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口舌之戰,雙方仍舊僵持不下。
“你還和小時候一樣犟。”呂叢有些生氣,身上越發的熱,脫去了外套扔桌上。
任真被逼在角落,他脫衣服時一股熱浪拍了過來,夾雜著男生身上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她憋紅臉反擊道,“你還和小時候一樣煩!”
“嘶…”他指著她,躍躍欲試。
“呂叢!”江河出現在門口,身后跟著冒菜和憤憤的水苗。
“你干什么欺負任真!”水苗跑過去在他身上胡亂打幾下,想把他扯起來,他卻像釘在椅子上絲毫未動。
“你誰啊!”呂叢甩開水苗的手,不小心用力過猛,水苗一個趔趄,身體一轉斜了出去,好在江河及時接住。
“沒事吧?”江河托起她。
水苗搖搖頭,淚花子在眼里轉啊轉的,委屈巴巴站去了江河身后。
冒菜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邊是兄弟,一邊是新交的朋友。剛才水苗哭哭啼啼的跑下來說任真被人欺負了,大致形容的時候,冒菜就猜到是呂叢,沒想還真是。
“呂叢,你瘋了,欺負一個小姑娘干什么?”冒菜上前,有質問的意思。
“我欺負她?”呂叢轉頭看向任真,“你自己說,誰欺負誰?”
“你欺負我。”任真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你!”
“你夠了!都多少年了,你還記仇?”江河扯開桌子,斜斜下巴,示意任真出來。
“我記仇?”呂叢指著自己,“我當年差點瞎了,好嗎哥們兒?是她打的!”
噗嗤,冒菜笑出聲,四雙眼睛瞬間聚在他身上。
他晃晃手,解釋道,“不是,你被她打?你不覺得好笑嗎?”他雙手抬在胸前,一高一矮。
水苗同笑,點點頭贊同。
呂叢吭吭兩聲,發現是不太對,圓道,“那不是小時候嗎,我又瘦又矮,她就欺負我。在悅欣園里,什么都不讓碰,什么都不讓干,什么什么啊!還打我!”
“悅欣園?”冒菜吃驚狀,“你那次回來半張臉腫的跟豬一樣,是被她打的?!你不是說自己撞的嗎?”
“我…那個…”呂叢像被蒼蠅噎了嗓子,支吾半天。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是被任真打的啊!你行啊朋友。”冒菜抬起胳膊套住呂叢肩膀來回拉扯。
“哎呀!好了!”呂叢比剛才更熱,煩躁的推開冒菜。
他再次將目光聚焦在任真身上,她咬著下唇往江河身邊靠去,牽住江河的手。
呂叢哼笑,瞥了一眼緊扣的兩只手,“行,從小就兄妹情深。得了,我今天還有事,暫時放過你。”
他往前兩步,抵在江河面前淡淡說,“你的道歉代替不了她,你有本事就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少年嘴角微斜氣焰囂張,換來的卻是江河不動聲色的目光。
他沒趣,抓起桌上的衣服抖抖掛在肩上,很快從后門消失。
“怎么可以這樣?太狂妄了!”水苗跺腳抓狂。
冒菜舔舔嘴唇,幫腔道,“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啊,雖然愛擺個臭架子,但實際…”
“什么實際不實際!”水苗打斷他,“他就是招人討厭,你跟他是朋友,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將怒氣都一股腦的發在冒菜身上。
冒菜自是不跟她計較,搔搔頭說,“你真的誤會了,任真,我替他給你道歉,你別生氣。”
“沒事,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別放心上。”任真先將桌子推回原位,又去到水苗身邊牽牽她的衣袖說,“好了水苗,今天多虧你及時跑下去告訴江河。不過這事咱們不該遷怒冒菜,他是無辜的不是嗎?”
水苗聽任真的話,任真說是就是了。
……
去到食堂,不少窗口已經只剩殘羹剩湯,水苗把這一切都順理成章的怪罪到呂叢頭上去,然后越發的討厭他。
因為她最愛的甜蝦銷售涅槃。
隨便打了些飯菜,找了座位,四個人圍坐在一起。
冒菜說,“沒想到你倆竟然是悅欣園的小孩兒,怪不得上次呂叢說和你們有過一面之緣。只是…他為什么被打?還是被…任真打。”說完他偷瞄任真。
“因為他搶了不該搶的東西。”她淡定回答,話畢,塞了一口青菜進嘴,嚼的咔嚓響。
“什么東西?”冒菜問。
江河接過去說,“一件戲服,其實怪我,他想看就看,我不該和他搶。”
“怎么不該!那不是普通戲服,那可是你最珍貴的一件。”任真嘴里咽的差不多了,憤憤不平道,“那件戲服連姥爺,姐姐和我都沒碰過,他一個外人,當然不該隨便拿。”
“對,就該打。”水苗在一旁煽風。
“那是該打。”冒菜跟道,“只是…”他又解釋道,“呂叢這個人你們以后接觸久了就知道了,他其實很簡單,也許是從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會霸道些。不過話說回來,這都快9年了,我一直以為他是自己撞的。”冒菜憋笑。
“他倒是有臉說。”任真接。
四人目光交匯,相視一笑。
吃過飯,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水苗時不時還會抱怨幾句,然后再次把呂叢的鍋甩給冒菜,冒菜好脾氣,都背下來了。
宿舍門口,江河叫住任真,說想單獨跟她聊幾句,冒菜實相先走一步,水苗哼哼唧唧兩句,也上了樓。
“哥,怎么了?”
