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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七零年代 回到七零年代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作者/緩歸矣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div id="content">    此為防盜章  只是娃娃好奇心旺盛, 難免偷偷摸摸跑過去看牛鬼蛇神長什么樣。原身時候也跟著湊過熱鬧, 記憶里這人一直都佝僂著腰, 神情萎靡。    和眼前這精神抖擻的模樣大相徑庭, 不過想想這時間點,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了。    “同志, 是你救了我兒子?”江平業笑瞇瞇地看著許清嘉。心想許向華這糙漢子居然還能生出這么水靈靈的女兒。    許清嘉搖了搖頭,把許嘉康推上前:“是我哥哥把人從水里拉上來的。”    沒見許向國、兩個副隊長還有會計態度都恭恭敬敬,就連向來心高氣傲的許家文, 笑容里也帶著熱情。    人群里還有他們公社姚書記,他的站位排在好幾個生面孔后面, 可見這幾人身份更高。    這一群人神情中多多少少透著點下級接待上級的鄭重與殷勤, 話這人身份肯定不低,讓許家康露個臉總不是壞事。    江平業笑容深了深, 主動抓著許家康的手握了握:“同志,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陣仗, 實話許家康有點慌, 他強自鎮定道:“沒什么,就是搭把手的事。”    “爸。”穿好衣服的江一白聽到動靜跑了出來。    江平業見兒子依舊生龍活虎, 才算是徹底放了心:“還不過來謝謝這位同志,”江平業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許家康的名字:“同志怎么稱呼?”    趁著他們話的功夫,許清嘉把許家文拉到了一邊。    許家文不悅,許向國特意讓許家全回來叫他過去陪著招待人, 就是想讓他在領導們面前露個面。    江平業什么身份,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縣革委會瞿主任都想討好他。他要是能給領導們留下好印象,不定今年他就能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    這節骨眼上,許清嘉給他添亂,他能樂意嘛,要不是礙著人前,許家文早甩開她了。    許清嘉只當沒看見許家文臉上的不耐煩,你媽做的糟心事,還是為你做的,你不收拾爛攤子誰收拾?    許家文忍著怒氣隨著許清嘉走到邊上:“嘉嘉別鬧,有什么待會兒再。”    他壓著火,許清嘉還不高興呢,原本還想得委婉點,照顧下許家文的面子,可望著許家文這張臭臉,許清嘉直接道:“江一白扔在院子里的外套不見了,麻煩大哥去問問大伯娘有沒有看見。要不待會兒人家問起來,咱們家可不好交代。”    許家文臉色一僵,繼而青了,終于正眼看向許清嘉。    許清嘉一點都不怵的回望他,她就是懷疑劉紅珍偷了。換成五歲的許家陽估計都能猜到這一點,劉紅珍那德行,誰不知道。    好心救人,反倒背了個偷的罪名,許清嘉可不吃這虧,太惡心人了。    在許清嘉清清亮亮的目光下,許家文面皮發臊,還得放柔了語氣低聲安撫:“應該是我媽拿去洗了,嘉嘉別急,我先去問問。”    “我不急,我怕他們急。”許清嘉甜甜一笑,知道這衣服肯定能找回來了。    擱平日,許家文頂多嘴上應兩聲,實際行動未必有。就像之前劉紅珍為了他的利益撒潑打滾的鬧,他會懂事地站出來勸,可也就是勸而已,從不耽擱他享受好處。然而今情況特殊,他正想討好人家,哪能昧了人家衣服,多損形象啊!    許家文臉上肌肉微微一抽,再待不下去,連忙離開。    “進屋渴口水。”那邊許向國熱情邀請江平業進屋坐坐。    本來江平業是想盡快離開的,不想司機程跑來兒子掉水里被人救了。    他這個當爸的當然要親自道謝,一問,程摸著腦袋憨笑:“東子忘問人家名字了,只是個十歲左右,圓臉大眼睛,很可愛的姑娘,好像叫佳佳。”    