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邪并不是西的人,所以他肯相信。 他和慕容蘭穿著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服飾,手里握著從死人身上的撿來的令牌。 只要不碰到熟人,這兩件東西,足以讓他們暫時混跡在這兩支軍隊中。 反正他們很快就會離開,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所以圣月到底是誰的?” 穆邪問出口。 “當然是西的尊主的,只有這里最強大的人,才配擁有西的圣器。不過三大圣地的圣器,都很久沒有被真正動用過了,所以他們不知道也很正常。”慕容蘭看著穆邪靜靜開口。 如果圣月就是那把圣器的話,這個答案理所當然,但問題是太理所當然了,反而讓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穆邪看了看周圍的一眾修士。 他們盡皆仰著臉,看著遠方上的那兩個絕世強者,眼神嚴肅,一本正經。偶爾看到那個滋養他們無數年的圣月的時候,還會露出無比狂熱的恭敬。仿佛在,你是我們的! 不知為何,穆邪有些想笑,又有些可憐他們。 “若是讓這些人知道真相的話,你猜他們是想打人還是想哭,亦或者是想自殺呢?” 穆邪沒有去問慕容蘭是怎么知道的,反而如此開口。他知道慕容蘭剛才是真的為他們傷心,只是在穆邪看來,這怎么都像是對方在一本正經地講了一個笑話。 圣月不屬于西。 那屬于誰? 屬于尊主。 好笑嗎?可能吧。 有區別嗎? 當然有,所以圣月才會選擇內圍啊,因為內圍是尊主的地盤。 嘿!兄弟,醒醒。圣月沒把你當叛徒,也不是圣月拋棄了你。只是尊主讓它這么做的罷了。你都打人家了,還不允許人家把圣月收了? 所以榮耀崩塌了? …… 穆邪有點兒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慕容蘭敲了他一下,就像是教訓一個孩子。 “想什么呢?不用猜了,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真相,到時候我們自然會知道,他們要怎么做。”她用了我們這個詞,似乎對這些人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也很好奇。 穆邪回過頭,看了看兩人相同的服飾,這要是放在外面,就叫情侶裝。 然后他開口了:“其實我在想,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就喜歡這么捉弄我。當時我夠不著你,現在可不一樣了,我可是會還手的。”他雖然嘴上這么,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沒有人知道了。 或許穆會知道,但穆顯然不想看見這樣的場面,自己藏了起來。 慕容蘭輕輕地瞟了他兩眼,然后直接向前面走去。 “馬上要開打了,要不我們站近點兒?你也可以看的清楚點兒?” 她這一句話就把穆邪拉回了現實中來。 是啊,他是為了來看看普法的。 …… 兩個人脫離了大部隊,一步一步向里面靠近。 會飛是綠階的標志,不會飛的最多不過黃階而已。 后面大片的人群,看著這兩個突兀的背影,開始了自己的竊竊私語。 “不會飛還敢往里面去,那不是找死嗎?” “是啊,在里面觀戰的,都是綠階以上的修士,吹口氣就把他們給滅了!” “不用等那些前輩們吹口氣,就是那兩位大戰的余波,也能把他們震碎!” “哼,自不量力!”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輩,都沒有熟人出來提醒嗎?” 熟人的確沒有,不過熱心人還是有一些的。 此刻就有人出聲提醒到:“二位,里面危險。” 穆邪沒有回頭,慕容蘭也沒有回頭。 又有聲音:“不知好歹!” 慕容蘭皺起眉頭。 “那些人戲那么足,是有人給他們發工資嗎?還是他們太閑了?” “不知道。也許是心比較空吧。不用理會他們,我的體質特殊,可以經受得住,這點你是知道的。” 然后慕容蘭停下了,她突然伸出了一只玉手,提起穆邪,化成了一道流光消失在際。 身后一片吸氣聲。 “我沒看錯吧,那個姑娘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綠階了?” “簡直是女神啊!不過被她提起來的那個人是誰?白臉兒?” 人群中多出了不少嘆氣聲。 …… 而此刻,身在上的慕容蘭,手突然一抖,差點把穆邪給扔了下去。 穆邪借著她的力量,站穩身體,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第一次飛上的喜悅,他是來不及體會了。此刻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慕容蘭問道:“我臉白嗎?” 其實他想,你要是愿意,我挺想做那個白臉的。