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嬈沒有死扛,尋了個舒坦的位置,放任自己沉睡,在她快睡著時,她聽著薛崇輕聲道了句,如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從前我很抱歉。”
盛嬈明白前世他只有開始是不想要子嗣,后來是擔心她的身子,那藥也是名醫特意調配的。
她不是矯情的人,也不曾計較過避子湯的事,但她不知是怎么了,在這一刻,兀地就委屈起來。
她堂堂樓陽長公主,也就他敢那樣對她。
眼眶不受控制地酸澀起來,心里也跟著脹脹的,難以釋懷,好端端的都怪他!
盛嬈恨恨地想撓薛崇一頓,儀態盡失,從容盡毀才能作罷。
但眼皮如有千斤重,讓她睜不開眼,連身子都倦怠得不受她控制,還在想著心事就昏睡了過去。
薛崇灼灼地看著她無瑕的睡顏,還有點不真實感,就這么輕易地得逞了?她連拿捏都不拿捏他一下的?
他這病得也太值了吧!
他還想等回了京城再說,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無時無刻不給人驚喜。
薛崇按捺著如鼓的心跳,悶悶地咳了聲,也跟著迷糊了過去。
有點不想去西南了,這可如何是好?
***
盛嬈休養了五天才見好,萬幸的是沒有染上傷寒,饒是如此,薛崇也快被姜荷用冷暴力戳死了。
那日一早薛崇急急忙忙地宣太醫,驚動了姜荷,姜荷當即就預感不妙,心情復雜地跟進去一瞧,果不其然瞧見了躺著的人。
錦被下的人面容慘白,汗水淋漓,一眼看過去就不大妙,姜荷頓時就火了,當然不是對薛崇,而是對盛嬈。
更讓她怒火中燒的是太醫的話,讓她兩眼一黑,差點昏倒過去,回過神第一件事就是四處找她的劍,瘋瘋狂狂地要砍薛崇。
要不是陸星月聞聲而來,死死攔著姜荷,薛崇哪能躲過那劫?
自那以后,姜荷就當薛崇是透明人,不,是壓根沒拿他當個人。
薛崇十分理虧,看見姜荷就打心眼里發憷,比看見閻羅王還難受,低眉順眼得和個受氣包一般。
姜荷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事情仍然收拾得井井有條,就是沒給過他一個眼神,讓薛崇越發慚愧。
而唯一能幫他說上話的盛嬈,自打那天醒了就沒和姜荷碰上面,姜荷來的時候她總在昏睡中。
至于這里頭有沒有故意的成分,只有盛嬈自己知道。
但共處在一個屋檐下,總有撞上面的時候,這日盛嬈悠悠轉醒,剛剛從溫泉池里出來就撞上了進來布膳的姜荷。
姜荷素白的小臉冷冷地板著,不見一分笑意,靈動的眼眸黑黢黢的,不見光亮。
一見著姜荷,盛嬈和薛崇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兩個人一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無比心虛,像是做了虧心事般。
尤其是薛崇,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眼神飄飄忽忽的,抱著盛嬈的手都有些發虛。
姜荷看都沒看兩人,垂著頭布好了午膳,沉默地行過禮就要出去。
盛嬈抿了抿唇,在她要邁出房門的時候,裝作平靜地叫住了她:“小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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