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穿的這般齊整,是要去哪里?”墨嫣侍候著樂大人更衣,畢竟是清倌人,剛剛被納進門又被樂大人破了身的墨嫣姑娘面容上還帶有幾分羞澀。
“去見置制使陳大人!”樂大人道,伸手又在自家墨妾肉厚的地方捏了兩把,“進了樂家的門就是樂家的人,這幾日老爺要出趟門,你們姐妹幾個好生親近熟悉一下。”
被樂大人魔爪襲擊的墨妾驚叫了一聲,紅著臉關心的問道,“老爺要出遠門公干?”
收拾齊整的樂大人點頭,敷衍道:“應該就在這幾日動身,官去秀州校閱水軍操練,幾日后便回來!”
其實樂大人很是想從家里走出去休息一陣,這些天家里一眾妾將自己當榨汁機使啊,虧得自己身體底子足夠好,再加上藥酒補品吃著,若不然早就變成了軟腳蟹。
這幾日雖是在家中休養,但樂大人手中掌握著專門負責打探消息的皇城司,明州那邊的軍情又怎么能不知道,海大當家的那股海匪雖沒有打到陸地上來,但明州水軍卻被打的七零八落,不止是船只盡數被繳了去,連軍械庫也被搬的空空如也,臨走時又放了一把大火燒的干干凈凈。
可以海大當家的那伙海匪在裝備上絲毫不次于朝廷水軍。
……
兩浙路帥司花廳,那邊內堂門子前去通報,這邊雜仆剛剛奉上茶水,置制使陳建一身官袍走了出來,萬分關心的道:“樂大人身體可休養的好些了?”
被海匪綁走了兩日,樂大人須尾的毫發無傷,不過為了表現出因為朝廷盡力鞠躬盡瘁勤于公事,而受歹人記恨暗算的楷模官員形像,樂大人自然要做做樣子,為自己造勢。
樂大人忙謝道:“多謝老大人掛念,下官也是托老大人的福,幸被皇城司暗探發現搭救,才免于殺身之罪,只是受些風寒與驚嚇,休養兩日便無礙了!”
“年輕就是好啊……”看著樂大人,陳建沒頭沒腦的了一句,眼中帶著幾分羨慕又帶著幾分揶揄,笑道:“聽樂大人兩日前納了名滿兩浙路、被稱為杭州第一清倌人的墨嫣姑娘為妾,官一直沒來的及恭喜,心中有些愧疚吶!”
套路詞有些不大對勁吶!樂大人心道,按理來這陳建尋自己是來談公事的,怎么扯到自己納妾的私事上來了,樂大人面色赧然不知如何接話,又不知道這陳大人心中想的又是什么。
看樂大人不知如何做答,陳建啜了口茶水道:“樂大人正值青春年少,納妾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官聽那被朝廷勒令閉目自省的王府尊可沒閑著,向朝廷上疏彈你樂大人沉湎女色,荒于公事,僭品制,正室尚未娶便多納妾氏,并且大肆操辦,可知其人品之如何云云……”
這老匹夫是豬么!樂大人在心中暗暗的怒罵了一聲,但畢竟是在三品大員陳建面前,樂大人不好失禮。
樂大人納妾顯然己經超乎了朝廷的規定,譬如西晉時朝廷曾經發佈過命令,法命中規定,王公一級的可以置妾八人,郡一級的公侯可以置妾六人,一品、二品官員置妾四人,三品、四品官員置妾三人,五品、六品兩個人,七品、八品只能納一個妾。再比如唐《六典》規定了唐朝的制度,按照唐《六典》的規定,在唐朝親王的妾的數目是十二個,郡王以及一品官十個,二品官八個,三品官六個,四品官四個,五品三個。
宋隨唐制,以樂大人的級別最多只能納兩個,如今樂大人己經納了六個,而且正室未娶;若樂大人只是平頭百姓抑或是富家翁倒也罷了,只不過樂大人是官,這樣就很容易讓人詬病了,被人當做辮子來抓。
法令**令,歷朝歷代有關于納妾這條法令起來如同虛設一般,李白、蘇東坡等人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就是蘇東坡被接連貶謫,也沒見朝廷里那些想整治他的政敵拿這件事做文章,因為在這件事上,大家伙都是一屁股屎,誰也別想惡心誰。
民不告官不究,樂大人這事被捅了出來,廷里的一眾高
官顯然不會出面指責樂天什么,但那些清水再不能清水,甚至是每日數著銅錢過日的御使言官們可就不一樣了,這此人窮啊,哪有閑錢去納妾,聽樂大人納了六房妾,那眼睛還不紅的跟兔子似的,再朝廷里難免沒有別有用心之人借題發揮,指謫樂天私德有虧什么的。
尋思了片刻,樂大人心中有了數,指責歸指責,但估計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影響,朝廷是處理政事的,不是用來處理私事的,王漢之玩這么一手,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來惡心惡心自己罷了。
不過,樂大人在心中又罵了聲那王府尊難道是頭豬么?自己被歹人綁去,這王府尊卻揪自己私德有虧事,看在外人眼里明顯是落井下石人之舉。但片刻后,樂大人明白過來,這王府尊既然沒了什么政
治前途,但在臨致仕前也要咬自己一口,影響自己的前程,索性大家魚死破。
見樂天不語,陳建笑了起來:“樂大人不必耽心,明州海匪舉旗造反一事,樂大人也是清楚的,明州水軍屢戰屢敗潰不成軍,此時正是你樂大人建功立業的時候,待樂大人凱旋歸來之時,王府尊給朝廷上的那封奏疏,不過又淪為他人笑柄!”
