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塔樓三重血屋與殺人分尸的真相二十三
對于惲夜遙的反駁,沐東東明顯不能夠信服,不光是他,連柳橋蒲也不明白惲夜遙非要用腳印來證明怖怖清白的理由。
老爺子雖然沒有參與話題,但臉上的神情足以表明疑惑,他盯著惲夜遙看,想要聽聽看演員接下來會怎么說,話題卻被文玉雅給打斷了。
“惲先生,我想你說的腳印是指那個‘幽靈’留下的腳印吧?”
文玉雅主動提到餐館里的‘幽靈’,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剛剛一直不愿意開口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惲夜遙說:“文阿姨,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藏在餐館里的幽靈是誰了嗎?”
“大家一定都以為是舒雪,曼曼也是這么想的對吧?”文玉雅破天荒直視文曼曼的眼睛,用溫柔的語氣問道,文曼曼不由得點了點頭。
嘴角露出微笑,文玉雅繼續說:“你們都錯了,餐館里的幽靈是永恒之心,過去的永恒之心沒有死,而我之所以送走一個女兒,留下一個女兒,就是為了隱藏這件事,當時,舒曼的年齡比較大,是個很聽話的孩子,而舒雪還小,什么都不懂,我不得不選擇留下舒雪。”
“一般人家都會選擇送走不懂事的孩子,留下懂事的,這樣才能減少傷害吧?”王姐提出質疑。
文玉雅還沒來得及回答,文曼曼急切的聲音打算了她們:“王姐,你們等一下再提出質疑,媽媽,我問你,剛才的話是不是代表你終于肯認我了?我就是舒曼,對不對?”
難過的淚水從小姑娘眼眶中滑落下來,文玉雅看著她,卻沉默了,待到深呼吸過后,女主人才緩緩開口:“是的,曼曼確實就是舒曼,我本來以為這一次,我可以將舒曼和舒雪都留在身邊,不必再有任何顧慮了,但是,我卻依然失去了一個女兒。”
惲夜遙馬上接口:“你失去的到底是舒雪還是舒曼?”
一臉悲傷的文玉雅轉頭看向惲夜遙,說:“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就在第一天發生殺人案之后。”
“是啊!那個時候我就該有答案了。好了,文玉雅,接下來,我就來總結一下整個三重血屋殺人事件的真相吧。”
“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王姐說。
文玉雅的解釋很簡單:“小王,因為舒曼她會照顧自己,而舒雪不會。”這回答讓王姐有些聽不懂,不過她沒有再追問下去。
惲夜遙低聲對顏慕恒說:“小恒,請你幫我反向打開陸浩宇房間的房門。”
“”
“小恒?你怎么了?”
“文阿姨,你說你把永恒之心藏在了餐館里,過去的永恒之心沒有死對不對?”顏慕恒放開惲夜遙站了起來,他鄭重嚴肅地走到文玉雅面前,重復了一遍問題,等待回答。
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顏慕恒心中蔓延,他好像覺得永恒之心離自己很近,卻又好像很遠,仿佛過去和現在的時空交錯了,和他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一樣。
文玉雅回答說:“我當時送走舒曼確實是為了保護永恒之心,但不久之后他就離開了山崖,跟著親生母親走了。他的母親是個很美麗,也很聰明的人,是她第一個識破了餐館樓上的秘密。后來我只知道那孩子成了一個受公眾關注的人。”
“你見過長大之后的他嗎?”顏慕恒問。
“沒有,不過少年時期的永恒之心眉眼就和演員先生一模一樣,所以我第一眼看到演員先生的時候,就很震驚。”
“你認為小遙和永恒之心是同一個人嗎?”
“不清楚了,永恒之心不記得過去,小遙同樣也失去了小時候的一部分記憶,我真的沒法判斷他們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不過真的太像了,唯一的區別是”
顏慕恒回頭仔細端詳著惲夜遙,他在判斷,也在猶豫,最后,他還是走回演員先生身邊,伸手摟上對方的肩膀,開口問:“唯一的區別是什么?”
“當年的人冷漠,寡言,外貌帶著少年的青澀,就像是雪山上的冰川。現在在這里的人溫和、開朗,雖已成年,卻掩蓋不住一顆清澈的心,就像是暖春三月的陽光。”
“人是會改變的。”顏慕恒忽略掉心中的不安,收緊了手臂,他希望眼前人真的是永恒之心,不愿意承擔任何失去期盼的風險。
謝云蒙想要開口說什么,被枚小小捂住了嘴巴,刑警看向枚小小,眼神中帶著疑問,但女警的一個目光,就讓他意識到了什么,轉而沉默了下來。
惲夜遙微微掙開一點顏慕恒的懷抱,重新說:“小恒,幫我去把陸浩宇房間的門反向打開,行嗎?”