站在旁邊的許向國就笑了:“那應該是我侄女。”    江平業不得不感慨他和許向華的緣分,于是一群人轉道老許家。    既然來了,哪能不進去坐坐,一群人把老許家的堂屋給坐滿了。    滿臉堆笑的許向國見沒人來倒水,忍著心頭不悅對跟進來湊熱鬧的許家全道:“去找找你媽。”這婆娘肯定又跑哪家閑話去了。    許家全老大樂意,跟了一路,他嘴里兜里都是糖,他還想再要一些,哪舍得離開。    許向國眼珠子一瞪。    “爸,我媽去河邊洗衣服了。”許家文提著熱水壺走進來道,“我媽在院子里撿到一件濕衣服,是江同志的吧?”    江一白連忙道:“不用洗,不用洗,已經很麻煩你們了,怎么好再麻煩你們。”    許家康翻了個白眼,剛翻完就見韓東青看著他,許家康不自在地別過眼。    韓東青笑了笑。    “不就一件衣服,哪里麻煩了。”許向國爽朗一笑。    江平業雖然不想麻煩人家,可也沒辦法去把衣服搶回來,只能道謝。    院子外的許清嘉撇撇嘴,不愧是能做大隊長的人。劉紅珍打的什么主意,她就不信許向國這個做丈夫猜不著。    再看許家文無比乖巧懂事地給眾人倒水,許清嘉輕輕嘖了一聲。要知道這位可是真正的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大少爺,這家里就算是孩子多多少少會幫著干點活,農家孩子哪這么嬌貴的。    唯一的例外就是許家文,人家不是身體不好嗎?    時候倒是真的不好,可十幾年下來,早調養的差不多了,就是體質比普通人略微差一點。    然時至今日,許家文依舊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重病號的待遇。十七歲的少年,活不用干,吃的卻是家里最好的。    不一會兒,劉紅珍端著木盆回來了,一幅賢妻良母的風范。    江一白迎出來,忙不迭道謝。    “沒事,就一件衣裳,又不費事兒。”這么好的衣服沒了,劉紅珍心都在滴血,可許家文了,這些人都是領導。要是哄得他們高興了,別他上大學的事,就是許向國想調進公社都是一句話的事。因此劉紅珍只能忍痛割愛,等他男人做了公社干部,兒子成了大學生,她看老四神氣什么,不就是個工人嘛!    婉拒了許向國留飯的邀請,江平業帶著人離開,許向國還有村里干部一路相送,許家文也沒落下。    許家康是被江一白拉上的,江一白怪舍不得許家康,短短時間內,他們已經建立了不錯的友誼。    呼啦啦的人來了,呼啦啦的人又走了。    之前在外頭探頭探腦的村民這才敢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堆放在桌子上的煙酒還有糖果糕點,一看就是高檔貨,好些包裝他們見都沒見過。    “這些人出手可真夠大方,是什么人啊?”有人滿臉羨慕與好奇的問劉紅珍。    “大領導。”劉紅珍神氣道,她就記得許家文跟她是大領導,很厲害的大領導了。    劉紅珍兩眼放光地看著桌上的東西,這得值多少錢啊:“雙子,全子,把東西搬媽屋里頭去。”    許家全抱著一罐子糖果就跑,許家雙站著沒動。    “大伯娘,這些是他們給二哥的謝禮。”許清嘉面無表情地提醒。    劉紅珍裝傻充愣:“什么叫給康子的,是給咱們家的。”    “行,那我跑去問問,到底是送給誰的。”許清嘉抬腳就往外跑,搬到他們屋里頭,能吐出來四分之一都算好的。    去要,劉紅珍就能拍著大腿嚎,許家文身子虛要補充營養,煙酒許向國要送人。最后許老頭出聲拉個偏架,讓劉紅珍意思意思吐點出來,這事就完了。    許清嘉不慣這臭毛病,不爭饅頭爭口氣,憑啥便宜大房。    “不許去。”劉紅珍頭發麻,要是死丫頭跑過去一鬧,那領導得怎么想,可不要壞了她男人兒子的大事。    劉紅珍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道:“給康子,都是給康子的,我這不是先幫他收起來嘛。”    這話的來看熱鬧的都忍不住笑了,劉紅珍是什么人,大伙兒心里明鏡似的。    劉紅珍臉頰抽了抽,恨不得掐死這死丫頭,什么時候變這么刁鉆了。    “搬奶奶屋里去。”許清嘉才停下腳步,許家康和許家武住一個屋,搬他那也藏不住,她屋倒是安全,可出來倒顯得她想貪墨這些東西。