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色漸暗,雨慢慢停了下來,叢林花木中響起了蛐蛐的叫聲,在這個時代,再富貴的人家也保留一些大自然的原生態,除了現代能見到的花鳥魚蟲不,蘇陌還見到了八成在工業革命前已經滅絕的物種,不過蘇陌對這些已經完全沒有好奇心了。 他現在每休息的特別早,因為他來到這里才發現,在古代夜晚就真的是夜晚,古人完全沒有夜生活可言,短暫的掌燈時間之后,管家會挨個房間要求滅燈,能掌燈的房間還是主人一族和地位較高的奴仆房間,而蘇陌的夜生活就是一千個俯臥撐。 蘇陌做完一千個俯臥撐手臂稍有些酸脹,可依然一點不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雖然已是深秋,但他只鋪蓋了薄薄一床被褥,紙糊的窗戶還破了個洞,不時有冷風吹來,這一切都拜馬福所賜,本屬于他的物件大都被克扣了下來,他覺得“救了”蘇陌的命蘇陌什么都應該是他的,真是個實實在在的惡奴。 “不睡了!” 蘇陌起身往外散心,完全不管府上的宵禁,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喬府后花園中,夜香花陣陣香氣襲來,月光映在湖面上,一片波光粼粼的景象,遠處有布谷鳥的聲音。 “誰啊?”一個聲音響起。 難道被發現了?蘇陌眉頭一皺,循聲望去,一個幼的身影跪在湖邊,并沒有回頭看他,而是雙手合十像在做什么禱告。 “喬瑩?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蘇陌有些擔心,雖然他和喬瑩相識時間很短,但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女孩的真爛漫和被封建禮儀死死的束縛讓他頗有些心疼。 “大膽奴才!膽敢違抗父親的宵禁命令,還直呼主人家姓名,你可知罪?!”這聲音雖然是在呵斥,卻像百靈鳥一般。 蘇陌愣了下,原來是喬霜,也就是喬瑩的妹妹喬,這姑娘雖與大喬同年同月同日生,性格卻相差甚大,活脫脫一個辣椒。 蘇陌坐在她旁邊,看著她虔誠的模樣,問道:“喬家家財萬貫,要什么沒有,干嘛半夜在這祈禱?” 喬霜狠狠的瞪了蘇陌一眼道:“你這奴才還沒回話呢!為何深夜四處走動!為何直呼姐姐名諱!”喬霜一副勢要問的蘇陌啞口無言的架勢。 蘇陌嘆了口氣:“因為睡不著。” 這樣的回答讓喬霜有點始料未及,睡不著出來不和她一樣嗎?但總感覺哪里不對。 “睡不著你也不能......你也不能四處走動,明日我便告知父親,看你睡不睡得著?” 蘇陌苦笑一聲道:“你這丫頭真厲害,算了,我給你表演個絕招,你別告訴你父親了好不好?”著撿起一枚鵝卵石,手腕一抖,鵝卵石“噌噌噌”連打幾個水漂。 喬霜養在深閨哪見過這種絕招,驚得目瞪口呆:“你是如何做到的?”剛完不服氣的精神上來了,拿起鵝卵石連丟幾個,都是“咚”的一聲直接沉到了水底。 喬霜又看了蘇陌一眼,好像是認輸了:“我可以不告知父親,但你現在就要回去睡覺。” 蘇陌氣也透夠了,起身道:“你也早點歇息吧,女孩子熬夜對皮膚不好。” 喬霜哪聽的懂,也沒在意,嘴里繼續嘀咕著:“求神明保佑,不要讓他們帶走姐姐,神明保佑......” 蘇陌一聽有人要帶走喬瑩,心里一揪,立馬問道:“誰要帶走你姐姐?不會是山大王強盜之類的吧?她才多大啊!你放心,哥哥武功很好的,我能打跑強盜!”蘇陌可不能讓喬瑩被帶走,不然以后這府里誰還罩著他。 喬霜一臉憂傷道:“是強盜倒好了,我喬府家丁數百,太守陸康又文治武功,強盜來了定然有去無回。” “那是誰?”蘇陌更加疑惑了。 喬霜看看蘇陌,本不想跟這下人多什么,可她憋在心里又難受,于是道:“我江東有顧陸朱張周五大家族,喬家族眾雖廣,相比他們卻是門戶,太守陸康就是這陸家的族長。” 蘇陌點了點頭,喬霜接著道:“陸康有一從孫名為陸遜,年紀與姐姐相仿,早年父親與陸伯伯訂下婚約,則良辰吉日入住陸家為養媳,明日就是那良辰吉日。” “火燒連營?”蘇陌嘀咕了一聲。 喬霜一臉不高興:“燒什么啊,你想害死我們一族嗎,不能燒他。” 蘇陌苦笑道:“我沒燒他,明日他來迎人可有什么禮數?我幫你想想辦法。” 喬霜覺得蘇陌根本幫不了自己,喬府上下的仆人他還不知道,除了有些力氣別的什么都沒有了,很多大字都不識幾個,但給他聽就當是自己解悶了吧。 “明日迎姐姐過府,儀式分為一文一武,新郎不僅要能妙筆生花,還要武功超群,在這兩項上陸遜要和教我們的先生比試。” “大人對孩?他輸了按理是不是不能帶你姐姐走?”蘇陌問道。 “是啊,他若輸了,就是無才無學之輩,父親便有理由拒絕,可他是不會輸的。”喬霜眸子里透著滿滿的無可奈何。 “除非教你們的先生承禮讓著他,不然孩就是再聰明伶俐,也不是大人對手吧?”蘇陌道。 