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人在知道圣月是一柄武器的時候,真的哭了。 可這哭聲并不長久,也不劇烈。 很快他們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一個榮耀崩塌了,就會有另外一個榮耀崛起,因為大家還要活著。不能改變的東西,除了接受外還能怎么辦? 鐵打的人群,流水的榮耀。 在這之后,還會有人喜歡看著上的圣月,只不過沒有了恭敬,而是**裸的占有。那樣一柄強大的武器,但凡有點兒熱血,誰不想據為己有。 …… “看來沒有人會想自殺啊。” 這是穆邪后來對慕容蘭所的話。 …… 現在該回到那一戰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色實在是太暗了,暗到沒有人看見,西的尊主在擊退普法,準備犧牲自己的時候,竟然先去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在當時的戰場之上。不是尊主的親傳弟子“道源”,也不是普世院的任何一個人。而是穆邪! 他只了一句話,你到底是他還是他?然后就伸出了一根手指,像是要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碾死穆邪。 我可以為尊主作證,他當時真的沒有懷著碾死一只螞蟻的心情,而是帶著最嚴肅的情緒,發出了自己的最強一擊。 只不過這動作在外人看來的確有些輕視。 穆邪還沒來得及去打招呼,他看著眼前這個半大的孩子,還在奇怪,為什么尊主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然后他就無法呼吸了。 尊主的那看似隨意的一擊,直接鎖死了他所有的靈力和退路,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連穆也無法幫他,至于慕容蘭就站在一旁,她卻動也不能動。 終究是西的尊主,他只殺自己想殺的人,從不會濫殺無辜。 …… “這是要拉著我當墊背的節奏?可為什么是我?” 穆邪要哭了,他有預感,這一擊之下,自己必死無疑,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因為連他那能做替死鬼的分身,也被完全鎖死,無法利用。 規則只能靠規則才能抵擋。 他似乎聽見西的尊主了一聲:“對不起。如果我把你帶走,這一切也許會結束,也許會更加嚴重,但我總要做些什么。” “對不起你妹啊,到底為什么要殺我!”穆邪眼眶眥裂。 難不成是為了好玩?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如果穆邪可以看見自己那個夢的完整形態,他就會看見,在他與自己對質的時候,有一個孩子就藏在一個角落里,將一切盡收眼底。 可惜穆邪看不見,穆也看不見,在那個時候,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劉言曾過,在尊主還的時候,曾經去過上玄界,其實那不是上玄界,而是真正的未來!被入侵改變過的未來! 在那里,當時還不是尊主的尊主,看見了那個在他眼里想要摧毀一切的人,和那個想要阻止一切的人,他們都長著同一張臉。 一直以來尊主都不確定,他所見到的穆邪到底會成長為邪惡的那一個,還是善良的那一個。所以他選擇在自己死之前,把這個人也帶走。反正善良的那個最終會敗在邪惡的那個人的手上。 如果他是壞蛋,就賺了。如果他是好人,那就只能:“對不起,難為你跟我一起提前犧牲。” 其實他只看到了一部分,事實到底是怎么樣,整個事情的起因經過他都不了解。 這樣的真相也許算不上是真相,但是人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 所以穆邪就這樣死了? 當然不會,因為有人不希望他死,只希望他活著受盡折磨。 所以普法趕來了,來得很及時,穆邪重傷落地。 戰場重新回到了普法與尊主之間。 尊主帶著一聲嘆息與遺憾,不再耽誤時間,獻祭出了自己的靈魂,與圣器一起重新穩固西的空間。 普法沒有理會重傷的穆邪,轉身就走。 剛才的救援,是他自兩魂融合以來,做過的最痛快的一件事情,沒有矛盾,沒有雜念。 第三魂是因為命令,而第二魂則是因為感情。 …… 這就是普法為什么會和尊主決戰的原因,因為西的尊主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他必須死。而同為西的靈修,普法則是被選中的那個,提前降臨這里,作為一把利刃,為那個恐怖的存在掃平一切障礙。 …… 連穆也不知道原因的事情,在這個輪回里已經很少了,但還是有一些。 比如為什么每次輪回,這個尊主在死前都要帶走穆邪當墊背?但每次他都不會成功,所以穆剛才已經不想反抗了。 又為什么每次那個按理來應該殺掉自己的人,都會站出來救自己?僅僅是因為被第二魂影響嗎?可明明第三魂才是主導。 他似乎并不知道,在普法的背后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在暗中操縱著一切。否則這個輪回也許會提早結束。 …… 穆邪的傷勢很重。 在慕容蘭看來,他可能會死。畢竟攻擊他的是西的尊主。 所以恢復自由的慕容蘭,突然感覺心頭一緊,連忙跑了過去,去檢查穆邪的生命體征。 沒了!什么都沒了! 