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不僅緯度高,海撥也高,所以西北晴夜的星空遠比中原腹地明亮非常。
順州城的府衙里,樂天抬頭仰望星空,卻不是欣賞夜間美麗的星空,而是在心底思索著另一個問題,準確的來是后世的一個名叫蝴蝶效應的哲學問題。
一只蝴蝶扇動翅膀,或許可以引發其他地區發生一場龍卷風暴,而自己的穿會給大宋帶來的有*配方的改良、火柴、罐頭、炒面,雖這些只是看來而不言的東西,但對大宋軍隊的影響是不可忽略的;*增加殺傷力,火柴讓取火更加方便,罐頭與炒面讓行軍打仗更加便利。
而銀號異地匯兌、通存通取業務的開啟,無疑是為大宋建立了一個后世金融系統的雛形。樂天相信只要循序漸進而行,大宋一定會發的穩定繁華起來,甚至發展的速度比原更快一步進入到資主
義萌芽時期。
設想是好的,但樂天知道如果歷史的軌跡不能改變,八年后的靖康之恥再現,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南柯一夢。現在在自己的一番策劃下,大宋己經開始對西夏發起征伐。
興慶府靈州等地多種稻谷故而水渠密布,冬日結凍才利于大宋行軍,謂之天時地利,至于人和么,則是遼國在女真的壓力下,為了怕大宋與女真立盟攻遼,有意讓大宋將戰火燒到西夏的人身上,轉移大宋的注意,此謂之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此刻均被大宋所占,而且大宋無論在兵力還是武器上均是優于夏人,樂天可以預料到西夏覆滅只是時間上早晚而己,但樂天不得不開始為大宋的未來設想一下了,如何面對北方新近崛起的女真。
……
“啊……”
就在樂天仰望星空之際,忽聽得距離順州府衙不遠的地方傳來凄慘的叫聲,那聲音不止是因為疼痛而且其中還包含著憤怒與懊惱。
“你們殺了我罷,沒有了腿,日后讓我如何走路,如何生活……”
就在樂天驚訝之際,那傳來聲音的方向再次傳來吼叫聲。
“這是哪里傳來的聲音!”樂天轉頭向侍衛在身邊的武松問道。
“官人,好像是傷兵營的方向!”武松回道。
此時不止是武松時刻隨在樂天身邊,許將也是時刻守在樂天身邊的,忙道:“前幾日,中書大人圍點打援以四萬戰兩萬大破夏軍,戰斗打的激烈非常,傷亡自然是再所難免的!”
“帶我去傷兵營看看!”樂天了點頭,吩咐道。
“中書大人,此刻天色己晚……”許將猶豫道。
眼神制止許將將話下去,樂天只是淡淡的道:“去看看罷……”
聽樂天這般話,武松與許將自然是不會再行阻止,忙叫齊了身邊的侍衛護衛樂天向傷兵營行去。
除了一隊隊副武裝的巡邏士卒,順州城夜間的街道清靜而空曠非常,畢竟剛剛占領順州城,宵禁是必要實行的。
傷兵營設在順州府衙旁邊的一座院子里,樂天剛剛過了傷兵營,立時有一股混合著汗味、血腥還有腐臭與藥草等諸多味道混合的難聞氣息涌入鼻間,耳邊傳來的盡是各種因負傷傳來的痛苦呻
吟聲,再向傷兵營里間走去,只見地面上也盡是血污與臟物,根毫無衛生可言。
“這里是傷兵營?”看到傷兵營這般模樣,樂天不由的挑起了眉頭。
許將忙回道:“回中書大人的話,這里是傷兵營!”
“將傷兵營的管事叫來!”樂天挑起了眉頭,目光也變的犀利起來。
隨在樂天身邊日子久了,許將看到的樂天素來都是云淡風輕,此刻看到樂天面容上的這般表情,立時知道樂天動了怒氣,立時吩咐旁邊的侍衛去尋那傷兵營的管事。
不多時那傷兵營的管事被喚了來,抬眼打量了一番樂天,才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喚下官何事?”
“這傷兵營,是你負責管理的?”樂天怒目直視那管事。
“正是卑職!”那管事回道,話音中還有幾分若無其事。
見這管事的態度,樂天聲音中陡然生出幾分怒意:“士卒在前方拼命奮勇殺敵,負傷被送到傷兵營中醫治,卻是受到這般待遇的?”
那管事依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大人有所不知,是凡受了傷到了傷兵營里能活著出去的,十個人里面能有三個就不錯了!”
“何意?”心中怒意愈重,但樂天還是努力摁捺下來,問道。
那傷兵營的管事顯然是看慣了這里的生死,回答的十分淡然:“這里是重傷兵營,是凡送到這里的,都是缺胳膊少腿,若是腹腔被敵人貫穿,還有口氣吊命的,咱這傷兵營來就簡陋,隨軍的郎中也只是止血做下傷口口包扎,傷口感染是不可避免的,這些受傷的人是死是活,只能看他們的運氣了!”
樂天依舊摁捺著心中的怒決:“具體,這里的郎中是如何為士卒們止血的?”
