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已經(jīng)傾斜,但擋不住那種毒辣的熱感,此時的袁柯渾身有著瘙癢的熱。
聽見宗主的話,他感覺自己坐在這里已經(jīng)危險。
接下來肯定會聽見對自己絕對不利的消息,所以他要跑,最好近段時間不見他。
起身的一剎那,額頭的汗珠便流了下來,證明袁柯緊張了。
宗主笑了笑,沒有回答。
袁柯剛要邁出腳步,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動不了。
像是被人鎖在了這里。
看著宗主的樣子,袁柯心中極為后悔剛剛為什么坐下。
“師父有些事兒我真的不用知道,這也不管我什么事兒。”袁柯的話里已經(jīng)帶著哀求,這時袁柯少有的情緒。
但此時心中已然有了要求他的意思。
宗主伸出手,微微點了點。
袁柯便坐回了竹椅上,那嘎吱的細長聲音,讓他變得更為緊張。
“我了,這是道宗都知道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知道。”宗主微笑道。
袁柯感覺喉嚨有些干,想要讓果給自己倒點水喝,但卻沒喊出聲。他擔心果知道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會有什么改變,所以只能挺著。
宗主靠在竹椅上,聞著旁邊的雞湯味。輕笑一聲“我接著,天種是先知預測出來左右大陸的人選。而這人選,你應(yīng)該知道,叫天選之人。”
袁柯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師父,這天選之人您也知道不是我,何必找我聽這話呢。”
宗主微笑一聲“天選之人的出現(xiàn),讓大陸有了轉(zhuǎn)機。能打敗天宗,左右大陸的氣運,企圖讓赤芒走上正軌,少去戰(zhàn)爭,恢復和平。一切的美好,都在這四個字上面,天選之人。”
袁柯心中已經(jīng)知道,這個身份是那個先知所言,而有了這天選之人。道宗的人知道的便是這身份的由來。
既然知道這件事兒不是那么的秘密,稍稍安心的吐了口氣。
但隨后便有緊張起來,因為宗主的話再一次讓他感到這陽光太熱。
“之前的話,是道宗甚至其他兩宗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接下來的話,就只有我知道。”宗主看向袁柯那緊張到睜大了的眼睛。
“天選之人的強大,在于給了赤芒希望,但卻不知道這希望究竟會不會隨人心,所以有人在猜測,在尋找。因為預測的時間在四百多年后,三宗便避世不出,剩下時間,用來找這個人。”宗主但眼看著袁柯,此時出了宗主的聲音外,還有那鍋里雞湯的咕嚕咕嚕聲音。
“但道宗卻沒有找。”宗主的最后的一句話,點醒了袁柯。
“難難道道宗早就知道天選之人是誰了?”袁柯聞聲格外震驚,第一個可能便是道宗已經(jīng)知道了下來。
宗主聽著他猜出的答案,很是滿意“你很聰明。”
袁柯忽然感覺喉嚨干的要命,喊道“果,倒一壺茶。”
宗主搖了搖頭“她們聽不見。”
瞪著宗主的臉上,像是要看出花來。
“你猜并不完對,道宗不知道,只有我知道,以及先知知道。”宗主清淡道。
袁柯眨了眨眼,緊緊抿著嘴,因為他怕自己張口就罵了出去。
“現(xiàn)在,你也知道了。”宗主的笑容很開朗。
一雙帶有智慧的眼睛,看向袁柯,緩緩傾身,看著他臉上的汗水,聲道“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誰?”
袁柯咽了口水,隨后便猛然搖了搖頭。
宗主輕笑不語,雙手支著袁柯椅子的扶手,長長的衣袖落在了青草之上,將頭附在袁柯耳畔,輕笑了一句。
袁柯眼神頓時凸起,額頭出現(xiàn)了細細汗珠。
宗主再次輕聲道“想不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不等袁柯的拒絕,宗主已經(jīng)在他耳邊了一句。
最后宗主站直了身體,手指輕輕打出脆響。
袁柯護身打了冷顫,這才發(fā)現(xiàn)耳畔已經(jīng)沒了宗主的聲音,恢復了那熱風以及鍋里的咕嚕咕嚕聲音。
袁柯恢復了行動能力,緩慢站了起來,看著宗主的側(cè)身,神色有些慌張“不不知師父告訴我想要什么。”
袁柯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因為他知道宗主決然沒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宗主的話,讓袁柯愣在了原地。
“我想讓你在滅掉天宗之后,殺了這天選之人。”宗主的眼神沒有了那溫和,而是如刀子一樣的冷厲。
袁柯震驚無比,手心已經(jīng)出汗。
“師父,殺人可以,殺天選之人也可以,只是怕殺了人,天下的要殺我”袁柯的思維已經(jīng)不足,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宗主的話。
宗主背著雙手,任憑身后的長袖以及衣擺在風中飄蕩,語氣頗冷“只有你可以殺。”
袁柯眉間緩緩皺起“徒弟不懂。”
“將來你會懂的。”宗主冷淡罷,袁柯便反應(yīng)過來前幾句的話,當即便是一愣“師父您剛才我滅掉天宗?”
“不錯。”宗主回過身,眼神中有嚴謹和寒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身上的擔子很重,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對你的觀察,我覺得你能做到這一點。”
袁柯干笑幾聲“師父對我要求還真不低。”
“你會明白的。”宗主完這話,臉上便緩和笑了,恢復了那笑容,輕笑道“雞肉下次再吃吧。”
留下這話,宗主轉(zhuǎn)身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袁柯楞在那里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太陽的炎熱并沒有讓他更加熱血,反而變得低沉,像是泡在燥熱的黑海中。
有很多東西在束縛自己,讓自己掙脫不開。
過了許久,果便從房間走了出來,看見袁柯站在原地,上前輕聲問道“十九爺,雞肉好了嗎?”
