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后王明拿起手機,給曲強的律師回了一個短信:告訴他,我說的我一定會做到,讓他安心。
收到了律師的回復后,王明緩緩起身走到窗戶前,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王明看著家的方向有些悵然若失。
晚上八點王明帶著買來的茶點進了家門,迎接他的是漆黑的客廳,和雖然開著暖氣,卻依舊讓他感到十分冰冷的家。
他打開燈,昏黃的壁燈,將整個客廳分成了兩個區域。一邊是看似奢華卻透著一股冰冷氣息的玄關,另一邊則是讓人琢磨不定的黑暗。
“我們離婚吧!”坐在黑暗里的汪小紅突然開了口。
王明并不意外,從一進門他就看到汪小紅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應該多休息,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談。”王明打開了客廳的燈。白色的水晶燈照亮了整個客廳,落到汪小紅帶著明顯淚痕的眼角,顯得格外的凄美。
“王明,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們沒有吵過架,你對我特別溫柔,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我們之間是幸福的,就連出了吳茉莉的事兒后,我還是選擇相信了你。可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我們以前那不叫幸福,你對我的都不是愛。王明,我們怎么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們還是離婚吧。”
王明冷笑了一聲:“汪小紅,你這么做想過孩子嗎?還是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是曲強的?”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王明的臉上,印出了紅色的指痕。
汪小紅胸口上下起伏著,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至王明的口,現在她雖然覺得他是虛偽的,但她從不認為他會變得如此齷齪。
王明揉了揉火辣辣的臉,繼續冷笑著說:“喲,能耐了,半夜就起來包餃子,然后跟個警察去看了老相好,現在不但要跟我離婚,還動手打我。哈哈哈,我那個在地下的岳父大人曾經說過,他教出了一個好女兒,特別有教養。汪小紅,這就是你的教養。”
突然王明一把拉住了汪小紅睡衣的衣領,用一種嗜血的目光對她吼到:“汪正容應該看看你剛才的樣子,什么明校,什么貴族,都他媽的是放屁,你跟外邊的潑婦有什么區別?
怎么曲強很好是吧?你覺得他對你才是愛是吧?那你當初為什么不選他,啊?還不是虛榮,因為他長得沒我帥。還有教養?你都跟個殺人犯好上了,現在還犯賤的去監獄看他,你賤不賤呀?這就是你們有身份的人說的教養?”
汪小紅已經呆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王明,不,不止是可怕,簡直就是恐怖,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只野獸,一只已經瘋狂了的野獸。
王明拉扯著還處于震驚中的汪小紅,在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保姆眼前,向樓上的臥室走去,隨著重重的關門聲,整棟別墅再次歸于平靜,直到半夜汪小紅被救護車送去了醫院。
而此時的王明并沒在別墅里,他站在幾十公里外的郊區,四周死一般的寂靜,月光所及之處都是一座座冰冷的墓碑。
借著手電的光亮,王明看著墓碑上汪正容夫妻的照片。“地下冷嗎?你看你們多幸福,死了還能住在這么高檔的地方。可那些人呢?他們有的連骨灰都沒有留下,哼!”
一旁帶著耳包的老頭,小聲的又確認了一遍:“先生,真的刨開嗎?”