“好,我這就去。”
顏慕恒自然知道打開的方法,他在鎖頭一側的門板上輕輕叩擊了幾下,沒多久就傳來‘咔嚓’一聲,細長的翻蓋被打開了,里面是一條隱藏的門軸,橫貫鎖頭內部。
這里被開啟之后,門就沒有辦法從原來的地方打開了,因為彈開的門軸將門上下兩端卡死了。然后,顏慕恒再轉到另一邊,沿著距離門縫很近的地方輕輕叩擊,手不斷調整著位置。
又是‘咔嚓’一聲,打開了另一條細長的翻蓋,顏慕恒把手伸進去,只扭動了一下,門就反向打開了,一股冷空氣帶著雪花立刻從外面吹拂進來,坐在門口的人哆嗦一下,趕緊挪動到溫暖的地方。
惲夜遙說:“大家看到了吧,其實雙開門的原理很簡單,利用了兩條伸縮門軸,其中一條藏在鎖頭中間。另一條正常安裝在門背與墻縫之間,門軸彈開就會貫穿門板上下,深入到墻體里面,于是彈開的那一邊就只能轉動,不能打開了。”
“門軸收縮之后,就會隱藏進鎖頭里面,讓鎖頭可以正常打開。這里的設計很精細,一邊彈開,另一邊就必然收起,不會兩邊一起彈開或者收起。”
顏慕恒補充說:“不過兩邊的門軸必須經常有人上油保養,要不然生銹疏忽,雙開門就使用不了了。”
“至于為什么正反方向打開會出現不同的場景,那完全是建筑結構布局造成的,與門本身沒有關系。你們看,這里是褐色塔樓最后一間房間,沒有鎖頭的一邊門軸與底邊墻壁緊挨在一起,其實有三分之一與墻壁重合了。”
“而且樓底的墻壁又是沿著房間墻壁的弧度傾斜的,正常從外面打開門鎖,我們當然只會看到房間內部的情景,但從內部反向打開,重合部分就會呈現出塔樓外側的情景。”
“反向打開之后會讓我們產生錯覺,好像門換了一個方向一樣,其實不然,門還是原來的方向,只是我們此刻所在的房間有一半是延伸到外圍的。這里墻壁之間結合的弧度非常重要,建造時必須精確計算才行。”
顏慕恒的解釋讓大家對陸浩宇房間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桃慕青挪過去問:“我可以試試看嗎?”
“可以。”顏慕恒讓開到一邊。
按照剛才說的方法,桃慕青輕輕在門軸附近叩擊著,可幾分鐘之后一點用都沒有,顏慕恒提醒他:“再用力一點,你太輕了。”
“哦。”
少女握緊拳頭,停頓一下,才敢用力在門扉上擊打,可這一次又用力過猛,蓋板彈開的時候,發出好似要斷裂的聲音,把桃慕青嚇了一跳。
顏慕恒在邊上微笑著說不要緊,案件發生到現在,他第一次露出無防備的笑容,桃慕青有些傻傻地問:“我很笨,是不是?”
“不是,你太緊張了。”
“你現在可以把臉上的傷疤揭下來了嗎?”
桃慕青的問題也是大家想要提出的問題,她這一說,所有人立刻都開始關注顏慕恒,猶豫了一下,顏慕恒說:“可以,我也該讓皮膚透透氣了。”
惲夜遙問:“小蒙,這傷疤做得好逼真,和小航身上的一樣,是誰做的?”
“是一個總局的法醫,”謝云蒙回答說:“我和小小都沒有見過他,只聽說他是著名容貌修復術大師年語的小徒弟,年齡大概和你差不多。”
“他叫什么名字?”這回是柳橋蒲問的。
謝云蒙說:“不知道,這個人有點神出鬼沒,據說脾氣也不好,不喜歡與人交往,除了總局同事之外,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應該是您退休之后進警局的。”
“哦,下次和老同事見面問問看,他們也許知道。”
柳航問了一句:“謝警官,會不會他也到山上來了?”
“怎么可能?”謝云蒙立刻否定了柳航的話,“他不過是順便幫忙而已,根本沒有參與案子調查,而且也不是我和小小去拜托他的。”
“那可真是奇怪了,我身上的傷疤到底是誰做的呢?”
在柳航說最后一句話的同時,文曼曼在想:“原來他是法醫呢,怪不得不怕尸體!如果讓謝警官和顏慕恒看到樓上人的容貌,不知會有怎么樣的反應,真想看看。”
關于傷疤制作者的話題就此告一段落,桃慕青順利打開門扉之后,問顏慕恒:“外面不可以反向打開嗎?”