袁柯依然呆若木雞的樣子,讓果頗有疑惑,碰了碰他“十九爺,您怎么了?”
“啊,什么?”袁柯驚愕的轉(zhuǎn)過頭。
看見他的臉,竟然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白,摸了摸他額頭,發(fā)現(xiàn)盡是汗水,并且冰涼。
“十九爺,你生病了?”果眉間微微蹙起。
“沒沒。”袁柯干澀笑了笑“喝一碗雞湯就好了。”
袁柯不能跟果剛才宗主所言所語,讓自己做到了如此被動的狀況下。
宗主讓袁柯去殺天宗,這事兒袁柯很愿意干,因為松平便是死在了這些人手里。
殺的時候不會猶豫,但天選之人這件事兒,就有點難辦。
那可是赤芒大陸的希望,自己殺了,那還不成眾矢之的,自己該如何自處,身邊的人又該如何自處?
裝沒聽見?但既然宗主了,那就得做,袁柯相信,將來肯定會遇見這種情況。
在他食則無味,心中盤旋這件事兒時。
宗主此時出現(xiàn)在道宗最高的山峰的宮殿紅色瓦礫之上。皺著眉,看著山下云霧繚繞。
像是能看見在這大霧之下,遙遠的中芒城。
宗主背著手,衣擺袖口長發(fā)隨風而飄,但他臉上的憂愁,一直吹不散,片刻后,宗主嘆聲道“一切都要從那開始,今后的路,我?guī)筒涣四闶裁戳恕_@枚子我算是落下,就看你再怎么落了。”
這山上的云霧聚而不散,白色如棉,一直圍繞在這山的周圍。
空氣由熱轉(zhuǎn)冷,云變了形狀。
像是久睡之人換了一個姿勢繼續(xù)睡。
但此時的山下已經(jīng)變了模樣,不在翠綠成蔭,而是白雪茫茫。
道宗迎來了冬天。
萬物棲息而眠,道山恢復了安靜。
這份安靜其實讓所有修道之人有些不適,因為沒有了往日的追逐,消失了動物的慘叫聲。
像是回到了當初袁柯沒來那段日子。
而袁柯像是消失在了眾人視野里,除了許多人修道得閑之時,出來話,才會想起那個雖然可惡,但卻給這道山帶來生氣的人。
這些人不知道袁柯在干什么,但有人很清楚。
比如果。
穿上碎花裘衣,香眉微微皺起,看著盤膝坐在地上的袁柯,有些哀愁。
這時,唐容推開了竹門,看見袁柯還坐在地上,不由埋怨道“他是吃了什么藥?怎么還坐在地上,已經(jīng)半個月了吧?”
“誰不是呢。”果輕嘆了一聲,而后開始整理屋里的琳瑯滿目的花。
這些花經(jīng)過四季,依然開的鮮艷,絲毫沒有枯萎的感覺。
而唐容經(jīng)常來,便是看果,順便也喜歡上了這被花包裹的感覺。
但進一段時間,興致大大降低,因為袁柯經(jīng)常坐在這里,像是萬花叢中一塊石頭似的。
逐漸撅起嘴“自從那天吃了雞肉后,他就跟中了毒一樣,刀也不玩了,話也少了。就默默的發(fā)呆,然后冥想。都已經(jīng)摸道回悟門檻了,還這么拼命,是為了什么呢。”
“我問過師父,師父也不知道。”果眉間有些憂慮。
兩女的不明所以袁柯為什么顯得很著急。
但大黑馬卻知道,那天它是看見宗主和袁柯了很久,之后才發(fā)生的變化。
大黑馬站在雪中,看了一眼竹屋,心中有些落寞,因為沒有人帶它出去吃野味兒,牧弘的藥材地也沒有人打掩護,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在森林里瞎轉(zhuǎn),像是失去樂趣的孩子。
天空的白雪下的稀稀拉拉,有些亂,正如大黑馬的心里。
而在這時,有人踏雪而來,正是牧弘。
又是半年光景,牧弘的臉上笑容依舊,身上的漢服換了多件,但每件都那么的得體。
并且人都會注視到他的面容,自然的忽視他穿的什么。
這是他帶給人的感覺,那張干凈的臉上笑容像是讓人看見了希望。
大黑馬看著他走進了竹屋,厚厚的嘴唇掀起了一絲,而后無聊的趴在地上。
“師弟還真是用功啊。”牧弘溫和道。
果看見他的笑容“師父,最近一段時間沒看見你,在干什么啊?”
“只是一些瑣事而已。觀察師弟的氣息,此時已經(jīng)回悟境了。你也要多努力啊。”牧弘輕笑看向果。
“我也很努力啊,我也要看到回悟境了。”果出來的時候,有些得意。
她應(yīng)該得意,因為就連牧弘都覺得自己的徒弟,天賦要高于自己。
唐容一旁聽著果的話,嘴撅了起來。
牧弘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唐容的表情,當即便安慰道“金剛體和琉璃意就是兩個修煉方式,如今得道境后,將來不會比他們?nèi)醯摹!?br />
唐容聽見他的話,輕輕哦了一聲,但臉上卻出現(xiàn)了淺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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