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只有幾支火把照射出昏暗的光亮。
紫衣人走到了火光里,火把被風吹動,閃爍的光明將他蒼白的臉照得忽明忽暗,在夜色里發媚惑。
晏櫻基沒有變樣,和幼年時比較。他從就是這副相貌,若非要變化,也就是個頭抽高了,五官長開之后比幼年時更加妖媚。
晏櫻的身上有一股妖嬈的氣質,那不是刻意做出來的,而是他的長相天然自帶的。淡薔薇色的唇,眼深如井,鋒眉如畫,鼻尖精巧,上面的一點灰痣看上去極是冶艷。那由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妖冶之態體現在了舉手投足間,哪怕他只是笑一笑并不想表達什么,在旁人看來也是誘引魅惑的。
他有著一副極好看的腰身,天生的窄腰,骨骼纖細,輪廓媚人,藏在剪裁精致的紫色華袍下,就是這副腰身讓他看起來像一條艷麗的蛇。
然而蛇是冰冷的。
蛇的冶艷也是冰冷的。
晨光看著他,她很驚訝他會在這里。他為什么會在這里她還沒想出來,但很顯然,他在這里不會是做好事情。
晏櫻落進她的視線里,明媚一笑,沁冷,妖邪。
“貓兒,你的看門狗傷了我養了三年的棋子,這可不好!彼麥芈,即使他用了十分溫和的表情十分柔和的語調,可在旁人看來,依舊是透骨的冰冷,他冰冷的氣質和他妖麗的外貌一樣,是與生俱來的。
晨光望著他,沒有話。
她對晏櫻的感情復雜也不復雜,那并不是簡單的男女間的情愛,這個第一個主動向她搭話的少年,他曾給了身陷地獄的她最多的溫柔。他給了她求生欲,在他提出要帶她離開之前,她從未想過離開地下城,她一直以為漸漸衰弱最后死去就是她人生的結局,當他出想要離開,就在那個時候,她開始對地面上的人類世界產生了向往。
他曾是她空白心靈的部填充,那個時候,她干涸蒼白的心什么都沒有,于是她只有他,他占據了她部的心。當她長大看過了各種悲歡離合后,她會感覺曾經看見他就覺得開心的天真歲月實在愚蠢。但也不可否認,在他沒有欺騙她之前,她和他在一起玩耍的那段時光是閃閃發亮的。
他是她意識到的人生中的第一樁欺騙,第一次背叛。
恨他么?大概吧。
她對于他欺騙她背叛她這件事很生氣,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來覺得,所謂的恨到底是什么呢?
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再在看見他時暴跳如雷地叫嚷“晏櫻,我要殺了你”,這太可笑了。她的人生很短,不想浪費在沒有意義的暴跳如雷上。
她現在已經很少再去回憶他曾經的欺騙,大概她不在意了,面對他時,她的內心深處偶爾會飄過一絲可以忽略不計的熟稔,但卻不會再有任何波動。
然而,她依舊是最了解他的人,她非常了解他,她七歲認識他,直到他十七歲離開,七年時間,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研究他。
他是她光輝路途的絆腳石,是一顆不會退開的絆腳石,早晚有一天她會碾碎他,雖然那一天不是現在。
晏櫻望著她平靜無瀾的雙眸,他笑了笑,她是真的長大了,他想,假如能夠從她那雙倒映著他身影的眼眸里看到濃烈的恨意,那該是多么美好啊。
沈潤的心里產生了強烈的不適感,晨光和晏櫻,他們之間的氣氛是透明的,是什么都沒有的,但卻是旁人無法介入的,是無法打破的。
晨光沒有任何變化,她大概也不懂,但是沈潤懂,晏櫻那沒有刻意去掩飾的眼神,那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
這一刻,沈潤承認了,他嫉妒了,因為他覺得晏櫻對晨光來是不一樣的。不知道為什么,當他二人對視時,他就是覺得他們之間不一樣。
晏櫻和司淺和嫦曦很明顯不一樣,不管司淺和嫦曦是否真的愛慕晨光,晨光只把他們當成下屬,他雖然會不舒服晨光對他們的維護,但并不是會往心里去的在意。
可是這一次,他在意了。
晨光和晏櫻曾共同在箬安兩年,沈潤什么都沒有發現,五國會時他也只是把晨光挑逗晏櫻的行為歸為她為了鳳冥國耍的把戲,可這一次,當他認真地注視著他二人的對視時,洶涌起來的那股火不是自己的領地被外人侵犯了的怒火,那是妒火。
明明晨光沒有心神不寧、忐忑緊張這類情緒,可他就是知道他們一定有過什么,這是他從晏櫻的眼神里看出來的。
晏櫻完沒有把沈潤放在眼里,他含笑走過來,站在晨光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去觸碰晨光的臉廓。
還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就被沈潤攔住了。
晏櫻望過來,在面對沈潤時,他斂起他柔艷的微笑,直直地看著沈潤時蒼紫色的華袍浮動,與他妖媚的外表極不相符的強勁氣勢令人心驚。
沈潤面沉如水。
晨光不動聲色退后兩步。
晏櫻睨了沈潤一眼,淡薔薇色的嘴唇勾起一抹輕蔑,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掌內玄力加重幾分,似鷹唳一般,兇猛地朝著沈潤襲去!
沈潤從容地自正面接下,他對晏櫻深厚的玄力并不畏懼,他感覺二人差不多,不分上下。
晏櫻瀲滟的雙眸微沉。
他在龍熙國住過幾年,對沈潤有幾分了解,沈潤是個天才,沈潤和他不一樣,沈潤那是天賦,而他是人為造出來的。
厭惡的情緒陡然升起,他出手發狠戾。
沈潤外表溫潤,實際上卻也不是善茬,掌風相接,彼此下的都是殺招。
晨光站在遠處,看著他們兩個人纏斗著,她很想看他二人的玄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她以為這是個好機會,她可以趁機探一探他們的底細,結果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有使出力,大概都在擔心鬧出的動靜太大會引起內城的注意。
心謹慎這一點他二人倒是很相似。
“嘖!”晨光嘖了一下舌,有點失望,像他們這樣有所保留地互斗根就沒有意思。
同時她又了然了一件事,沈潤謹慎也就罷了,晏櫻同樣謹慎,這就明晏櫻和烈焰城內部沒有關系,他同樣是隱瞞身份潛入烈焰城想要做點什么的。
而他要做的事總結出來也就那么兩件。
她在院子里的一張石桌前坐下來,單手托腮,望著沈潤和晏櫻相斗,她又有了興致。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