這么一來,只剩下孫秀花那了。    劉紅珍滿口子應下,卻磨磨蹭蹭沒動。    許清嘉哪不知道她在拖延時間,作勢又要走。    “雙子,還快拿你奶奶那去。”劉紅珍沒好氣地嚷了一句。    許家雙左手拎著酒右手抱著煙,兩只手拿得滿滿當當。    把劉紅珍氣得胸口疼,這個呆子,不會少拿點,多拖延下時間。等那邊走了,她還怕這死丫頭不成。    “全子,還快不過來搬東西。”久久不見許家全回來,劉紅珍氣悶,臭子跑哪兒去了,要他在還能跟許清嘉胡攪蠻纏一下。    許家全當然聽見他媽那大嗓門了,裝作沒聽見,狼吞虎咽地吃著手里的肉包子,只想趁著他媽發現前多吃一個是一個。    許清嘉看一眼許家雙,大房那邊也就許家雙還算個懂事的,卻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等只剩下一方盒水果糖了,許清嘉才慢悠悠地走回來,打開盒子給屋里每人分了兩顆,一邊分一邊嘴甜的叫人:“伯伯,嬸子,嫂子……吃顆糖。”    要不是他們在,劉紅珍估摸著得壓不住火沖上來揍她。再了鄉里鄉親的,人送的東西也不少,要是一毛不拔,也不過去。    拿到糖的眉開眼笑,看一眼僵著臉被割了肉似的劉紅珍,再看笑盈盈的許清嘉,心道這劉紅珍四十的人了,還不如個十歲的丫頭會做人。    送走江平業和一干領導,許向國心情大好,拍著許家康的肩膀道:“難得江同志和你投緣,你倆多聯系聯系。”江一白和許家康交換了地址,約定寫信聯系。    要是可以,許向國都想讓許家文和江一白聯系,只是這樣顯得太過刻意。    許家康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他是真的和江一白談得來,可許向國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    許向國看他一眼,沒再什么。開始琢磨起今這事來的,端看瞿主任的態度就知道這江平業來歷不凡,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開來的車是省城牌照,留的地址是北京,他也不敢打聽。    不過不管他是誰,他欠了老許家一個人情假不了,自己算是在瞿主任面前掛上號了。何瀟瀟那事想必上頭不會過于問責他。    這些來,繃著的那根神經終于松弛下來,許向國腳步輕快。盤算著以后要多照顧下牛棚里的白學林。江平業沒交代,可他特意毫不避嫌的用了半個時和白學林道別。明擺著告訴人,他們交情不錯。    許向國的好心情在自家院門口不翼而飛。    屋里頭許家全正在大哭大鬧。    吃了兩個肉包子實在吃不下后,許家全終于想起那一堆好吃的,興匆匆跑過來一看,東西不見了不,許清嘉還在分糖。    那可是他的糖,許家全頓時充滿了怒氣值,沖過去搶許清嘉手里的糖盒。    許清嘉沒和他爭,一臉的驚嚇:“全子你干嘛?”    一看里面只剩下五顆糖了,許家全心疼得紅了眼,直接上手搶別人手里的糖:“還給我,這是我的糖,我的。”    人家哪能讓他搶回去,這糖瞧著就是好東西,她還想著拿回去哄孩子。    沒搶到糖的許家全往地上一坐,抱著空糖盒大哭大叫:“你們偷我糖,還我,都還給我。”    鬧得屋里一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拿眼去看劉紅珍。    劉紅珍雖然混,這點臉還是要的,她可是大隊長夫人。趕緊蹲下去哄兒子:“這糖你姐姐分了就分了,你不還有一罐嘛。”    一句話得許家全跳了起來,惡狠狠地指著許清嘉:“你憑什么分我的糖!”    許清嘉委屈:“這糖是二哥的,這些東西都是他們送給二哥的謝禮。”    “是我的,都是我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家的,沒你們的份。”許家全撲過去就要打許清嘉。    許清嘉面上害怕地往人群里躲,心里樂開了花,真沒想到許家全這么配合。    眾人剛得了她的糖,哪能讓她一個姑娘在眼皮子底下被欺負。再了這許家全也太不像話了,什么叫都是他們家的,這話得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各種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劉紅珍身上,一些人甚至開始竊竊私語。    