,偶爾還會詢問幾句,最后留下幾百文銅錢,然后離開。
“比我想象的要運轉的更好,養濟院,舍飯寺,惠民藥局,都很好。”朱由檢對視察十分的滿意。
任何上級巡視,下面都會進行掩飾。
但是有很多的過錯,壓根就掩飾不了,比如目盲老人的神情,老人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了,如何照著別人的樣子作假?
大明明公們在這些刷聲望的事上,倒是做的極為認真。
“惠民藥局那邊全大明今年結余了三十二萬兩銀子,按例這些銀子都要補到戶部的太倉去。”張嫣對著周婉言說著話,她要告訴周婉言大明朝的一些基本政治邏輯。
大明的皇后可以不干涉政事,但是絕對不能不懂。
周婉言顯然知道這些事物雖然繁瑣,但是極其重要,她非常認真的聽著張嫣說的話。
周婉言的父親周奎,可不是什么富戶人家,周奎闊起來,還得到周婉言當了皇后,周奎被冊封了世襲的錦衣衛都督之后,才會真的闊起來。
之前的信王府,連自己應該有的萬石祿都只發三千石,還有近七成半折鈔。偶爾周婉言還得問他那個戲班子老板的周奎要錢度日。
大明寶鈔的購買力有多強?
這種寶鈔在洪武年間還稍微值錢些,但是僅僅過了不到二十年,因為大量超發,導致了急速的通貨膨脹,原來一貫鈔可換一石米,到后來,一石米,可以換一百多貫寶鈔。
大明寶鈔在正德年間,已經實質性的廢止了。
但是正德年間到崇禎元年,已經過了一百多年,為什么還在印刷?
就是為了折鈔。
所以周婉言是典型的苦日子過慣了,尤其是剛進皇宮當皇后后,周婉言大失所望,原來皇宮也不比他信王府過得好多少。
所以周婉言一直很節儉,連衣服都很少著色,只穿素色衣物。
素色可不是白色,大明的織衣布料,可是五花輔和徐應元請去張眼,求教為何窯民頻繁死于痢疾。
最終今年半年經歷了夏秋冬的時節,死于痢疾者只有寥寥三人,涂文輔和徐應元還專門登門,代表西山煤局,對太醫院送去了感謝的問候。
即使明公們再不喜內侍,但是這西山煤局的傷亡自明英宗之后,歷年最低死亡的例子擺在那,由不得他們不信。
而每年養濟院都要因為傷寒死很多人,這對需求聲望的明公們而言,簡直是心腹大患,吳又可被各種宴請張眼之后,定下了這洗澡撒灰石的規矩。
即使大明皇帝巡視,可是新落成的澡堂子,依舊在幾個典吏的吆喝聲中,不斷的鉆進澡堂子里。
“挨著灶房的是幾個暖閣,專門安置那些見不得寒的老人和孩子。倒是其樂融融。”朱由檢對養濟院的內情十分滿意,十五日一浴洗,已經是養濟院能夠做的最大的極限了。
朱由檢略微有些嘆氣的走出了養濟院。
西山煤局只京師一處,平價煤精也只西山煤局一處,能供養的起流民沐洗的也只有京師幾個養濟院,其余的養濟院都不太可能實現。
他是大明皇帝,是整個大明朝的百姓們的君父,他不顧及百姓的生死存亡的問題,到最后的結果就是以發覆面,無顏面對先祖。
戶部正在盤西山煤局的賬目,若是沒有問題,朱由檢打算將兩個內侍其中一人派往山西煤田,主持山西煤局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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