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殺人償命
藍衣,一個優(yōu)雅陽光藍衣青年,可此時此刻這個藍衣青年面上都充斥著不出的震驚與哀傷神色,一側那位氣質高貴的青年人面上也流露不出的驚訝與悲傷神色。
陸鳳已經(jīng)站起身來,他僅僅掃了那位藍衫青年一眼,便望著墨傾池。他現(xiàn)在不能不看著墨傾池,他害怕此刻全身上下充斥著可怕殺機的墨傾池直接對楚留香動手了。
楚留香是他的朋友,墨傾池也是他的朋友,他實在不愿意見到兩個好朋友動手,而且還在他的面前動手。
不過他馬上就不用擔心了,他忽然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充斥著滔天殺意的墨傾池身上的殺機忽然如潮水般退卻,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墨傾池收斂了身上殺意,但他明白至少現(xiàn)在墨傾池應當不會對楚留香出手了。
天上大雨滂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下墜。
墨傾池站在面攤內(nèi),隔著簡易支架上落下的雨幕,望著那個藍衣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藍衫青年,不過他見到那個藍衫青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肯定那人一定是楚留香,除了楚留香他實在想不出天上地下還有那個人能有那樣優(yōu)雅陽光飄逸氣質,他安靜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山,一座似靜止又似移動的山,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生出對那座山無窮無盡的好奇心。
不過墨傾池沒有好奇,他平靜望著那藍衣人,他只是看了藍衣人一眼,便慢慢道:“你來了,你應當是為了我而來。“
藍衫青年沒有否定,他頭道:“倘若你是墨傾池。那我就是為了你而來。”
墨傾池道:“那你就是楚留香?”
藍衫青年苦笑道:“雖然我有時候并不愿意承認我是楚留香,但我畢竟大多數(shù)是楚留香。”
墨傾池沖著兩人揮手,道了一字:“請。”
請,請坐。
因此兩個看上去貴氣不凡,優(yōu)雅脫俗,飄逸出塵的青年人走進了這個簡陋的面攤。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桌子有四面,配∮∠∮∠∮∠∮∠,.co⊕四把椅子。
而他們正好四人,因此每個人坐著一張椅子,楚留香坐在墨傾池的對面。
墨傾池面上看不出一丁喜怒,他如同一個見了客人的熱情主人一樣,殷勤招待這兩位才來的客人,道:“你們可吃飯了?”
兩人搖頭。
墨傾池笑道:“這個面攤雖然簡陋,但做得面卻非常不錯,你們要不要嘗一嘗?”
兩人頭。
于是墨傾池對這在面攤里忙碌的老板老板娘吩咐了一聲。很快那位風韻猶存的老板娘將兩碗面端上了桌。
楚留香望了一眼熱噴噴的面,又望了一眼那位很快離去的老板娘,而后望著一臉微笑的墨傾池,輕聲嘆道:“墨先生好手筆啊,竟然可以請這樣一位老板娘為我們煮面。”
墨傾池微微一笑,他斟滿了四杯酒,淡淡道:“這本不是我的本事,而是錢的本事。雖然他們的價錢很貴,可惜我并不缺錢。否則他們絕對不愿意為我辦事。”
楚留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面,望著身側的姬冰雁笑了笑,而后對著墨傾池道:“天底下很少有他們辦不成的事,也很少有他們打探不了的人,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似乎并沒有打探到中原一紅下落?”
老板,老板娘安靜坐在面攤前。他們安安靜靜坐著,楚留香的身影不,可他們似乎一也沒有聽見一樣,老板娘在為老板修剪指甲,老板用剩余的一只手。輕輕撫摸著老板娘的秀發(fā),那張刻板的面上流露出淡淡的柔情。
任何人看見這一對老板絕對會認為這本不過是一對非常普通的夫妻而已,不過在陸鳳、姬冰雁、楚留香三人眼中這對看上去再平凡不過的夫妻,卻是極其有名的人物,也是最善于賺錢的夫妻之一。
墨傾池看了一眼那對夫妻,他收回視線望著楚留香慢慢道:“你錯了,他們依舊是天底下最能干的一對夫妻,因為我根本沒有讓他們?nèi)フ{(diào)查中原一紅的消息。”
楚留香微笑道:“可你在他們身上花了不少銀兩?”