“從樓梯那一面也是可以反向開門的,只不過步驟要復雜一些,因為看不到內部門軸是否彈開,所以得多試幾次。不過熟練的人,比如管家先生,也能很快打開。”
在桃慕青走回文曼曼身邊的時候,惲夜遙問顏慕恒:“詭譎屋除了書房門和這里,還有沒有正反方向的雙開門了?”
“不清楚,我離開很多年了,他們有沒有改造過房子我不知道,所以沒法判斷。”顏慕恒一邊走回惲夜遙身邊,一邊指著廚娘婆婆和王姐說。
王姐不置可否,而廚娘婆婆狠狠瞪了他一眼,老人似乎有極深的怨恨,從惲夜遙拆穿她開始,就失去了往日和藹可親的模樣。
顏慕恒也不在意,伸手抱住了惲夜遙的肩膀,謝云蒙忍不住開口提醒他:“注意你的行為,顏慕恒。”枚小小想要再次阻止,手伸到一半,卻又放了下來,她看向惲夜遙,神情有些迷茫。
但對于女警來說,迷茫只是暫時的,謝云蒙說得很對,她對于感情的問題,從不去多想,所以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顏慕恒沒有理會謝云蒙,另一只手把臉上的傷揭下來,讓到一邊,等他清理干凈,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張不輸給刑警先生的英俊面容,帶著淡淡的憂郁氣質,不那么凌厲,但卻清雋深摯,氣質不俗。
廚娘婆婆也抬頭看了一眼,她瞬間愣住了,嘴唇顫抖了好半天,才喃喃說出話來:“你到底是小于還是小恒?我的小于怎么樣了?”
“你是覺得我和小于有幾分相像,但身高氣質又有很多不同,才這么問的吧?我也是當初安澤帶到山上來的孤兒,我很幸運,沒有被那些人販子弄殘。不過小于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少年之后就因為生病送到了別的地方,和那些殘疾孩子在一起。”
“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代替他來回于山下和詭譎屋之間,而我,也已經不是當年的小恒了。”
顏慕恒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手掌心。然后,他把手心受傷的地方朝向廚娘婆婆,繼續說:“少年和青年是有一定區別的,而我、小于和永恒之心是一起長大的,我熟悉他的一舉一動,再加上管家先生的刻意偽裝,你老眼昏花,認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們這幾個在山上生活過的男孩都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知道當年你是用什么方法在火災之后,迫使管家先生幫助你的,可我知道,你住下之后,管家偷偷去給我們每一個孩子都做了親子鑒定,結果表明,沒有一個與你有血緣關系。”
“送走小于也是迫不得已,少年時的他就查出了有化學品中毒的跡象,好像是人販子常年逼迫他喝一些奇怪的東西,上臺表演掙錢導致的。管家先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離開詭譎屋,到那個封閉的地方去治療。”
“等等,小恒,你說那個封閉的地方,到底是哪里?”惲夜遙止住顏慕恒的話語問。
顏慕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從沒有去過。
廚娘婆婆突然站了起來,老人盯著顏慕恒看,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應該要怎么說,呆立片刻,伸出的雙手頹然垂下,仿佛被抽走靈魂一樣再次坐回地上,嘴里還是喃喃自語:“你說謊,你說謊我不可能沒希望的”
惲夜遙此刻卻看向了謝云蒙,那雙瞳孔中好像隱含著什么意思,嘴唇也在開合,隱約可以聽到他說著:“白色那個白色的”
謝云蒙立刻明白惲夜遙什么意思了,他對枚小:“那個房間里的東西,你還記得嗎?”
“?啊!我記得,就是我和單明澤一起收集的那個,難道現在要把它們拿過來嗎?”
“小遙,是這個意思嗎?”謝云蒙回頭問。目光卻看到了站起來的老師。
柳橋蒲問他:“小蒙,打什么啞謎?到底要拿什么東西,老頭子和你們一起去。”
“老師去也好,畢竟您的經驗豐富一點,那個需要拼裝起來,很麻煩,多幾個人去最好。”說完,謝云蒙在柳橋蒲耳邊耳語了幾句,最后低聲說:“就是關于孟琪兒的死和襲擊我的事情,小遙對廚娘婆婆對,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顏慕恒第一次和舒雪來其實他沒騙人,也沒殺人對對,就是舒雪的那一次。”
聽完,柳橋蒲快速走到單明澤邊上,推了一下他說:“小子,走吧,帶我去!小小留下,小蒙你也跟上,還有顏慕恒,要是小遙再出事,老頭子我為你是問,聽明白了嗎?”