劉紅珍心虛地泛紅了臉,立馬上來拉許家全。    躲在人群后面許清嘉白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誰東西都是你們家的?”    許家全扯著嗓子喊起來:“我媽的,我爸是老大,我哥是長孫,家里東西都該我們家的。”    劉紅珍只覺五雷轟頂,萬萬想不到兒子會把她私下的話嚷出來。    嗡一下,人群徹底炸開了。就是舊社會也沒有長子繼承全部家業的道理,何況現在是新社會了。再了老許家日子能過的這么好,可全靠著許向軍和許向華,尤其許向華。    大伙兒當面不,背后可沒少嘀咕,許向國命好,三個弟弟,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幫他養老婆孩子。    可真沒想到劉紅珍能這么厚顏無恥,竟然還想霸占全部家業。    院門口的許老頭和許向國恰好聽見許家全這一句話,兩人當即變了臉。    許向國臉色鐵青地大步邁進屋,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這臭子揭下來扔到地上踩。尤其是村民看過來的目光,更是讓許向國無地自容。    許家康冷笑一聲,許老頭和許家文腳步頓了頓。    “我讓你胡咧咧。”許向國一巴掌甩在許家全臉上,打得許家全直接趴在了地上,頓時又驚又恐地大哭起來。    被一連串變故嚇呆的劉紅珍如夢初醒,眼見著許向國還要去打孩子,張著手就去攔。    怒火中燒的許向國這一刻殺了劉紅珍的心都有,見她送上門,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光。    咣一聲脆響,打得劉紅珍轉了兩個圈,左臉瞬間腫得老高,嘴角都流血了。    “你個黑了心肝的婆娘,”臉色陰沉的許向國怒不可遏的指著劉紅珍:“看看你都和孩子了什么,我竟然不知道你存了這么沒臉沒皮的心思,我……”    “冤枉啊!”劉紅珍立刻反應過來,顧不得臉都疼得沒知覺了,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開始哭:“向國啊,我是那樣的人嘛,我怎么會和孩子這種話。也不知哪個殺千刀的東西教全子這些話,他一個孩子能懂什么,那人是存心要害咱們家啊 。”    “嗤”一道不合時宜的笑聲冒了出來,引得在場眾人都看了過去。    “孩子還不是最聽爹媽的話,爹媽什么,孩子就信什么唄。”阮金花要笑不笑地睨一眼黑著臉的許向國,再看一眼鼻涕眼淚流了一大把的劉紅珍。    她男人是副隊長,論資歷比許向國還高。可誰叫他們家沒錢,沒法給姚書記送禮,這大隊長的位置就叫許向國截了胡。    劉紅珍還見兒在她面前擺大隊長老婆的譜,阮金花早就恨毒了劉紅珍,見狀哪能不上來踩一腳,她巴不得弄臭了許向國的名聲才好。    劉紅珍惡狠狠地瞪著阮金花,猛地撲過去扯阮金花頭發:“你個臭婊.子,肯定是你教全子這話的,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家好。”    阮金花雖然姓阮,人可不軟,她有一米七的高個兒,是村里最高的女人,比不少男人都高,較一米五出頭的劉紅珍整整高了一個頭。    論力氣,劉紅珍更不是阮金花對手,想打人的劉紅珍瞬間變成了被打的。    只見阮金花一手揪住劉紅珍的頭發,空著的另一只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大嘴巴子就招呼上去了。    “別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阮金花瞪著眼,“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想得美。你們一家什么德行,以為大伙兒都是瞎子不成。一家子都屬螞蟥的,趴在兄弟身上理直氣壯的吸血。合著光吸血還不夠,還想把人連皮帶骨頭吞下去,也不怕撐死。”    語調一變,阮金花滿臉同情地看著許清嘉,還應景地擠出幾滴眼淚:“可憐許老四辛辛苦苦在外面掙錢養家,自個兒姑娘卻在家里被人喊打喊殺。