王明回頭看了老頭一眼,眼里的殺意讓老頭不敢直視。
老頭是個本分人,只要掙錢他什么活都肯干。今天的活兒有個好價錢,所以他不想得罪了這位有錢且穿著講究的雇主。
揮舞的鎬頭在子夜靜謐的墓地里顯得有些恐怖,一旁的王明眼神卻死死盯著老頭手里的動作。
等王明匆匆的趕到了醫院的時候,他的兒子已經出生了兩個多小時了,經過他的同意,剛才汪小紅手術的字是保姆代簽的。
汪小紅躺在病床上,沒有理會王明的到來,至從他將她粗魯的丟進房間,并將她反鎖在臥室之后,她和他就達成一個共識,那就是互不干涉,她想以后的日子,興許都要這么過下去了。
一個黑影從汪小紅的病房門前經過,他壓低了帽檐快速離開了醫院,而剛剛走出病房的王明恰好看到了一個背影。 王明轉身又看了一眼病房的門,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海北正看著手中的資料,喬一南將一份外賣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二十年前的卷宗,你怎么想起看這個了?”喬一南問道。
海北看了一眼外賣,一份皮蛋瘦肉粥,兩個小菜,還有幾個熱乎乎的包子。
海北是個兩級分化很嚴重的人,如果閑下來,他干什么事兒都講究。吃飯也一樣,為了能喝到一口喜歡的湯,他可以等上兩三個小時。
但是如果辦起案子來,那就是有什么吃什么,不餓急眼了連吃這會事兒都能忘得一干二凈。
用喬一南的話說,從心理的學角度分析,海北這也算是一種比較典型的人格分裂。
好在海北手底下的幾個猴崽子個個都知道他的脾氣秉性,每當他忙得忘了飯點的時候,誰都能順手給他點份外賣,或是泡碗方便面。
海北打開包裝袋,剛要拿出一個包子放到嘴里,一只細白的小手卻快他一步。
他眼看著他剛剛相中的肉包子,已經進了喬一南的嘴里。
“真香。”喬一南吃得滿嘴是油,還不忘露出一個特別吃貨的笑容。
看著喬一南不太優雅的吃相,海北想到了那天汪小紅吃茶點的樣子。
汪小紅張著嘴,等著曲強將一塊塊茶點掰開,然后送到她的嘴邊。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像是初戀的少女。
還有今天汪小紅用手抓餃子的樣子,以及她與王明通電話時說的不冷不熱的話。
海北感覺汪小紅的那個笑容好像意味著什么。猛的,他腦海里閃現了一個念頭,他將這個念頭與在汪小紅家看到的幾張照片結合在了一起,又一次匯總成了一條線。
他再次拿起了桌上二十年前的卷宗,認真的尋找了起來,最終幾個人名被他鎖定。
第一場春雨過后,王明給兒子王晨旭辦了一場還算隆重的滿月酒。汪小紅覺得有些憔悴,只抱著孩子給大家瞧了一眼便借口身體不舒服先回了家。
王明跟幾個客戶談笑風生,特別是有過幾次合作的本市某知名女企業家相談甚歡,這時服務員送來一束鮮花,還有一個精致的錦盒。
“先生,這是那位先生托我送來的。”
王明順著服務員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連帽運動杉的男人向他揮了揮手,等王明追出去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王明打開錦盒,一個古樸的老銀童鐲靜靜的躺在了錦盒的里邊,像是一段塵封已久的故事,等著下一位主人的開啟。
王明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正當他準備返回宴席的時候,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王晨旭滿月的第二天,王明起的很早,親自到廚房做了早餐,讓保姆叫汪小紅下來吃,他則回房間換了一身比較輕便的衣服。
汪小紅吃出早餐并非保姆所做,但也沒什么多余的話。她和王明早已經分房,至打孩子出生,他們倆之間說的話都少之有少。但她覺得今天的王明很反常,那種戾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汪小紅好似看到了最初認識他時的他。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汪小紅所有的遐想。
王明則在大門開起的同時,將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了桌上,然后說了句:“小紅,你自由了。”
“王明,你涉嫌謀殺汪正容,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海北的再次到來,以及他的開場白,讓汪小紅再次陷入了曲強被抓走時的驚慌。
“不用帶手銬了,他不會逃跑的。”海北對拿出手銬的老貓說。
今天早上王明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海北的眼睛,海北知道王明是有心理準備的。
王明笑著對海北說:“感謝你了海警官,監視了我這么久,還專門等到我兒子辦完滿月酒了再來抓我。”
審訊室里,王明不住的咳嗽著。海北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溫度適中,王明很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要吃藥嗎?”海北又問道。
王明一楞,可隨即也明白了,聰明如海北,怎會不去查他隱忍了這么久而又匆匆動手的原因,“你都知道了,不吃了,我現在的情況,你說吃和不吃有什么差別嗎?”
王明得了癌癥,中期,如果他的罪名成立,那吃藥與不吃藥結果真的沒什么不同。
“王明,不,應該叫你陳明,所以你給兒子起名王晨念,小名就是陳念。”海北說道。
“沒錯,我做得很小心,你們是怎么發現的?”
你們是怎么發現的,這句話好像很多人都問過他,而他的回答是同樣的:“有些事,一但被懷疑,那就只剩被求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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