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允修真正蘇醒已是張佑到達南京城的第五日,后腦重創,顱腔積液,饒是張佑治療自己瘸腳時和李妍配合摸索出了新的手段,真正化解,也用了足足五。 到瘸腳,初見時邢尚智光顧著開心沒注意,后來發現時驚的目瞪口呆,當然,這些都是插曲,無需細述了。 “五公子醒了!”紅杏氣喘吁吁跑來通知的時候,張佑剛剛沐浴更衣,聞言鞋都顧不得穿,光著腳丫子就從屋里沖了出去,邢尚智苦笑不已,只能無奈的提著他的鞋子跟在他的后邊。 “我的個乖乖,我沒看錯吧?邢公公手里拿的是鄭先生的鞋子吧?不嫌臭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明咱家公公和五公子感情深厚,你要能治好五公子,公公準保也給你提鞋。” “你懂什么?主要咱公公還是和張大人關系好,五公子可是張大人同父異母的親弟弟,真出了岔子,公公沒辦法跟張大人交差。” “這話在理……話回來了,鄭先生醫術就是厲害,柳隨風和劉書強是什么人,素來可是目中無人的,也挑大拇哥呢。” “鄭先生都這么厲害,張大人不定厲害成啥樣呢?” 幾名下人悄聲議論著,一人道:“真想見識見識那位傳奇的張大人啊!”其余幾人聞言,一起露出神往之色。 若是讓他們得知鄭先生就是張大人,不知做何感想。 “子誠兄,對不起,我……咦,你的腳?我靠,咋不瘸了?這特么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張允修半靠在床上,本來有氣無力的喝著李妍喂他的米粥,剛見張佑時還霜打的茄子一般,待發現張佑行走正常時頓時打了雞血一般,噌的坐直了身子,若夫一陣頭暈,非跳下地繞著張佑轉幾圈不可。 “怎么著,聽你子這話不對味兒,合著我不瘸了你還挺不滿意是吧?” 雖然早就預料著張允修已然無事,不過見他活蹦亂跳,張佑的眼角仍舊有些發澀。 多玄啊,再晚到兩,如此年輕的伙子可就要陰陽兩隔了。 不過他是不會讓對方見到自己軟弱一面的,借著彎腰穿鞋的機會,已經不落痕跡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張允修不傻,眼見張佑光著腳丫子就跑來見自己,心里頭也是暖融融的煨貼,他忍不住想起了那晚上造船廠起火時的情形,火勢沖,不但即將完工的寶船,就連剩余的那山般的木料也全部都變成了一片火海,圖紙還在里頭呢,當時他發瘋般沖進去的時候怎么想的來著,救不出那些圖紙的話,干脆就跟那些圖紙一道葬身火海算了。 “真的,我真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你……”他的眼圈兒一下子紅了,突然咧嘴一笑:“不過,還真不想見到你這樣,本來瘸著腳的話在你面前我還有點心理平衡,這下倒好,完美無缺,讓咱們還怎么活嘛!” 李妍邢尚智和紅杏同時笑了起來,張佑沒笑,嚴肅的道:“你也很出色,老邢都告訴我了,即使重傷昏迷,你還把造船的圖紙緊緊的護在身下……下次記著,圖紙沒了還能重新畫,命就一條,再有一次,我可不管你的死活了。” “切,早知道你這么,當初我還那么拼命干啥……呃,不過還是有些好處的,不拼命,哪兒能知道我在你心里居然這般重要嘛!” “打住,誰重要了,老子不過是不想讓父親大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你就承認了怕什么……不對,你特么給誰充老子呢?趕緊道歉,不然回京看我怎么跟父親告狀!” “失誤失誤,這都怪你,誰讓你氣我……不這些了,有件事兒我想問問你,淺淺……” “哎呦,頭好暈,不行了不行了,頭暈的厲害……哎呀,看不見了,哎呀……” 張允修突然閉目倒在床上裝死,眾人愕然失笑,張佑又好氣又好笑,伸手在他腦門重重彈了個腦瓜蹦,恨恨道:“跟你正經的呢,敢給我裝死?” “哎喲……人家還有傷呢,彈傻了咋辦?”張允修驚呼一聲坐了起來,下邊揉腦門兒一邊抱怨,不過待見到張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一陣惡寒,舉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既然連名字都打聽到了,老邢肯定都告訴你了,還問我……呃,就是怡紅院的頭牌嘛,淺淺,嗯,最是那淺淺一笑,實在是風情萬種,讓人色與魂授……” 他露出一副豬哥相,氣的張佑忍不住又賞他一個爆栗:“不就是窯子里的一個姐兒嘛,瞧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呃,紅杏,我沒別的意思,我也知道絕大多數姑娘都是迫不得已,你可別多想!” 紅杏嫣然一笑:“瞧叔叔的什么話,若不是你,也沒有我的今,謝你還來不及……” “看來老邢……呵呵,哈哈!” 張佑曖昧的掃了一眼邢尚智,看的他老臉一紅,居然有些扭捏起來。 紅杏倒是大方,道:“確實恢復的很好,就只是沒生育能力,我倆已經打算好了,碰見合適的領養一個,將來也好養老。” “其實還是能生一個最好,可惜……”邢尚智有些遺憾,還有些愧疚。 “沒關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紅杏微笑著道,眼底深處分明藏著一抹遺憾。 邢尚智哪會感覺不到,望向張佑,張佑搖搖頭,無奈的攤了攤手。 “唉!”邢尚智一聲長嘆,自己太貪心了,張佑又不是神仙。 等等,他雖然不是神仙,但他是正常人啊,而且還十分優秀,若是……想到此處,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暗打主意,晚上一定得好好跟紅杏商量一下。 “淺淺可不是普通的妓女,別看身在勾欄,絕對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張允修可沒心思猜邢尚智想什么,心思仍舊在那位淺淺身上。 張佑不屑的打斷他:“行了,別給我吊書袋了,不過是妓家的包裝手段吧,紅杏和姑姑都是行家,不信你問她倆。” “五公子的沒錯,那位淺淺妾身見過一次,確實不簡單……而且我敢打包票,她肯定還是個雛兒。” “哦?她出道多久了?” “據已近三載。” “那就怪了,這么長時間,南京城高官富賈如過江之鯽,就沒一個她瞧的上眼的?”張佑不禁也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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