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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魔?如何煉?可有十成把握?”墨滄急不可耐地問道。
話音剛落,只聽院外有人道:“墨施主乃為太古器銘皇族一脈,鑄造無數過無數極道神兵,如何不通曉煉魔之意?”
墨滄急道:“誰敢這樣挑釁姑奶奶?”
她話剛一出口,才覺察說話的主人已經進了院門。
泛黃的袈裟,寸斷黑發,以及與一念、求心一模一樣的臉龐,還有那只背在背后別無二致的木箱。
“佛衣!”求心臉色發寒。
小門童正覺隨即沖進門來,怒沖沖叫罵:“你這和尚比那幾個家伙還要無禮,居然擅闖。”
老先生擺了擺手,將賭氣小門童退去,笑呵呵道:“老道這里還真是熱鬧,這位法師想必也是為神廟而來的?”
佛衣合手作揖默認,走到江長安面前停住笑道:“江施主,許久未見,江施主的境界提升神速真是非凡人可為。”
江長安沉聲道:“法師是為了救人來的,求心法師與一念法師也都是為了救人,我很好奇,是什么人讓如來念念不忘,以至于五毒念歷經十萬年也要達成,你們要救的是誰?”
佛衣淡淡說道:“故人。”
江長安問道:“誰的故人?如來的故人?還是說你們想救的就是如來?”
佛衣闔眸不答。
墨滄問道:“貪嗔癡慢疑,五毒癡念不是共享記憶嗎?怎么你們看到這個佛衣出現在這里這么驚訝?”
一念笑呵呵地說道:“姑娘有所不知,走進這仙禁,即便是同宗本源也如斷線風箏一樣無有聯系,只因相傳數十萬年前天地初開殘余的混沌之氣留存此地。”
江長安沉聲道:“一縷混沌氣,天地陰陽生,萬法皆所迷,開天也無通。”
老道贊許笑道:“看來江公子對開天書的修行已是造詣匪淺。”
“喂!”墨滄跳到老道面前,問道:“老道,你還沒說,煉魔如何練法?凡是煉化必須要有容器,煉化兵刃不過需要一方靈潭,煉魔的靈潭世上哪有?”
“世上沒有,老道這院子后面倒是不多不少有一處。”老道呵呵笑道。
一行人來到院后,才見一方漆黑望不見底的深坑,正疑惑時,深坑中轟隆隆震響激起煙塵,塵土中探出一只青金色的利爪,正是先前打過照面驅使佛龕將眾人拉到此地的異獸。
此時,這頭異獸從漆黑深坑中探出頭,才見真貌青金鱗片,狀如獅虎,尾似真龍,頭顱如牛,行走時身形體貌又有幾分與猿猴
相似,整體足足如一座山岳一樣大小,想來當時隱匿云霧之中也不足為奇了。
它的四只利爪比頭顱還要龐大,每走一步便使得地面龜裂。上半身高突的肌肉蘊藏著難以想象的毀滅力量,從脖頸到腰間纏繞著半丈粗的玄鐵鎖鏈,順著鐵索看向背后,在這個龐大身軀背后,竟然馱著一只黑色八角池,方圓三十丈,縱身二十丈,更像是一個火爐,不過早已干涸,生滿苔綠。
“離火仙池!”
墨滄看到的第一眼叫出了聲,激動道,“此物只記載在我墨家祖書古籍的描述中,相傳它曾為造化始尊鑄煉過仙寶,是每一個木甲師、每一個鑄煉世家都夢寐以求的神物,姑奶奶還以為這是傳說,沒曾想真的有這東西?”
她臉上喜色忽然又一轉,不耐煩道:“老道,你給個仙池又如何?還沒說根除這魔障的方法。”
老道看向白發江長安,笑道:“江公子催生魔心,又豈會不知除障之法?”