這還有沒有理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許清嘉真想為這位大姐瘋狂鼓掌,這是被田地耽擱了的影后啊!    心頭大暢的許清嘉努力想著傷心事,她剛裝修好的新房,搬進去住了一個月都不到就穿了,霎時悲從中來,慢慢紅了眼眶。    “胡八道你!”許向國氣得臉下肌肉直抽搐,他不是不想阻止阮金花那張嘴,可阮金花被馬家人圍了起來。三家村三大姓許馬紀一直暗暗較著勁,尤其是為了大隊長這個位置,沒少鬧騰。    許家人吧,倒是想幫忙,不管怎么樣,都是一個姓。可阮金花那些話的又讓他們心里很是不得勁。許向華會做人,他在城里上班加上經常出差,所以大伙兒會托他幫著買一些東西,許向華從來不嫌麻煩。有些東西他們沒票買不到,求到他頭上,能幫他總會幫忙想想辦法。    一方積極防守,一方消極怠工,許向國便只能干瞪眼,聽著一句比一句誅心的話從阮金花那張大嘴里冒出來,氣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往外漲。    “閉嘴!”氣得渾身直打擺子的許老頭操起一只碗砸到地上,指著大門厲喝:“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這里是許家,不是你們馬家,輪不到你在這撒潑。”    見許老頭漲紅著臉,胸膛劇烈起伏,阮金花不敢再鬧,萬一把老頭子給氣出個好歹,那她可賠不起。反正想的她都的差不多了,怨氣也消了,目的也達到了。    阮金花心滿意足地走了,就像是一只斗勝的大公雞。其他人瞧著情況不妙,也不敢待下去,亂糟糟的打了招呼就走。    “伯娘。”    “嬸子。”    ……    門外柱著拐杖的孫秀花沉著臉對他們點點頭。    “奶奶。”許清嘉和許家康一前一后跑過去扶孫秀花。    許清嘉:“奶奶,你怎么來了,再春叔不是讓您別下地的?”    “鬧成這樣,我能不來,再不來,祖宗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孫秀花望著她發紅的眼睛,扭頭對許家康道,“康子,關門。”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馬大柱一見許向國,立馬變了一張臉,賠笑:“哪能啊,隊長,我這不是氣上頭了嘛。我們這就走。”著就要去拎地上的女人。    女人動作比他快,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撲過去抱住許向國的大腿,痛哭流涕:“我要離婚,隊長,我要和馬大柱離婚。”    馬大柱勃然色變,臉色陰沉地像是要吃人,一把拎起女人的后領子,咬牙切齒:“臭娘們,當年要不是我愿意娶你,你早死了。現在用不著我了,就想一腳把我踹走,想得美!”    女人死死抱著許向國不撒手,以致于許向國褲子險些被扯下來。    劉紅珍過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臉都青了,沖上去就掰扯女人的手:“何瀟瀟,你還要不要臉了,拉男人褲子,你就這么饑得荒。”    扯著褲頭的許向國臉一黑,這婆娘怎么話的。    前掰后拉,手指一根一根被掰開,何瀟瀟嚇得渾身都哆嗦起來,要是被馬大柱這么帶回去了,她肯定會被打死的。    “隊長,救救我,馬大柱要打死我。”何瀟瀟聲嘶力竭地哭起來。    其中凄厲絕望聽得人心頭發瘆,許向國皺著眉頭抽了抽腿:“你先放開我,有什么話咱好好。”    這馬大柱一家的事就是一團亂麻。何瀟瀟是黑五類子女,是大隊接收的第一批知青,文.革前就來了。早幾批知青都是這種出身,他們下鄉是來接受勞動改造的。所以分配到的都是最臟最累的活,記得工分卻要打個折,招工、招生、入黨、參軍也沒他們的份。    何瀟瀟挨不住,就嫁給了馬大柱,馬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貧下中農,根正苗紅。只不過這馬大柱是個懶漢,懶得十里八鄉都有名,且又丑又矮,所以二十六七了都沒上媳婦。要不也不會娶何瀟瀟,誰愿意娶個地主出身的壞分子。    這一結婚,何瀟瀟成分被中和,好歹也是半個自己人,于是換了輕松點的工作,工分也社員一樣的算法。    