臨來之前,樂天就知道陳建尋自己到帥司是什么意思。沒想到自己剛剛來到,這位陳大人竟然拋給自己一個頭痛的問題,結果繞了一圈,才將真實的意圖出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為什么陳大人是塊老姜呢?樂大人雖節制杭、秀、三州水軍,卻是正兒八經的文官,明州又不在樂大人治下,圍剿海匪造反這差事是屬于兩浙路置制司與兵馬都監的責任,雖出戰的是水軍,卻與樂大人沒有半文錢的干系,陳建繞了一圈,只是為了讓樂大人領兵出征。
陳大人不僅不看好兩浙路水軍的戰斗力,更不看好兩浙路水軍將領們的指揮力。莫是兩浙路水軍,便是整個江南的水軍都是廂軍編制,而且還是松散的以每縣一都為單位,相比較于禁軍,這些水軍們可以用烏合之眾四字來形容,用來冶安還可以,圍剿海匪想也別想,此前杭州灣匪患更是充分的明了這一點。
兵馬都監蔡遵、顏坦二人雖統帥常駐兩浙路五千禁軍精銳,但只長于陸戰,統帥水軍打仗與門外漢又有什么兩異,再者明州水軍專駐于海防,比杭、秀、三州要精銳許多,結果還不是被造反的海匪們打的潰不成軍。
所以在選將的問題上,陳建想到了樂天,樂大人是有水戰實戰經驗的,而且沒有敗績。
設計讓海大當家的造反,樂天心中也存著自己的心思,一是借朝廷之力將海大當家的那伙海匪除去,使的南下商隊不再受其的勒索;二來若是明州水軍圍剿海匪不力,更給給了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實話以樂大人上次剿匪的功績,朝廷給樂大人官升一品也是應該的,只不過被朝廷里那些人給壓了下來。
“奸邪做亂,人人得而誅之,下官愿為朝廷效力,馬革裹尸,死而后己!”正中下懷的樂大人正色稟然道。
“好!”陳建手撫胡須點頭笑道:“出征之日,官為樂大人餞行!”
……
從兩浙路置制司出來,接了差事的樂大人緊鎖眉頭,海大當家的在舟山經營多年,手下那伙海匪絕對要比孟二柱那伙海匪強悍的多,而且在裝備上絲毫不次于大宋水軍,絕對是塊難啃的骨頭。
得到樂大人的召令,杭、兩軍水軍將領們齊聚杭州水軍宮寨。明州水軍戰敗之事這些將領們己有耳聞,每個人的面孔上都帶著幾分肅穆,然而眼底神色間又閃爍著幾分興奮。
明州水軍敗了,不等于杭州、秀州水軍打不過這些海匪。杭州、州這些水軍將領們之前是怎么升官的,還不是跟著樂大人圍剿海匪因戰功升的官,經過兩次真刀真槍的拼殺,見過死尸與鮮血后,這些將領們聽到打仗,心里想到的不是殺戮而是對功名的渴望。
這些將領們心中盡是對戰功的渴望,而樂大人所要思考的卻是很多,杭、兩州的水軍可以是自己的嫡系部隊,但這兩州的水軍加起來也不到兩千人,除去各縣留守的,還要留下一部分巡檢錢塘江面,真正可以調用的只有千把號人。
秀州水軍雖屬于自己節制,但自己己經觸動了他們的利益,執行命令的力度可就難了,況且天知道秀州水軍是個什么樣的戰斗力,是不是如之前的杭州一般與敵接戰一觸即潰。秀州水軍敗了不要緊,怕的是秀州水軍一潰,連同杭、兩州水軍的士氣也打擊了,那才叫做兵敗如山倒。如此一來,樂大人在杭州灣與蝴蝶島積下的威名立時掃地。
再者,海大當家手下的海匪足有千把號人,戰斗力己經讓明州水軍見識過了。一千對一千,樂大人反復評估過,真還沒有什么取勝的把握。
古時出征,常常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現今正值初冬時節,海面上的海風更是冷的很,并不是打仗的好時候;地利,舟山是海匪的地面上;人和,朝廷這些年對兩浙路的折騰,百姓們對朝廷早己失去信心,當然對海匪也沒什么好印像,甚至巴不得官軍在海匪面前吃些虧,兩敗俱傷也好,也沒有優勢可言。
算了算,這三樣樂大人一樣不占。
再裝備上,樂大人也不占有優勢,海匪用的可是明州水軍的裝備,就船只來,明州水軍的船只都是為了巡海用的,而杭、二州水軍只是江里的船只。
這仗怎么打?樂大人不禁頭痛起來。
既然尋不到任何優勢,樂大人苦心冥想中,忽的想起前世聽過的一種喚做不對稱戰爭的理論,吩咐手下兵丁差伇,道:“傳官的命令下去,將杭州、州諸州縣制作煙花爆竹*鋪子中的*部收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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