喬霜輕舒了口氣道:“莫是廬江郡,整個江東都無人能及上陸遜的才學,除了本郡的周公瑾可堪敵手,其他人只能望塵興嘆,人們都他是千年一遇的奇才。” “這么厲害?他不就是個孩嗎?”蘇陌有些不可思議,他知道古代神童很多,可也不會夸張到這個地步吧。 喬霜面無表情,好像在對蘇陌你對力量一無所知,信手拿起鵝卵石丟到了湖中,依然是“咚”的一聲落到了湖底。 “不和你了,我要歇息了,你叫蘇陌對吧?”喬霜望著蘇陌道。 蘇陌和喬霜雖然聊了很多,但平時并不熟絡,現在蘇陌生怕他出爾反爾把他的名字報給他老爸,那他的屁股就得開花了。 “不,我叫張二狗。” “張二狗?” 喬霜一皺眉,然后輕輕的“哦”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已至二更,蘇陌也回房休息了。 第二,還未亮,蘇陌就被叫醒了,不用,馬福又要使喚人了。 “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去把我屋里把馬桶刷一下!”馬福道。 “馬總管,你不給我過冬的被褥我晚上睡不好,哪有力氣給你刷馬桶,還有,我就算是賣身為奴一個月也有薪俸吧?一個月你給我多少?” 一聽薪俸二字,馬福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了:“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好心救你你給我提薪俸?好,給你!”完馬福把一個銅板扔到了蘇陌的身上,隨后滾落在地上直打轉。 蘇陌撿起這枚五銖錢道:“一錢?一斤稻谷都買不了吧?” 蘇陌知道漢靈帝后期就開始大肆鑄造錢幣,并且式樣是改了又改,因此通貨膨脹非常嚴重,一錢可能大抵相當于現在的......10塊錢!要知道蘇陌打黑拳的時候月入可是過10萬的! 馬福本來就是要羞怒蘇陌,以治治他身上的“歪風邪氣”,現在看到蘇陌還傻愣愣的計算這一錢的價值,不禁冷笑起來:“一錢也是錢,好生收著吧你,快點給我刷馬桶去!” “你這廝又欺負人!看我不告訴父親大人,看他怎么罰你!” 喬瑩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了,看得出她今是格外打扮了的,發髻上插著一枚嶄新的銅簪,臉涂抹的像個大人,身上淺紅色的漢服干凈平整。 “哎呦姐,今是您的大日子,您怎么能來這腌臜之地,這都是下人住的地方,您快快離開這里。”馬福滿臉諂媚,但很不真誠,畢竟在他看來喬瑩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家成別人家的養媳了。 “我有事情要問蘇陌,你先退下吧。”喬瑩命令道。 馬福輕蔑的看了蘇陌眼,然后對喬瑩道:“是,的這就告退,姐您也別耽誤了時辰,陸家公子辰時就到了。” “不用你教我,退下。”喬瑩道。 馬福離開房間后,喬瑩道:“蘇陌,我就要離開這個家了,臨別前你能再教我首詩嗎?楚辭漢賦雖然韻律優美,但比起你教給我的詩詞,好像又差些什么。” 蘇陌望著這個女孩,突然有些傷感,于是道:“還記得那我在亭子里吟誦的那首詞嗎?”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后面呢?”喬瑩只聽蘇陌亭子里背了一遍便記住了,可以是冰雪聰明,而蘇陌對喬瑩的聰明伶俐也見怪不怪了。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上人間。”南唐后主李煜的這首詞惆悵無限,正應了此情此景,蘇陌和喬瑩認識只有半個月,但他多么不希望這個妹妹一樣的人,就這么做了別人家的養媳啊!哪怕他優秀如陸遜也不行,這個年頭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在別人家免不了受委屈。 喬瑩又沉吟了一遍這首詞,好像讀懂了,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美麗的眸子里打轉:“這首詞太美了,蘇陌你真厲害,可惜將來......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什么好感傷的。” “還記得我的話嗎?”蘇陌道。 “要活給自己,不要活給別人......蘇陌,我知道了,陸公子就到,我得去大廳了。”喬瑩完,轉身踱步到門口。 “大姐,我能和你一起去見見那個陸公子嗎?”蘇陌問道。 喬瑩轉過頭來,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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