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仆從兩男三女。
兩個男的看家護院兼苦力,剩下三個加上翠荷,一共四個丫鬟。負責打掃清潔收拾房間,洗衣服燒火。總之目前來看,還是綽綽有余的。
以后如果有需要,再添就是。
仆人嘛,一次不能買太多,畢竟不是血親,萬一他們聚在一起生出什么別的心思就不妥了。若有先來后到,自然就有了親疏之別,就不容易扎堆。
一場大雪過后,迎來了除夕。
這是葉錦夕穿越以后過的第一個年,也是他們家搬家以后過的第一個年。
除夕夜吃團年飯,人越多越熱鬧。
趙氏就吩咐下去,在堂屋擺了兩桌,主仆雖是分開吃,但人多氣氛就濃,外頭煙花爆竹,漫天燦爛,就著滿桌子的雞鴨魚肉海鮮美味,推杯換盞,歡聲笑語。
人間煙火,盡在其中。
對比之下,蘭溪村葉家就冷清多了。
二房還好,今天喜得麟兒,又沾了葉錦夕的光賺了不少銀錢,這個年也過得是有滋有味的。葉錦芝對于三房不聲不響蓋房搬家一事耿耿于懷,在背地里罵了好幾天,尤其偶爾聽到去吃喬遷宴的村民們說起那日的排場,宴席,甚至連李家老夫人和李修元都去捧場。
后者尤其讓她怒恨交加。
她丟掉矜持臉面去勾引李修元卻被無情踐踏,到頭來李家祖孫竟舔著笑臉去巴結(jié)三房。
簡直奇恥大辱。
她恨得咬牙,卻無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陳義爭氣,好讓她以后跟著沾光。
過年家里買了煙花二踢腳,團年飯有魚有肉也比較豐盛,稍稍撫平了她心中的不甘。
大房那邊就不大如意了。
自打聽說三房蓋了新房,緊接著葉鴻偉摔斷腿,三房喬遷,那氣派的宅子,豐盛的宴席,一樁樁一件件,都讓胡氏欲壑難平,嫉恨交加,臉上一直就沒晴過。
葉常貴心里也不痛快。
夫妻倆都板著臉,搞得過年跟奔喪似的。這就苦了葉錦芬和葉錦芳兩姐妹了,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生怕有少許行差踏錯惹得父母不快,禍及自身。
葉鴻偉心情更是差到幾點,脾氣也跟著上漲,臉色陰沉得可怕。
在這樣的壓抑的氛圍下,連小霸王葉鴻光近來都安靜了不少。
葉鴻山倒是一如既往,忙前忙后,又是幫著妹妹們做飯,又是給弟弟熬藥,跟個連軸轉(zhuǎn)的陀螺。
晚上吃完飯,葉錦芬葉錦芳收拾桌子洗碗,將近子時,外頭響起了煙花爆竹聲。
鄉(xiāng)下人過年也是要看經(jīng)濟成本的,也就是放放鞭炮,很少有人舍得花錢買煙花。除非是家境稍微寬裕的,才會想著把年過得滋潤些。
往常整個蘭溪村,都沒幾家人舍得這么奢侈。
今年大家賣雞蛋豆腐都小賺了一筆,也就樂得錦上添花了。大房最先聽到的,是隔得最近的二房那邊的響動,煙花一飛沖天,那聲音簡直振聾發(fā)聵,在空中爆開后,絢爛的顏色讓人忍不住向往。
葉鴻光第一時間奔了出去。
院子里葉錦紅正教弟弟葉鴻青放煙花,葉錦芝是不屑于親自動手點火的,就在旁邊攏著袖子看,神色也頗為放松。已經(jīng)睡下的葉鴻康被這聲音驚醒,楊氏只得回去哄。
二房這邊還沒放完,其他人家也開始了,一朵朵煙花,開在空中絢爛又美麗,砰砰砰的聲響仿佛敲鑼打鼓,很多人都穿著襖子在院兒里看,紛紛道這才是過年的樣子。
胡氏早在屋里罵了開來。
“放個屁煙火,一群窮衰鬼,學(xué)人放什么炮仗?真以為賺了幾個錢就成富老爺貴太太了?我呸!”
葉常貴皺眉,“行了,你非得把全村的人都得罪光是不是?大過年的,我早就讓你今年多買點煙花二踢腳,也去去霉運,來年迎個好兆頭。你非不聽,現(xiàn)在眼紅個什么勁兒?”