可是身為大男人,他要拘謹,沒錯,是要拘謹。 慕容蘭速度突然猛增,導致穆邪沒能看清楚她的表情,不過倒是聽見了她的話。 “你倒是挺白的,不過我可沒那么年輕。” 生前死后,加起來也得有個半百了吧。雖然自己死去的那年,也是綠階修為,只有二十歲年紀。可死后失去修為的那段日子,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她也記不清了,在愧疚?還是在虛度時光? 所以才會遇見你?你跟那個人到底有關系嗎?如果有的話,我想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 陰風怒號,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么東西。 他們兩個都是普世院的弟子,他們的傳承都來自于經樓。 一只背生雙翼,足生利爪的“翼龍”直接呼嘯而起。 它的翅膀掀起了大量狂暴的颶風,像是聽到了什么指令一樣,那些颶風紛紛沖向了高空上的另外一個人。 那個大和尚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所有的颶風能做的只是讓他的衣衫微微飄搖而已。 而在他對面的那尊“翼龍”,它的后背上則坐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出頭的和尚。 比起那只兇惡的翼龍,顯然這個和尚更值得讓普法注意。 穆邪和慕容蘭就站在遠方的半空中。 當穆邪看見普法的時候,瞳孔猛然一縮,可當他看見尊主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想一句,尊主長大了。 沒錯,尊主的確長大了,畢竟距離他上次見尊主,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而尊主的身體并不是停滯生長的,只是每百年都要重來一次罷了。 可不管怎么,眼前的景象就是,一個十歲出頭,唇紅齒白的孩子,在頂著整個西的壓力,或者還有其它的壓力,只是外人并不知道。 融合了第二魂的普法,還是有些改變的,因為如果是以前的第三魂,一定會直接開打。可是此刻他卻開口話了,了一句很少有人能聽懂的話。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了。”這句話他似乎在解釋些什么,又似乎在服自己。 當然,第三魂從不需要服和解釋,但第二魂就一定需要。因為第二魂排斥他,排斥上玄界,還有著一顆守護的心。這些東西或多或少地在影響著普法。 他的選擇雖然和第三魂一致,但他卻變得有雜念了。 此刻他對著尊主,出了第二句話。 “雖然我就站在你的面前,可是我不如你,因為就算是知道真相,你還是沒有選擇回來,單從這點來看,你就一定是西的尊主。可……那個人終究會把所有的人都送來中玄界,不管你愿不愿意。” 然后這場萬眾矚目的決斗就開始了。 身為西的尊主,那個單薄的身影,他不需要了解真相,他只需要盡一切努力,讓一切回到原本的樣子。就算曾經的戰友突然變成了敵人,他也不能猶豫,因為他的猶豫,付出的可能是更多生命因此死亡的代價。 脫去尊主的外殼,他也想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惜他是尊主,注定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只能一路披荊斬棘。 斗轉星移,山崩地裂。 穆邪看到了,那個瘦的背影伸手一招,整個世界頓時就暗了,因為西失去了它的月亮,那輪散發著劇烈光芒的月亮,突然飛到了尊主的手中,化為了一柄銀光閃閃的法杖。 圣器“銀光法杖!” 普法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大,西的尊主不得不動用那柄神秘的圣器。 普法屹立在半空中,整個身體金光閃耀,似乎化身成了一尊巨大無比的佛像。 能不能成佛,與善良與否并沒有關系,關鍵在于愿不愿意放棄。 星辰暗淡,月夜無光。戰斗的巨響傳遍了西的每一個角落。 …… 沒有人知道普法為何要代替外圍那些人,與西的尊主進行決斗。 只知道那一戰,證明了所謂圣月就是一把由人驅使的武器。 只知道那一戰,使得西的空間開始崩塌,無數人因此犧牲。 只知道那一戰,西的尊主敗了。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并不是敗在普法手中,而是為了維持這個空間,將自己的靈魂融入了圣器之中,讓圣月的光芒繼續灑落在西的大地之上。 這一次圣月真的公平了,不管是戰河內,還是戰河外都受到了圣月的普照。 可惜圣月的光芒卻失去了治療的效果,真正變成了普通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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