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妖嬈的印象進入內(nèi)心，我對妍子產(chǎn)生了完全不同的感覺。以前與小池在一起的時候，妍子把她叫妖精，小池身上是有妖嬈的物質(zhì)的；喬姐對我來說就是妖，本身迷人，但給我?guī)砭薮罄_；但妍子從來沒有給我妖嬈的印象，要么是叛逆的刺猬、要么是依人的小鳥、要么是溫暖的懷抱，但今天，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妖嬈，就產(chǎn)生了強烈的探索和觀察她的欲望。
為什么在我的戀情中，都與妖嬈分不開呢？我想，也許，我本身就期望得到妖嬈的女人吧。
原來她用盡各種方法勾引我，頻繁更換的香水、故意制造的觸碰、明白無誤的眼神，但我卻沒有體會。但現(xiàn)在，當我真正愛上她的時候，她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我體會到了妖嬈。邏輯是不是這樣的，凡是我愛上的，就會認為她妖嬈？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倒因為果，反正對此糾纏不清。
她睡了，長長的睫毛掩蓋了她的心思，淺淺的呼吸表達出從容，而我分明看見她光澤的皮膚下，每一個毛孔都透露出迷一般的誘惑。
我慢慢靠近，想讓這種溫暖的光澤把我融化，進入一個嶄新的空間，窺探她的秘密。她突然醒了：“哥，干嘛這樣看著我？”
“妍子，我想親你，又怕把你弄醒了。你怎么突然醒了？”
“整天想啥呢，哥，什么時候我都是你的，有的是時間，但你也要睡了，早上還要打坐呢。”
“好吧，不過暫時睡不著。”
她側(cè)了側(cè)身，向上移了移，伸開手臂，對我說到：“好吧，你來。”
我順從地躺進她的胸懷，她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很快就睡著了。
當鬧鐘響起，她起來時，我也醒了。她看著我笑：“像個孩子似的，哥，在我懷里，你不到兩分鐘就睡著了，咋回事，上輩子，我們啥關(guān)系？”
有人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那么今生的情人，是不是我上輩子的母親？如果有前世的話，如果情感可以帶到今生。
但她這個問題卻讓我想到了更多東西。我想到，剛來麗江時自己做的那個夢。假如那是前世殘存的記憶，我是萬年前的祭師，那么，我就是溝通鬼神的人，當然我工作的對象就有妖精，所以，妖嬈，是我愛情的特征了。
“愣著干啥？還不快洗漱？”
妍子這一問，我才回到現(xiàn)實，趕快洗漱穿戴，然后一起下樓，開始了打坐的練習了。
由于文大姐不在，劉大哥一人帶領(lǐng)我們打坐。
“你們打坐也有一段時間了，從姿勢和心情來說，已經(jīng)基本上路了。加上你們估計過一段時間就要回去了，所以，從今天起，我會給你們多談一些經(jīng)驗和注意事項。你們坐姿不變，我們可以討論。”
劉大哥開始了他的講解：“在修密法之前，我也修習過內(nèi)地顯教的一些法門，對禪宗也有一段時間修習的經(jīng)驗。你們雖然沒有拜師，無法給你們講我們秘教的經(jīng)驗。但顯教的基本問題，是可以相互探討的。比如，我們在打坐的時候，如何對待心理活動的問題。”
他說的問題，其實一直伴隨我們打坐的始終。就我來說，當自己把注意力集中的呼吸上的時候，其它的心理活動就漸漸隱去了。但人不可能長期把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地方，經(jīng)常會突然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念頭，打斷自己對呼吸的關(guān)注。我總是在關(guān)察呼吸、被突然產(chǎn)生的新念頭打斷、又重新回到呼吸的循環(huán)中，這種心理狀況明明是不對的，但又暫時拿它沒有辦法。
我問到：“劉大哥，有時我雖然盡量保持著對呼吸的觀察，但會突然產(chǎn)生莫名其妙的其它念頭，怎么辦？”
“這念頭往往是突然產(chǎn)生，最后又不知道是如何消失的，對嗎？”
“對，就是這種，有時搞得我很糾結(jié)，經(jīng)常處于兩者斗爭的狀態(tài)，這不應(yīng)該是清靜的表現(xiàn)吧？”
“我們把這突然產(chǎn)生的念頭，叫做妄想。初學者經(jīng)常處于打妄想，越打越多的狀況，不要怕，只要按正確的認識和方法來，可以對治。”
聽他這樣一說，我覺得產(chǎn)生了希望，精神開始振作起來。
