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的好“三九四九,凍死豬狗”,凌晨四五點的街口,我們幾個二傻子似的左手拎槍右手夾煙,凍得不停靠跺腳取暖,陣刺骨的寒風刮過,吹得我們幾個禁不住齊刷刷打了個冷顫。!
鬼哥彈飛煙頭,“滋滋”吸溜幾下自己的大鼻涕頭子,漲紅著臉出聲:“走吧,咱趕緊干活吧,完事找地方暖和會兒,太雞八冷了!”
李俊杰腳跺滅煙蒂,仰頭看了眼不遠處亮著燈的門崗室,朝著我們揮揮手道:“干活!朝東走,走到圍墻的正當,那塊最矮,容易翻越。”
“你來過這塊啊?怎么知道那段圍墻最矮。”我好的問他。
李俊杰插諢打科的逗趣:“聽你這話知道小時候絕逼沒受過罪,肯定沒在工地受過罪,這種曲線圍墻高低不平,尤其是間部分最矮個,在風水學叫“天圓地方”,據說是天人和諧的意思,反正工地挺講究這個的。”
鬼哥撇嘴笑罵:“說的真尼瑪玄乎,封建迷信都干出來了,風水學,你咋不說殉葬學呢,盡特么扯犢子。”
李俊杰滿面笑容的接話茬:“擦,也是這會兒時間地點不合適,不然我跟你們嘮宿的聊齋志異。”
兩人的這通調侃,立時間把戰前的緊張氣氛給化解,本來緊繃著小臉看起來挺精神的阿候也松弛很多,至少走道的時候,知道應該跟著隨之塊晃悠胳膊。
從圍墻翻過去后,我們幾個借著黑夜的掩護迅速躥高天住的那棟樓,為了保險起見,我們沒坐電梯,直接走的樓梯,氣喘吁吁的趕到二十樓,李俊杰將耳朵貼到防盜門聽了幾秒鐘后,面色嚴肅的朝著我壓低聲音道:“是這里,里面動靜挺大的。”
“開磕!”我深呼吸口點點腦袋,同時和阿候往后倒退半步。
李俊杰毫不猶豫的拉開手槍保險,照著鎖頭的地方“嘣!”的是槍,沉悶的槍響瞬間將整棟的聲控燈全都給干亮了,因為樓道空間有限,聲音擴散不出去,我們幾個的耳朵也頓時“嗡嗡”咋響,短暫性失聰。
槍干爛鎖孔后,李俊杰蹭下拽開防盜門,身體往旁邊側閃,身體半蹲下,看都沒看朝里面“嘣,嘣”連開幾槍,這個空當鬼哥個猛子扎進去,匍匐在地,兩手攥槍把也扣響自己的扳機。
有鬼哥的掩護,我怒吼聲:“殺進去!”
我們仨人魚躍而入,沒有任何目標的朝著房間門狠打梭子子彈,瞬間屋內的塑料片亂飛,各種玻璃制的物件四射,墻皮簌簌的往下脫落。
客廳里四五個光著膀子雕龍畫鳳的小伙根本沒反應過來,應聲倒地,此起彼伏的槍聲跟鞭炮似的噼啪作響,拳頭大的血點子飛濺在雪白的墻面,幾個倒霉蛋躺在地哭爹喊娘的慘嚎。
“草泥馬,高天呢!”我把揪住個大腿槍的小伙,槍管直愣愣的戳在他的額頭厲喝:“所有人給我抱頭跪下!躲在屋里的自己滾出來,我查三個數,不服氣的地嘣了!三二”
除去客廳倒下的幾個小伙以外,從臥室的里也慢吞吞走出來兩個光著膀子,穿條四角褲衩的年輕人,干脆利索的“噗通”聲抱頭蹲在地,我掃視眼這幾個籃子,但是高天并沒有在其,朝著李俊杰和鬼哥使了個眼色。
也不該這幫青年籃子,正常人誰碰這事兒也懵逼,覺睡得好好的,突然闖進來幫殺神,別說沒反應,算提前知道,相信也沒幾個人敢抻著自己的體格子硬往槍口撞。
兩人前后的互相掩護,挨個將其他屋子的房門踹開,仔細搜索番,幾秒鐘后,李俊杰朝我搖搖腦袋道:“所有屋子都看過了,沒人!”
