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后,天微微泛白,燒了一整夜的大火,也終于撲滅。
原本占地面積廣垠,散發(fā)著古典氣息的秦家宅院。
已經(jīng)被大火燒毀,只剩蕩為寒煙,面目全非。
看著眼前一片廢墟,故施連呼吸都停滯了。
師父,秦家博物館,全都沒了。
一夜未睡,九輿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頭靠著九輿,故施眼里滿是疲累,保持一個姿勢站了一整晚,她現(xiàn)在真的只想躺下,或者坐著。
手被九輿拉著,故施依偎著九輿,聲音很輕:“我曾以為,我足夠強大,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經(jīng)歷這一切,我才幡然醒悟,我還不夠強大。”
眼睜睜看著一切發(fā)生,卻無能為力,拿不出拯救方案,沒有實際行動。
不是懦弱,又是什么?
她活了二十六年,這是第一次切身實際的感受到了絕望。
“不夠強大,那就變得強大。”清寒的聲音響起,九輿喉結(jié)滾動,眸深如潭。
將故施擁入懷里,九輿入眼所及,一片斷垣殘壁。
誰能想象得到,幾個小時前,這里曾是秦家宅院,百年歷史輝煌。
可如今,一場蓄意而為的大火,毀了一個百年家族。
這發(fā)生的一切,讓他明白,不能坐以待斃,他該護著他要護著的人!
救援人員從火災(zāi)廢墟里搜救出幾具被燒焦的尸體,蓋上白布,統(tǒng)一送往法醫(yī)解剖中心。
秦弦看著那一具具焦尸被抬走,眼里滿盛著痛苦。
作為秦家現(xiàn)在的主心骨,他只能將悲痛藏于心里,看著眼前的一幕幕。
接受來自調(diào)查人員的詢問,以及配合他們做信息統(tǒng)計。
天已經(jīng)放亮,看熱鬧的群眾也多了起來,議論聲更是不絕于耳。
“昨晚被燒的,是秦家啊。”
“聽說整個秦家都被大火燒個精光,一無所有嘞。”
“秦家這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嗎?遭受到這么大的報復(fù)。”
“害,瞎說什么,秦家可是百年家族,家大業(yè)大,別人擠破了腦袋也想結(jié)交合作,怎么會得罪人。”
“是啊,我還聽說秦老爺子的徒弟救了九老爺子,秦家和九家,關(guān)系自然也是不差的,沒人敢得罪秦家。”
“那這火災(zāi)不至于這么洶涌,救援人員可是火災(zāi)發(fā)生之后的一個半小時后才出現(xiàn)啊。”
“天干物燥,用火不當,引起火災(zāi)也正常。昨晚火災(zāi)發(fā)生,可是下班高峰期,堵車很正常。”
……
議論之聲如何,已經(jīng)影響不到秦弦,父親的死,秦家的消亡,已經(jīng)讓他心如死灰。
火災(zāi)現(xiàn)場已經(jīng)拉起警戒線,葬身火場的尸體也都被找到,逐一送去法醫(yī)解剖中心。
有工作人員在維持現(xiàn)場秩序,不允許圍觀群眾拍照。
看著一具具焦尸抬上車被送走,故施半瞇著眼,對九輿說道:“我去跟師兄說幾句話,我們跟著去法醫(yī)解剖中心。”
“好。”九輿話落,松開拉著故施的手。
來到秦弦身旁,故施抬眸看他,聲音很輕:“師兄,節(jié)哀順變。我們一定能還師父一個公道,一定不會讓他枉死的。”
對于故施的安慰,秦弦報以微笑,“師妹,你放心,我會的。”
“在爸的仇沒報之前,我一定不會先垮掉的。”
放在口袋里的禮物,一直沒有送出去,秦弦現(xiàn)在也沒了心思。
和故施說了些話,他又繼續(xù)投入了自己的工作里去。
看著故作堅強的他,故施多余的話也沒說,只是道:“師兄,我和九輿要去趟法醫(yī)解剖中心,我想要親自查師父的死因。”
頓了頓,故施又道:“你晚點去趟九家,我們在九家會面。”
秦弦看著故施,再看看遠處的九輿,“嗯,路上注意安全。”
-
法醫(yī)解剖中心。
身穿晚禮服,外套黑色羽絨服的故施出現(xiàn),與嚴謹肅穆的解剖中心顯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拿著證據(jù)去了更衣室換了身衣服,故施再出來時,身穿解剖服。
與她不同的,九輿僅僅只是在黑色西裝外套了解剖服。
兩人一路前行,來到了停放著秦老等人尸體的解剖室。
門推開,解剖室里已經(jīng)有了人。
這證明,他們來晚了一步,有人已經(jīng)開始對尸體進行尸檢。
朝解剖臺走去,還沒靠近,就聽到了背對著他們,正解剖尸體的人的聲音響起。
“你們可真是慢,我等你們很久了。”
這聲音……
九輿和故施停在解剖臺前,看著身穿解剖服的禾臾,神情如出一轍的冰冷。
解剖臺上的尸體還完完整整的,并沒有被禾臾動過。
見到二人,他摘掉了臉上的口罩,聲音清雅:“施施,時隔一月,我們又見面了。”
而后,他輕抬眼皮看向九輿,眼神略帶警告:“我早說過,不要碰她,不然代價,是你無法預(yù)料的。”
這話,無異于變相性的告訴九輿,秦家失火,與我有關(guān)。
他就是那樣明目張膽的說,絲毫不懼怕九輿或是故施。
九輿眸深如海,眼里蓄著寒意,“一個人最無能的表現(xiàn),就是虛張聲勢,故弄玄虛。”
目光停留,寡淡的看著禾臾,九輿聲音清寒:“你以為你高深莫測,實則不過是跳梁小丑。”
眸深如潭的眸子落在解剖臺上的焦尸上,九輿眼神諱莫如深。
“你以為你藏著的秘密,永遠不會被人知曉嗎?”
聽了九輿的話,禾臾朝他看來,依舊是那副清雅的樣子,卻又有些許不同。
“比如?”
他知道,九輿這么說,那就是知道了一些東西。
至于知道了什么,九輿不明說,他也猜不到。
九輿知道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種被玩弄于股掌間的感覺,很不爽!
回應(yīng)禾臾的,是側(cè)過身去看故施的九輿,嗓音閑適平淡:“施施,時間緊迫,我們抓緊時間。”
應(yīng)上九輿深邃的眸眼,故施點頭:“好,你幫我記錄數(shù)據(jù)。”
見他兩人忙碌開,配合得默契。
禾臾站在一旁,顯得十分多余。
清雅的眸子里染了慍怒,不過轉(zhuǎn)瞬即逝。
而后,他有些輕狂的道:“別做無謂的掙扎,他們都是死于大火。”
手里的動作不停,故施低眉垂眼,專注于自己得事。
至于九輿,一顆心,一雙眼都在故施身上,無暇其他外在事物干擾。
被冷落忽視的禾臾,眼里清雅不復(fù),只余盛怒。
他也沒走,坐在椅子上看著故施和九輿。
越看越覺得窩火,越看越覺得鬧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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