慕容蘭頓時覺得心都空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似乎過了有一會兒,豆大的淚珠才從她眼里滴落下來。 她現在很確定,自己的感情真的是喜歡,不是愧疚。 她捧起了穆邪的臉,想要去親吻他,可是最后卻沒有。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也只是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喜歡!是愛!可她分不清這份感情到底是對誰的!從她決定救穆邪的那一刻起,穆邪與她記憶里的那個人就不分彼此,完全粘合在了一起。 慕容蘭覺得這樣做,對他懷中的這個人太不公平!他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救他,只是單純地為了救他。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個怎樣自私的人,甚至不愿意告訴他真相! 淚水流得太多,有的已經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她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痛,眼前的光亮越來越少,她甚至有些恨自己,沒有勇氣。 然后,她的世界又重新開始有了生的氣息,黑暗開始被慢慢驅散。 “你怎么了?” 穆邪微微睜開眼睛,輕聲道。 是在為了我而哭嗎?雖然很開心,但還是不想看見你這么傷心。 穆邪當然沒有死,可能是因為傷勢太重,暫時陷入了一種特殊的休眠狀態。 卻騙了人家姑娘那么多的眼淚。 還有穆那么多的嫉妒。 如果穆邪知道了,他一定會:“得到了這么好的女孩兒,你看連我自己都開始嫉妒我自己了。” …… 然后就是漫長的調理時光。 和穆邪在一起的時候,慕容蘭總是得為他各種各樣的傷勢操心。 然后再對他一句:“我不是告訴過你要好好學習醫療知識嗎?” 可是到了最后,穆邪還是沒能學會。 …… 穆邪一個人躺在草地上,一邊享受著夕陽,一邊自己郁悶。 體內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原以為經歷過這些以后,就可以捅破和慕容蘭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堂堂正正地把她抱在懷里。 可現在他反而覺得事情越來越奇怪了,甚至覺得慕容蘭也許會突然離開。 他猜對了,慕容蘭真的走了,在他傷勢完全好了之后。 他害怕安逸會讓自己忘記這個世界的殘酷,不能好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可真到了他離開慕容蘭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根本舍不得,很舍不得。 夕陽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不是十年嗎?”穆邪覺得此刻的自己真的很厚臉皮。 慕容蘭開口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也盡快離開吧,內圍就快要淪陷了,而外圍你還有不少仇家。” 穆邪捏緊了拳頭。 “那我該去哪里!” 慕容蘭似乎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淡淡開口道:“昆侖,去找你的師父,或者其它地方都可以。” “那你呢!?”穆邪已經處于暴走的邊緣。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也許會回山,去看看煙兒。”她沒有撒謊,她的確想起了一些事情,可也是為了躲著穆邪。 “所以,我去昆侖也好,任何地方也罷,就是不能去山。”穆邪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收回了“找你”兩個字。 慕容蘭的身形一頓,心里似乎漏了一拍。她沒話,而是突然轉身抱住了穆邪。 雙手搭在他的腰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這種感覺很舒服很踏實,可惜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慕容蘭臉色微紅。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俯在他的耳際了一句話,然后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是直接飛上際的那種。 而穆邪只能站在地面。 他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反應過來。抬起的一只手,放在半空中,遲遲不肯收回,上面還留有她發絲穿過自己手指的感覺。 那剛才像是情人間低語的一幕,卻成為了下間最溫柔的離別,甚至連穆邪心中的躁動都撫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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