哪想好日子沒過一個月,馬大柱就原形畢露,他愛打老婆,高興不高興,抬手就打,提腳就踹。    莊稼漢子打老婆不少見,可也沒馬大柱這么打法的,大伙兒哪能不勸。勸一勸,馬大柱好一陣,然后再打,再勸……    后來大伙兒不管了,不是麻木,而是何瀟瀟她打女兒。馬大柱打她,她就打女兒出氣,馬大柱也不管。看不過眼的村民上前攔,還要被她罵多管閑事。    可見憐,八歲的丫頭還沒五歲的娃娃大,皮包骨頭跟個骷髏似的,最后還是馬大柱他大哥鐵柱實在看不下去,領到自己家里養了,要不早被這殺千刀的父母打死了。    所以眼看著馬大柱打何瀟瀟,大伙兒才會袖手旁觀。就是許向國也膩歪的很,可他是大隊長,不能不管。    “你放手啊!”劉紅珍見何瀟瀟死抱著自己男人不撒手,氣得掐她胳膊上嫩肉。這群知青為了一張回城證明都瘋了,前兒她就撞上一個女知青朝許衛國拋媚眼兒,現在她看女知青,就像看狐貍精。    何瀟瀟吃痛之下手一松,就被馬大柱捉雞一樣拎了起來。她發了瘋一樣胡踢亂蹬,馬大柱突然慘叫一聲,彎腰捂住兩腿間,面容扭曲地瞪著何瀟瀟:“臭娘們!”    何瀟瀟一個激靈,十幾年來被痛揍的記憶涌上心頭,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逃跑的本能。她想也不想地沖著人群的缺口處跑。    那缺口正對著許家大門,門口站著許清嘉,眼見著何瀟瀟不管不顧的沖過來。許清嘉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卻忘了后面的門檻,那門檻足有她腿那么高。    失去重心的許清嘉一頭栽進屋里頭,可把孫秀花嚇得,趕緊去拉孫女,結果和沖過來的何瀟瀟撞了個正著。    孫秀花頓時被撞得一個趔趄,繼許清嘉之后,也被門檻絆了。    “哎呦。”孫秀花慘叫一聲,摔在孫女旁邊,臉色慘白地捂著老腰:“我的腰誒!”    許清嘉嚇了一跳,一骨碌爬起來:“奶奶。”    站得近的趕緊過來幫忙,七手八腳要扶孫秀花。    “別動,別動,這是扭著腰了。”跑過來看熱鬧的赤腳大夫許再春趕忙出聲制止,亂扶是要出事的。    他問了兩聲后,才指揮著許家幾個兒子心翼翼把老太太抬到床上。    “嬸子,你忍著點,有點兒疼!”許再春提醒。    孫秀花表示,她什么罪沒遭過。    結果當場被打臉,推拿的時候疼得她慘叫連連,罵道:“臭子輕點,你要老嬸兒的命是不是?”許再春老子和許老頭是堂兄弟,許再春是她看著長大的,話自然沒那么多顧忌。    “嬸子,我要是不用勁,往后你得疼十半個月。”許再春嘿嘿一笑。    推拿完,許再春叮囑許家人:“七內最好別下床,躺在床上養養,七后也別干重活,過完年就差不多了。”    許家眾人忙點頭。    緩過勁來的孫秀花眼睛一瞇:“何瀟瀟呢?”害她遭了這么一通罪,幸好沒踩到她乖孫女,要不這事沒完。    “被黃學武帶走了。”從外面進來的劉紅珍接過話茬,語氣很有幾分遺憾。    不消人問,劉紅珍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之后的事情了:“眼看著闖了禍,馬大柱掄起木棍就揍何瀟瀟。打了沒幾下,就被黃學武帶著人攔下。馬大柱就是個慫貨,見他們人多,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黃學武是知青頭頭,念在何瀟瀟同為知青的份上,不好袖手旁觀,所以帶著幾個男知青上前攔下馬大柱。何瀟瀟哭著求著不要跟馬大柱回去,哭得幾個女知青軟了心腸,于是帶著她回了知青點。    孫秀花氣得不輕,撞傷了她竟然連個面都不露,恨恨啐了一口:“以為跑了就沒事了,想得美。”等她好了再算總賬。    瞥見一旁的許再春,孫秀花掏出鑰匙。    劉紅珍眼前一亮,向前一步,這可是櫥柜鑰匙,糖油雞蛋都藏在里頭。    “老三家的,你去揀五個雞蛋給再春帶回去。”孫秀花把鑰匙遞給周翠翠,農家人看病,都是給點糧食幾把菜當診金,客氣一點的給雞蛋。孫秀花摳,可她知道絕對不能摳大夫,人吃五谷雜糧哪能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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