“他沒怎么樣你吧?”江河擔心。
任真原地轉了一圈,笑說,“沒事哥,他沒怎么樣。有哥在,他不敢。”
“那他不會影響到你的情緒吧?這才剛開學,我擔心……”
“不會啦!”任真搶過去說,“他沒那膽子,我有的是法子治他。”
因為下午的課是去排練廳試戲,比較重要,任真需要好好休息,兩個人沒說幾句,便也分開。
回到宿舍,水苗站在陽臺上,脖子伸的老長,恨不能跟著江河一起伸到他宿舍。
“你注意安全!”任真把她往里拽拽。
水苗撅嘴,又是小可人兒樣,“任真…我看江河就是喜歡你!”
任真正洗手,借著流出的清水撥動手指彈了水苗一臉水花。
水苗尖尖嗷了一嗓子,打在任真身上,“討厭鬼。”
任真又趁機彈了一下她的腦門,說,“小祖宗,你清醒一點,我和江河,不可能的。”
“為什么?!”水苗跟在任真身后。
任真頓住,江河也問過她為什么,命里注定,還是這四個字。命里注定她不會喜歡他,命里注定她只把他當哥,命里注定有緣無份。
坐在床上,任真回答說,“就是不可能,沒有原因。”
水苗坐在對面,扯來一袋沒吃完的薯片,吃吃停停,嘟囔道,“但是他喜歡你,而且是很努力的喜歡你。”
任真已經躺下,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后懶懶說,“你放心…他在喜歡我也只能是我哥,你呀,該追追,該干嘛干嘛,不用在乎我…知道嗎?我要是對他有什么別的心思,早幾年就跟他在一起了。”
水苗乖乖哦一聲,看著任真背影無限感激。
宿舍安靜下來,水苗接連不斷嚼薯片發出的聲音像是催眠曲,任真很快便沉沉睡去。
……
春困秋乏,秋風掀起紗簾透進絲絲涼風,任真踩著點起床,又踩著點往排練廳趕。
緊趕慢趕,還好沒有遲到。
她們今天上課要用的排練廳不是學校最大的,但卻是學校最有特色的。
整間排練廳通體由玻璃架成,藏在郁蔥的林中,像顆寶石一樣晶瑩透亮。
站在廳里,四季更替,云卷云舒,統統一覽無余。
同學們基本到齊,下午再見面,要比上午熟絡許多,聊起天來也更自在熱鬧些。
任真來回觀察一番,呂叢不在。她稍稍舒口氣,希望他最好一下午都不要出現。
老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加入同學群當中聊的熱乎,看見任真后,臉色起了微妙變化,沖著任真略略點頭。
任真頷了下首回應老師。
又聊了幾句,老師脫身出來走向任真,中途遞個眼色過去,轉去了排練廳的角落。
任真跟過去。
“你是任真?”老師問,聲音爽朗。
“是。”任真點頭,表面無恙,但心里卻鬧騷起來,猜想著老師的意思。
老師拍拍她的肩,連說三聲好,又道,“你是悅欣園的孩子,自然功底要比其他同學的深,老師是希望在日后的學習中你可以在提升自己的同時,幫助同學們一起進步。還有就是,希望你能在課堂上積極踴躍些,給同學們做個好榜樣,鼓勵他們。”
老師話畢,任真暗暗呼出一口氣,輕松許多,轉而笑道,“我知道了老師,我會幫助需要幫助的同學,也會積極參加學校活動。只是老師…”她有些為難之意,“老師,我希望您可以像對待其他同學一樣對待我,該提點的時候,希望老師不要顧及,直接告訴我就好,我會改。”
老師滿意笑了笑,“不愧是悅欣園的后代,好,老師答應你!”
外頭鐘聲響起,該上課了,學生們很快列隊站好,任真被擁到了第一排。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