墨傾池淡淡道:“準確來我在他們身上花了十萬兩銀子,而且這十萬兩銀子我只需要他們幫我調(diào)查一件事情。”
楚留香還在笑,不過他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勉強了,他望著墨傾池道:“你口中的事情可是一個月前我與中原一紅的那場決斗?”
墨傾池頭道:“不錯,雖然我已經(jīng)從別人口中知道中原一紅的手臂是被胡鐵花斬斷的,但我還是想知道當日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因此我找到了他們。”他著就輕輕敲了敲桌子。
砰砰砰三聲,敲桌子的聲音并不大,不過聲音剛一想起,那個身材極其雄健的中年老板立刻松開老板娘的秀發(fā),大步流星走到墨傾池的面前,恭恭敬敬半低著頭。
墨傾池望都沒有望那個面攤老板一眼,淡淡道:“你們現(xiàn)在還是不是我的人?”
中年老板甕聲甕氣道:“今天過后我們的交易就結束了,不過今天之前我們依舊還是你的人。”
“很好。”墨傾池頭道:“那么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請你將調(diào)查的事情全部對楚香帥一遍。”
看上去極其木訥的老板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他抬頭望著楚留香,以極其冷靜理智的語氣,以及簡短的言語將當日的事情完完整整的了一遍。
陸鳳在聽著、姬冰雁也在聽著。
這事情的描述和墨傾池的描述沒有任何差別,只能更詳細了一些。等面攤老板完,墨傾池就對著面攤老板揮了揮手,老板畢恭畢敬下去。
任誰碰上墨傾池這樣的財主都會畢恭畢敬。
墨傾池慢慢悠悠喝了一口酒,才又望著楚留香道:“香帥,現(xiàn)在你是否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了。”
楚留香頭道:“我聽明白了。”
墨傾池淡淡道:“很好。那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
楚留香搖頭道:“我沒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不過有一兩地方我需要明一下。”
墨傾池慢慢道:“你自然可以。”
楚留香微笑頭,他望著墨傾池道:“當日我與中原一紅交手時并未感覺到身后有暗器襲擊我,否則我當時絕對不會是防御中原一紅的劍招,而會擋住胡鐵花的刀。”
墨傾池很平靜也很冷靜道:“我知道天下間已經(jīng)很少有人可以聽見無隱針出手時候的聲音,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話。倘若我不相信你那么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對你出手了。”
楚留香絕對相信,此時墨傾池沒有對他動手就是暫時沒有把他當做敵人,他望著墨傾池繼續(xù)道:“不管如何雖然是胡鐵花無疑傷了中原一紅,但你若要殺胡鐵花,此事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一時間,爭鋒相對。
陸鳳、姬冰雁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雖然兩人都明白這本是必然的事情,不過接下來的事情無論是陸鳳還是姬冰雁都沒有預料到。
墨傾池還是很平靜,他很冷靜很理智的望著楚留香。楚留香也望著墨傾池,他甚至已經(jīng)感覺不到墨傾池身上還有人類的情緒,墨傾池望了楚留香一眼,他就冷冷道:“我知道你是胡鐵花的朋友,我也知道你很重視朋友,因此你不會坐視不管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你應當也要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胡鐵花是你的朋友,因此你不能坐視不管。而中原一紅是我的朋友,因此我也絕對不能坐視不管。胡鐵花暗算中原一紅這件事。因此我必須要讓胡鐵花付出代價。”他道這里便望了陸鳳一眼,道:“正如你們聽到我對陸鳳得那樣,倘若中原一紅死了,那胡鐵花也只有一死,倘若中原一紅沒死,那我也要胡鐵花斷一臂來償債。”
姬冰雁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他已經(jīng)準備站起身,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站起身,因為這時候楚留香話了。
楚留香拍著手微笑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本就是天公地道的事情,不過墨先生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墨傾池揮手道:“香帥請講。”
楚留香道:“事情起因是因為我和中原一紅決斗,而中原一紅又是因為為我擋下無隱針。因此才被胡鐵花重創(chuàng),因此你要為中原一紅討回公道,那也是來找我,而不是找胡鐵花。”
墨傾池冷靜望著楚留香,他凝視了半晌,冷冷道:“你錯了。”
“我哪里錯了?”