“清洗過傷口,以十灰散止血或是用樹蛙粉為主要成份的金瘡藥止血,再用布包扎便可!”那管事回道,臨到末了原來的那句話再次掛到了嘴邊:“卑職還是那句話,這些人是死是活,都看他們的運氣!”
接連兩次聽到這種話,樂天怒火沖天而起,吼道:“地面上污物、血水橫流,如何讓受傷的士卒好生養傷,傷口又如何不發炎感染?”
“前方條件簡陋,傷兵營又人手不足……”那傷兵營管事為自己分辯道,在話的同時又是神色一滯,挑眉冷笑道:“大人雖是軍中之人,對醫事自是不大清楚的,又何必這些外行之話!”
這傷兵營管事樂天外行之話,倒也不怎什么過分,畢竟在這個年代醫學落后非常,更沒有什么病理學,什么傳染學之類的學科,更不清楚細菌滋生感染的原因,只是將這病歸類為風熱濕邪入體什么的。
心中的怒火終于再也忍受不住了,樂天憤然道:“武松,將這管事拉出去杖斃了事!”
許將在旁聞言,心中不由的一驚,官員尋常再憤怒,打兩下子泄泄心中怒火也便罷了,這一下令便是打死人,顯然這位中書大人心底的火氣當真的是不輕。
當初五路伐夏失敗,神宗皇帝想要處死個管理后勤的轉運使,還被手下大臣們勸阻了,而樂天卻是開口要打死一個傷兵營管事,這事可以不了。
許將連忙阻止道:“中書大人息怒,雖軍中軍令如山,但無緣無故斃人性命,傳到朝堂之上不免要引來許多大人彈劾您的!”
聽樂天這樣,那傷兵營管事起初也是一驚,但聽了許將這般話,膽子也大了起來:“卑職不服,卑職一切均是按軍中事務行事,何處有半分違制不法之處,容大人下這般狠手要杖殺卑職,卑職便是將官司打到大帥那里也是不服!”
“不服,官就與你服!”樂天心中怒火愈熾,言道:“依官看來,你其罪有三,軍中受傷士卒理當靜養,你卻混合而居,此為第一處失職;其二,傷兵營中盡是污物雜物,此為你管理公事無才少能,間接促使傷殘士卒死亡,實為夏國幫兇爾;其三,常言道:醫者父母心,你于傷病士卒心半點憐憫,恰證明你內心冷酷,無家、國、君、父之念,實為人之輩,不可不誅也!”
樂天的聲音不,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地候,整個傷兵營都聽得一清二楚,那些因為傷痛而正在呻
吟的士卒也細細傾聽了起來,甚至在樂天的言語下將一腔怒火發到了那傷兵營管事上,受傷的人不同于常人,畢竟要尋個發
泄點來。
聽樂天這么,那傷兵營管事被驚的一震一震的,半響后才回過神來,也不顧及尊卑指著樂天言道:“你……你……血口噴人!”
對于這傷兵營管事對自己的不恭,樂天似乎絲毫沒有在意,而是吩咐手下道:“將傷兵營所有的郎中、管事、士卒、雜伇都喚來!”
手下的人忙去按樂天吩咐辦事,將傷兵營所有人喚了過來。
許將在旁邊聽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想要殺一個傷兵營管事,一通大道理擺的令人不得不服,甚至所有聞聽之人聽了樂天之言后也都認為這管事就是嚴重失職,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傷兵營里的副管事、郎中、士卒、雜伇被傳了過來,隨即樂天看了一眼這些人,與武松吩咐道:“武松,砍了這管事,至于朝廷那邊,官自有擔待!”
聽到樂天要殺自己,那管事也不在意什么上下尊卑,指著樂天大聲叫罵道:“老子犯了什么錯,你要砍老子的頭,難道就憑你這稚口兒嘴里隨隨便便給老子安的罪名么,老子不服,老子要去種帥去劉帥那里去告你,老子也是在西北打過二十多年仗的,老子上陣殺敵那時候你這娃子怕是還未出生呢……”
夜色中,這傷兵營管事的聲音在宵禁的順州城里煞是突兀。
“砍了!”樂天面上怒意更熾,口中吩咐道。
那傷兵營管事上沒上過戰場倒不知道,只是在軍伍中脾氣難免不暴躁,又加上在傷兵營里看慣了生死膽子大的很,此刻又沒被繩索縛綁,聽樂天這么吩咐又怎么肯送死,劈手從身邊傷兵營士卒的手中奪來一桿長矛,隨即抖了一個槍花,直指樂天罵道:“老子看哪個敢動老子一下,老子便在他身上戳個透明窟窿。”
就在這時,傷兵營外有腳步與鎧甲的撞擊聲傳來,隨即一隊士卒進入到傷兵營,其中為首的隊長目光掃過所有人,最后落在那手中拿著長矛的傷兵營管事身上,清喝道:“將手中兵器放下,否則格殺勿論!”
“發生了何事?”就在這時,又有腳步聲與鎧甲的撞擊聲傳來,隨即一隊人馬走了進來,有一道威嚴的聲音想起在傷兵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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