“你就知道說。”胡氏火大,“買煙花不要錢啊,鴻偉傷了腿,出去接骨傷藥花的銀子,以后營養(yǎng)也不能落下,哪樣不花錢?你當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說到這她又開始罵道三房頭上,“老三那個沒良心的,鴻偉可是他親侄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也不見他有點表示。他們家住豪宅吃香喝辣,卻連借我?guī)變摄y子都吝嗇。還好意思大張旗鼓擺宴席問我們要份子錢,我呸,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天爺怎么不一道天雷下來劈死他們一家子?”
提起份子錢葉常貴臉色就黑了下來。
三房搬家那么大陣仗,席面也是鄉(xiāng)下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豐盛,好多人家都是一家子齊齊出動,恨不能吃了還往兜兒里揣。人多,份子錢肯定就不能太少。要不然,就會順帶十個二十個雞蛋或者大米白面什么的,總之明面上要過得去。
可胡氏摳門,居然就給了五個銅板。
葉鴻山在家給葉鴻偉做飯熬藥,一家子去了五個,無張嘴吃飯,就給了五文錢,還是兩頓。
她自己還覺得肉疼,村里其他人卻早就將這事兒當做了笑話,背地里罵她守財奴摳門精,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名聲更是一跌再跌,撿不起來了。連帶著葉常貴出門,都被人以異樣的目光評論打量,憋屈了好幾天。
現(xiàn)在她居然還敢提。
葉常貴怒從心起,“你給我閉嘴!”他目光冰冷,活像是要將胡氏活剮了一般,“我是不是給你臉了,你還敢提這茬,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成為整個蘭溪村的笑話,人人都在背后指著咱們說閑話,宗族那邊已經(jīng)敲打過我好幾次。你再這么鬧下去,連累整個葉家名聲掃地,就給我滾回娘家去。”
滾回娘家,也就是休妻。
胡氏既驚又怒,剛要懟回去,冷不防對上他冰冷森然的目光,機靈靈打了個寒顫。想起分家那日,族長說過的話,終于開始害怕起來。
抿了抿唇,她哼一聲,回屋了。
煙花爆竹聲維持有小半個時辰,才漸漸消停下來。
除夕夜,就在喧鬧熱烈聲中,過去了。
凌晨的時候下了一場雪,直到天亮才停。這會兒院子里屋檐上都積了厚厚一層雪,白茫茫的煞是好看。
大年初一不能睡懶覺。
葉錦夕萬分艱難的從暖呼呼的被窩里爬起來。
葉錦麗早就會自己穿衣服了,小丫頭怕冷,還想賴床。葉錦夕拍拍她的臉蛋,“昨晚姐姐包了芝麻餡兒的元宵,起晚了可就吃不著了。”
一聽吃的,葉錦麗立即睜開了眼睛,老老實實的穿衣起床。
等兩姐妹收拾完正準備結(jié)伴去廚房,翠荷已經(jīng)過來叫她們吃早飯了。
趙氏起得早,食材又是現(xiàn)成的,直接讓丫鬟煮就行了。
葉錦夕忙活習慣了,如今突然輕松下來,倒是有點懵。她發(fā)現(xiàn)家里的幾個丫鬟各有所長,翠荷和面切菜是一把好手,春菱從前是燒火丫鬟,對于火候的掌控十分精確。雙兒手腳麻利速度快,收拾屋子利落干凈。巧玉精于花草,還擅長按摩。
由此可見,她娘買人的時候,是真的經(jīng)過了細致考察的。
丫鬟并不一定要多,要精。
……
年后走親訪友。
他們家雖然搬出來了,但人情往來不能少,宗族那邊挨家排宴請客,趙氏都帶著孩子們?nèi)チ恕4蠓亢投康娜耍匀灰苍凇:夏翘毂蝗~常貴警告過,再加上在宗族這邊人多口雜,倒是安分了些,就是說話陰陽怪氣的十分刺耳。
葉錦芝被關(guān)了許久,總算能出門了。
她一見葉錦夕,原本舒緩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過年趙氏給孩子們都做了新衣裳,用的料子都是極好的。葉錦夕披了一件銀白底色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既大氣又好看,襯得那張臉越發(fā)精致秀美,眉目如畫。頭上別著粉紅色的珠花,十分亮眼,手上的銀鐲換成了淡白色的玉鐲,腳底踩著白色長靴,蜀錦緞面。
這一身行頭,真是十足的大家閨秀氣派。走進來的時候,屋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齊齊眼睛一亮,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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