墨傾池道:“中原一紅救你是因為他覺得你值得救,而且還是因為他不想在你被暗算的情況下勝你,而胡鐵花暗算中原一紅雖然也是因為你才暗算中原一紅,但歸根結底卻是他斬斷了中原一紅的一臂。”
“因此你還是要找胡鐵花的麻煩?”
“倘若胡鐵花是堂堂正正勝過了中原一紅,無論他是勝是死我都不會理會,中原一紅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我也不會有半句言語。可惜,胡鐵花是通過暗算的手段,因此無論如何我都需要為中原一紅討回一個公道。”
楚留香已經(jīng)聽明白墨傾池心意已決,不過他還是想挽救一下,苦笑道:“難道沒有其他挽救的方法了嗎?”
墨傾池已經(jīng)站立起身了,他負手而立望著滿天落下的夏雨,淡淡道:“若中原一紅還活著,你們還有機會和我談挽救的方法,可現(xiàn)在你們中原一紅都找不到,又有什么資格談這件事情?”
他完,人就已經(jīng)沒入風雨中,更快便消失了。
楚留香沒有話,他坐在面攤上一口一口吃著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姬冰雁忽然開口道:“中原一紅是一個殺手。”
楚留香面上沒有任何波動,他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中原一紅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因此老胡暗算中原一紅本就是應該的。”
姬冰雁沒有話,他低下頭狠狠吃了一口面。
楚留香不急不緩,慢慢道:“你應當明白一個道理,墨傾池要找老胡的麻煩是因為兩個原因,一老胡暗算了中原一紅,第二中原一紅是墨傾池的朋友,因此他要殺老胡。”
此時此刻,陸鳳也深深嘆了口氣,他一口氣將酒壺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完,嘆道:“而我們幫助老胡的原因也是因為兩個,一,老胡當初本是無心之失,倘若老胡知道是這種原因,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暗算中原一紅。二,那就是老胡是我們的朋友,因此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他棄之不顧。”
楚留香了頭,道:“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沒有理由責問墨傾池,而墨傾池也沒有責問我們,我們本身都是為了朋友,又談何責問別人呢?”
陸鳳望著依舊從容自若的楚留香嘆道:“可正是因為如此,你接下來就需要面對墨傾池,我真不希望我的兩個朋友如此爭鋒相對。”
楚留香無奈一笑,嘆道:“實話,我寧愿與天下所有人為敵,也不愿和他為敵,他這個人太冷靜太理智太聰明了,任何一個人想要勝過他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姬冰雁不過第一次見到墨傾池,他腦海中亦生出這種感覺,他比楚留香的感覺更深刻,他在大漠中生活過兩年,他望著墨傾池的感覺就如同大漠上的孤鷹一樣,即使在沒有食物沒有水源大漠,這種生物還是可以翱翔九天,傲視群雄,是天上地下唯一的王者。
他深深吸了口氣,一口氣吃完了面,喝完了湯,慢慢道:“但現(xiàn)在我們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我們已經(jīng)擁有了他這樣一位無匹可怕的對手了。”
這對于楚留香、姬冰雁、陸鳳都是一個非常無奈的事情,此時此刻陸鳳望著天上的烏云,外面的大雨腦海中向著一個人,一件事。
——胡鐵花啊胡鐵花,你現(xiàn)在到哪里去了呢?(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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