老道笑道:“所謂的煉魔之法其實只是馴服魔心,摒除魔障,而非根本舍棄魔道,江公子不會不知道吧?就如同三篇十二境只能渡過破妄境,卻不能移除。老道如今不過是給了江公子渡過魔心的一架橋梁,至于如何煉化,我想江公子心中早有了憑斷。”
江長安淡淡道:“我遲遲不除魔障,實因唯恐無力制衡體內仙力,老先生拿出離火仙池,意不在讓我根除魔心,而是鑄煉仙魔二力,融合歸一。”
老道不住點頭笑道:“江公子有一顆慧心,不枉一場大造化。”
求心冷笑:“可笑,仙池鑄煉必要非凡火種,這小子一介凡軀何來神火?又何成造化?”
轟!
江長安手心燃起的黑紅色火焰就像一記巴掌扇在求心的臉上。
熾熱的火焰瞬間吸引三個和尚的目光,感受著空氣焦灼滾燙,俱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佛衣驚道:“鳳凰神火!”
“代表重生的火焰,江施主,小僧當真是小看你了。”一念笑道。
求心的臉上倒要精彩得多,難以置信,震驚以及羞惱成怒。
江長安一躍而起,縱身跳入離火仙池,鳳凰神火徹底點燃了這堆爐灶,熊熊火焰燒得天空都變成了黑色,干涸了數十萬年的離火仙池一發不可收拾,變成一片火海。
“當”
離火仙池火光沖天,江長安一躍而入,盤腿坐在火海中央,眉心祭出神皇鐘,烏金表面火焰呈漩渦狀地盤旋,自成陣法,仿佛游龍戲水。
鳳凰神火凝練成巨錘,一下下錘打在鐘
身,“鏘鏘”作響,扭曲的神鐘像是一座燃燒的鐵山,熾熱難當,種體被打的不斷變形。
鳳凰神火夾雜著他那壓抑許久的憤怒,神力斐然,打的神鐘七扭八歪,發出震天巨響,膨脹出多處突起。
百余米高的離火仙池,熊熊燃燒,猛烈的搖動,若非有異獸的鎖鏈捆綁,隨時會被撞翻過來。
這樣的力道讓人生寒,加上鳳凰神火的神力,縱然是大道篇的大能強者也難以纓鋒,狂力震天。
有著離火仙池壓制著仙魔二力的平衡,他對這股力量的驅使也就是越發游刃有余,巧力四兩撥千斤,不過兩個時辰,太乙神皇鐘就像是塊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變換成各種形狀,但就是撐不破。
一念摸著下巴,嘖嘖稱奇:“真是奇了,這神鐘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如何敲打也敲不爛,反倒越來越堅韌。”
太乙神皇鐘被打的歪歪扭扭,根本沒了形狀,看著有點離譜,但就是不碎,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江公子福緣非凡人能及,這神鐘所用材料得任意一種翻出來拋頭露面都是大禍事。”老道忍不住贊嘆道。
“也是大好事。”墨滄笑道。
求心也陰惻惻地贊嘆:“可堪仙寶。”
“鐺鐺……”
沉悶的鐘聲越來越強,光華閃爍,鐘身上的道紋還有幾只模糊的神鳥烙印綻放異彩。
老道不住感嘆:“鳳凰神鳥一族的道紋,除此之外還有幾道道紋居然隱隱與幾位妖族大帝有關聯,老道也難以堪破……”
眾人感應到,鐘身的溫度急驟升騰,方圓百余里的神力如河流如海,被吸納了過去,離火仙池光芒萬丈。
緊接著,就連青鱗異獸也難以忍耐這種威力,發出聲聲低吼。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修復神皇鐘之時,江長安卻狠砸一錘,將這成形神兵砸成鐵泥。
一念瞪大了雙眼,驚叫道:“他……他竟要熔了此物!!!”
“鐘為仁器,圣者神兵。現今他卻熔殺仁器,他要重鑄!重鑄成什么法器?!”
熔煉新的神兵,這是一個抉擇。熔殺了仁器,這無非公開斷絕仁道。
幾人臉上無不是一臉驚容,就連處處算無遺策的老道也為之動容。
只有門前的男童依舊一身土色,倚著門框,撓著腦袋,兩眼直勾勾盯著黑漆漆的天際,忽而撫掌大笑
“是黑的!哈哈哈!真的是黑色的,果真和出題那家伙說的一模一樣,從來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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