我腳踹在被我鉗制住的那個小伙膝蓋后面,語氣冰冷的問:“高天呢?”
那小伙瑟瑟發抖的回答:“十分鐘前離開的,被博爺接走的。”
鬼哥腳踹在那小伙的臉,咬牙切齒的問:“去哪了?”
“不不知道。”青年可憐巴巴的搖頭。
我捏了捏鼻頭厲喝:“給他打電話。”
小伙捂著臉慌慌張張的爬起來,從沙發找出來自己手機,手指哆嗦的撥通個號碼,半晌后,他帶著哭腔看向我出聲:“不接電話,博爺也不接。”
我氣的胸口有些發疼,沖著李俊杰和鬼哥擺手道:“草特么得!全部剁了,手腳都廢掉!拿他們的血償還我弟弟受的罪。”
我相信之前醫院的事情這幫逼崽子肯定都有份參與,當時除了高天和那倆白大褂,樓大廳的角落里還埋伏著不少人,只不過因為江琴的突然攪局把這幫狗籃子都給嚇跑了。
說罷話,我轉身往出門外走,這會兒我真是快要氣炸了,事情不會那么巧,我們前腳剛找門,高天后腳能覺察到,這里頭肯定有貓膩,而且貓膩發生在今天跟著我來辦事的幾個人當。
站在門外,我點燃支煙,看著已經血流成河的客廳,目光從李俊杰、鬼哥和阿候的身逐掃過,李俊杰肯定沒嫌疑,他是王興在外闖蕩多年的生死兄弟,如果他不想回青市,算王興也命令不動,鬼哥應該也沒啥大問題,他是被林昆收編的,林昆對他的底細肯定知根知底,那剩下的人是阿候和還等在底下的孟磊了。
我咽了口唾沫,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呢:“阿候?孟磊?”
十多分鐘后,客廳里的事兒辦完了,我們幾個悶著腦袋語不發的往出樓下走,此刻的小區基本已經沸騰了,幾乎所有住戶家的燈光全亮了,我們幾個人沒敢繞原路返回,而是闖進物業的保安室,打暈幾個保安,套他們衣服,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閃人的。
出了小區,我發現孟磊還沒走,正蹲在車跟前,哈著白氣搓動自己的手掌,時不時擔憂的朝著小區的方向瞅眼,見到我們幾個出現,他才松了口大氣。
“應該也不是孟磊。”我摸了摸鼻尖心里念叨,瞅著阿候的后腦勺,我的心瞬間仿佛被針刺樣的難捱,那種滋味特別的不好受。
“三爺,事情辦妥了吧?”孟磊趕忙跑過來,朝著我關切的問道。
我黑著臉點點腦袋招呼:“嗯,差不多妥了,先車再說。”
孟磊和李俊杰打算鉆進他們車的時候,我冷不丁出聲:“咱幾個擠輛車可以,阿候去把車牌卸掉,那臺車暫時扔這兒,明天找人過來開。”
這樣我們五個擠進奧迪車里,阿候開車,扭頭看向我低聲問:“師父,咱們直接回醫院么?”
“繞個遠,省的被人跟,去市北區轉悠圈吧。”我隨口吩咐,然后又沖著哥幾個道:“家伙式都給我,這玩意兒見不得光,明天我安排人還送回陸峰那,徹底銷毀。”
幾人誰也沒猶豫,紛紛將剛剛辦事的手槍交給我。
我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前面開車的阿候命令:“阿候,往市北區的鳳凰嶺公墓,那地方安靜,我跟你們聊點別的事兒,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要再摸手機。”
“啥意思三爺?”孟磊眨巴兩下眼睛懵懂的問我。
我冷冽的回答:“字面的意思。”
鬼哥和李俊杰顯然明白過來我的意思,語不發的直接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在了大腿,讓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始終盯著后視鏡,觀察阿候的表情,此刻他只要跟我說出實情,我想我定不會忍心動手,但是我高估了自己,整個過程他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甚至還學著李俊杰和鬼哥的模樣將自己的手機也掏出來放在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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