“首先，讓我們正確認識妄想。它突然沒原因地來，又突然沒原因地走。就好像你正在安心吃飯，突然又想起五年前聽到的一段相聲，差點當場笑得噴飯，這是人的正常狀況。但是，你想過沒有？它來無影去無蹤，就說明它不是實有的，它是虛妄的，或者說根本沒有必然存在的基礎(chǔ)。所以，在性質(zhì)上，它是空的。在認識上，它不重要，對不對？”
我點點頭，認為這樣認識妄想是正確的。繼續(xù)聽劉大哥說到：“既然它是不重要的，所以不要太在意它。它來了就來了，過會它會自動去。當你意識到它來了，就提醒自己，將思維集中到觀察呼吸上，就行，不要怕這種干擾。其次，不要加重妄想，也就是，不要去聯(lián)想、不要去比方、不要故意忘掉、不要自我懲罰或者獎賞。也就是說，不要用更多的心思去理會它，它自然會消失，因為，它本來是空的，它只是心的造作。”
“記住，你是在打坐，不是在打妄想。”
我逆向思維的習慣又來了，產(chǎn)生了一個新問題：“那么，我將注意力始終引導(dǎo)到觀察呼吸上，這本身是不是一個大的妄想呢？”
“問得好！”劉大哥提高了聲音：“這就是一個大妄想。我們的方法是，用一個大妄想來殺掉紛亂的千萬小妄想，讓心思歸于一，沒得一，何來空？”
他這一說，倒與我以前學習的道家和周易的精神結(jié)合起來了。在這套宇宙模式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假如在佛教中，這個道被稱之為空，那么，空就產(chǎn)生了一，要了解空，必須先達到一這個境界。
“其實，如果你真的到了一心不亂的境地，是非常幸福的。不知道你們平時有沒有體會過這樣一種經(jīng)驗，當對一件事情全神貫注的時候，你的時間概念已經(jīng)停止了，你那種踏實和專注的狀態(tài)中沒有痛苦，對不對？”
“對！”這個回答是妍子發(fā)出來的，我一心一意聽劉大哥講解，幾乎忘掉了觀察妍子的表現(xiàn)。
“這種幸福感，其實在佛教中有明確的論述。所謂喜，就是痛苦的消失。作為一個沒得到解脫的人，始終是生活在良苦之中的，為什么呢？因為被虛妄所環(huán)繞。要解除這種虛妄，我們的方法是，暫且把思維集中到一件事件上，以一念攝萬念，如果這一步成功了，那么，你會體會到痛苦消失的感覺。”
我問到：“其實，這個一，也是心硬造出來的？”
“正確，假借一，來對治萬，這就是磨刀石，這就是敲門磚，當然，我本人，也還處在這借石磨刀的狀態(tài)。按上師的說法，最終，這個一也要丟掉，當然，我沒到那程度，也不能給你們指導(dǎo)。”
妍子突然發(fā)問了：“我的妄想倒是不多，但有時坐著坐著，總想睡覺，是怎么回事？”
“你這是另一種常見現(xiàn)象，如果小莊的現(xiàn)象叫散亂，你這個現(xiàn)象就叫做昏沉。自己要警醒就行了，每當自己昏昏欲睡時，就提醒自己。我在打坐，我在觀察呼吸，我要保持清醒，就這樣，反復(fù)提醒，時間長了，你清醒的狀態(tài)就保持得越長。當然，你打坐前睡眠質(zhì)量要好。”
妍子稍微放心了些，但她的第二個問題卻是我想像不到的：“其實，我還有個現(xiàn)象，現(xiàn)在經(jīng)常發(fā)生，不知道是哪兒錯了，想咨詢一下。”
“你大膽說，我試著回答。”劉大哥倒是很謙虛。
妍子講述了她遇到的情況：“我現(xiàn)在觀察呼吸，已經(jīng)很微弱和平穩(wěn)了，大概半個鼻子的距離，有時候，仿佛僅剩下山根那一個點，隨呼吸的節(jié)奏，猶如亮點閃爍，我也私下問過文大姐，她也稱贊我有進步。但還有一個問題，我沒來得及問她，就是在最近，我發(fā)現(xiàn)，只要我一進入呼吸微弱的狀態(tài)，眉間就顯得特別緊張，剛開始還只是向攏緊收，現(xiàn)在還出現(xiàn)非常漲的現(xiàn)象，怕有什么不好吧？有時我還有點害怕，一害怕，它就不漲了。就是眉毛之間的那個點。”
妍子說完，還把那個位置專門指了一下。
劉大哥很感興趣地聽完，說到：“小高，你打坐專注能力很好，效果也很好。這么快，就達到呼吸緩和停留山根的狀態(tài)，那個在山根閃爍的亮點，實際是你呼吸極其微弱的意識反應(yīng)，是進步的表現(xiàn)。至于你所說的眉毛間發(fā)緊發(fā)漲，那是另一種現(xiàn)象，要說起來，這關(guān)系到一個大問題。”
他這樣一說，把我都搞得緊張起來，這是個什么大問題呢？是好還是不好？
“小高，你所指的是美人痣的位置吧？”劉大哥開起玩笑來了？
我正疑惑，劉大哥繼續(xù)說到：“不知道你們平時注意過沒有，在觀音菩薩的造像中，她眉心也有一個點，是不是？”
他這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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