“是,我知道了。”顏慕恒出乎意料的聽話,目送柳橋蒲他們一行人走出房間,惲夜遙則松了一口氣。
沒有人詢問,大家的神情好像是看刑警出發去抓捕犯人一樣,驚恐疑惑中更多的是期盼。
他們要去拿什么,我們暫且不提,因為很快就能知道,來聽惲夜遙接下來的推理。
惲夜遙說:“文曼曼就是當年的舒曼,在接下來的敘述過程中,我們就稱呼她的本名。現在我們把第一天發生的殺人事件整個梳理一遍,來看看真相什么?”
“為了節省時間,我就從午飯之后大家回塔樓說起吧,此時舒雪沒有回到女主人房間里,怖怖被我和管家接了回來,一同回來的還有那些食物,兇手不明行蹤。”
“老師、小蒙和我還在廢墟里面,秦森、陸浩宇、沐東東三個人回塔樓房間睡覺,秦森的房間在藍色塔樓最底層,也可說是娛樂室旁邊,陸浩宇和沐東東兩個人住在褐色塔樓最底層,與大家距離最遠。”
“桃慕青和舒曼回到舒曼房間里玩拼圖,她們一直都是清醒的。管家先生和廚娘婆婆也回了房間,廚娘婆婆的房間在藍色塔樓最頂層,就在小蒙砸開那面墻壁的邊上。”
“也就是說,小蒙等于砸開了廚娘婆婆房間的一個墻角,只是沒有與房間內部砸通而已。管家先生的房間也在藍色塔樓,和廚娘房間緊挨在一起,因為他是第一個離開客廳的,所以除了小小以外,沒有人看到他進入褐色塔樓。”
“連帆去了衛生間,再沒有出來。西西和單明澤那個時候應該都醒了,但單明澤是故意不走出房間,原因先不探究,而西西可能還沒有完全清醒,搞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不敢輕舉妄動。”
“文阿姨在密道里面,舒雪也應該在密道里面。以上這些人的位置,我沒有說錯吧?大家還有補充的嗎?”
眾人紛紛搖著頭,表示沒有可以補充的地方了,惲夜遙等待了十幾秒,才繼續說:
“這些人之中,除了文阿姨、管家先生、怖怖和舒雪,沒有人知道密道的存在。那么有人看到怖怖上樓了嗎?”
這個問題同樣也沒有人答得出來,桃慕青和文曼曼同時開始回憶當時在房間里的情景,好一會兒文曼曼才代表兩個人說:“我一直坐在房門口的位置,樓道里很安靜,陸浩宇和沐東東上去之后,我就沒有再聽到腳步聲了。”
“我明白了,接下來,曼曼,請你跟上我的思路,好好回憶三天來你做的每一件事,這很重要。”
“嗯。”文曼曼點頭回應,她很認真的聽著惲夜遙推理,不敢有一絲松懈。
“怖怖走的應該是密道,至于進入密道的位置,是在衛生間里面,衛生間的那扇門,可以直接通到藍色塔樓的密道里,同時也可以掉進巖石地洞。”
“怖怖因為緊張,沒有關緊反向打開的門鎖,連帆發現之后,進入到里面,卻在無意中掉進了同樣沒有蓋好的地洞入口,就是后來廚師用來暗算小小的那個地洞口。”
“連帆究竟什么理由要進入密道里面,我們不得而知,現在也沒有人可以證明,總之他肯定是進入了,所以才會失蹤。這和小航當時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小航是為了去看西西,才進入了書房的門。”
“這也證明了這兩扇門早上都有人使用過,我們進一步推演,衛生間的門是進入藍色塔樓密道,而書房的門是到室外。室外有懸梯,可以通到三個地方,一是通過窗戶進入女主人房間,二是最頂層進入陸浩宇房間,三是塔樓中間墻壁可以直接通道褐色密道里面。”
“這三個地方都對管家先生和文阿姨的行動有用,所以書房那扇門應該是他們或者舒雪之中的一個人沒有關好。衛生間的門通到藍色塔樓密道和巖石地洞,對于早上的行動沒有用,但可以讓怖怖從容找借口上到褐色塔樓里面去。”
“早上的時候,文阿姨他們要來回行動,戶外那條懸梯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我們都在屋子里,而怖怖不一樣,她不可能再去戶外,所以借用衛生間是最好的選擇。”
“怖怖,我說的對嗎?”惲夜遙問道。
“呼惲先生,真是服了你了,我承認,那時我確實是利用了衛生間的門,可我明明記得自己關上了,也許真的是匆忙之間沒鎖好吧,那些門我不管使用多少遍都不習慣,不像管家和女主人那么熟練。”
“我上樓之后,”怖怖說:“沒有進入你們所在的樓道,直接去了鐘樓,這也就是枚警官沒有看到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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