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位姜妃或是身體羸弱,或是性情懦弱,早逝了。
倒是有一位鄭華妃,生性歹毒陰狠,與沈嬌為敵,后來被她給除掉了。
想來,她便是鄭美嵐了。
這一世,重新回到大興宮,重新做了他的妃嬪,只想想法子救出母親林淑媛即可,別的事,都隨了他吧。
但一回想起他高坐于殿堂上的英武模樣,吳曼曼的心中又生起一股眷戀。
……
不知道玄帝張德弘心里怎么想的。
這一次,他一改大齊以往當場定封后宮的慣例,而是將得了玉如意的姑娘們全都集中到一處空殿,聽候冊封品位名分。
吳曼曼自知身份特殊,整日里只在房間里待著,并不像別的姑娘一樣出來與人走動交談。
她還教導汪若蕓改口,不要再叫她的名字。
“那我該叫你什么?小姐?娘娘?”
“進了大興宮門,小姐自然是不適合的了。叫娘娘也不好。我出身商賈,家世低下,想來品位也不會很高,叫娘娘未免張揚了些。”
“那我叫你什么?”
“等名分下來了再說吧。”吳曼曼又道:“還有,你也是在宮里待過的,想來也知道一些宮里的厲害。”
汪若蕓歪了頭想了想,道:“沒覺著厲害啊!倒是我比你厲害些。”汪若蕓狡黠地看了看吳曼曼。
吳曼曼知道,她指的是她火燒紫英宮的事。
“那一把火好啊!咱們就算扯平了。”
雖然命運弄人,汪若蕓與吳曼曼幾番宿怨,最終卻又成了朝夕相處的姐妹,但心中總是有些芥蒂的,怕吳曼曼記恨。如今見吳曼曼如此坦然,汪若蕓心中的疑慮也便打消了。
汪若蕓道:“以前在太樂府里,整日不是練習器樂,便是思忖如何害你和你母親,也沒關心過宮里的是是非非。是聽得人說過一些駭人聽聞的傳聞,也只當耳旁風,聽了便過了,沒往心里去。
“再者,太樂府有義父在,他且一心清白,下面的人便少了很多爾虞我詐。因此,我竟是沒怎么感覺到宮里如何厲害。如今回想起來,倒是覺著自己頗像一具幽靈。”
說完,汪若蕓湊到吳曼曼面前,吐長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吳曼曼笑了。笑罷,她正色道:“我們不光要謹身自保,還得時刻注意言行。”
“知道啦,不叫你曼曼!”
“不光是這個,還有好多,你都不太注意。比如你適才又提起父親做太樂府令的事。殊不知,可能你這一句話,便種下了禍根。”
“是是是,知道啦!不提,不提,那些過往全都不提!還有什么瑞皇子啊,秦將軍啊,都提不得,這下對了吧?”
汪若蕓突然抬了頭,看著窗外,道:“也不知道義父他們如何了。”
吳曼曼看著汪若蕓遐想的神情,知道她是想吳明聰了,道:“等我們救出了母親,便去尋他們,過我們的安靜日子。如何?”
汪若蕓收回目光,道:“不是還要……”
這一次,她口風倒是學緊了。她指的是張德瑞一心要從張德弘手中奪回帝位的事。
吳曼曼沮喪道:“且看吧。”
張德弘于危亂中接了大齊帝位,雖有少許官員皇室遭了殃,可以往那種大規模的血案還沒有出現。
從這一點講,這位玄帝,還是愛民識大義的。
若是張德瑞,怕是未必能做到如此。
吳曼曼覺得心中有些煩悶,便對汪若蕓道:“去將窗打開吧。透透氣也好。”
汪若蕓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咦,那個鄭美嵐要去哪里?”汪若蕓回頭道。
“嗯?”
“上頭明明說了,這兩日只在這殿里頭等消息,她如何還要出去?”
吳曼曼聽聞,也上前去看。果然,只見鄭美嵐帶著秋月往殿門走去。
“且看她如何出得去。”汪若蕓冷笑。
吳曼曼道:“還不是她那老一套。”
汪若蕓會意。二人冷眼旁觀。
果然,走到門口,有太監攔住她主仆二人。
只見秋月從懷里摸出東西,與那太監拉扯了一番,太監便將門打開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么。何況還不用推磨,只開個門而已。”吳曼曼道。
“曼曼……呃……小姐,算了,你說,她是要去哪兒?難道她在宮里還有故人不成?”
“即便是有故人,現在也不能隨便出去。”
“那她是去……”
“還能是哪里?”吳曼曼抬了抬下巴,望了望瑤華宮方向。
“瑤華宮?她去那里干嘛?”汪若蕓問道。然后,她又恍然道:“是了,她定然是去那里了。她總不至于直接于找皇上要名分吧?找皇后確實是一條捷徑。”
汪若蕓又道:“你說,她去找王皇后,王皇后會理她嗎?”
吳曼曼回到椅子里坐下,道:“如何不理?你沒看見,那殷麗妃的下巴抬得有多高。而那丁華妃,又是個百事不管,只求自保的。”
汪若蕓驚道:“你如何知道這些?”
我如何不知道……
前世里,那個丁華妃,后來一直到她沈嬌進宮,才去世,雖是病逝,也算是得了善終。她能有如此好命,全靠她看起來懦弱的本事。
吳曼曼道:“我如何不知?她三人在瑤華宮的偏殿上坐著,陪著玄帝選美。她們是怎樣的性情,一看便知。
“那殷麗妃自持美貌,一幅睥睨一切的神情。實則,她是怕新進的妃嬪奪了她的寵愛。
“而那丁華妃,只面帶微笑靜靜地坐著,不多言不多語,皇后問她意見,她也只說好。”
汪若蕓聽罷,道:“我算是明白了。那王皇后長相平平,恩寵不如殷麗妃,她雖有嫡子,但嫡子被廢,庶子得寵的事,前朝也不是沒有過。
“殷麗妃得寵,王皇后看似平靜,實則心中暗自不安。如今,宮里進新人,自然正是抓勢力的時候。這鄭美嵐去王皇后那里,王皇后自然不會推脫,只會將她籠絡到身邊。”
吳曼曼笑道:“好聰明的妮子!你不是不曉得這宮里的事故嗎?如何說得如此透徹!”
汪若蕓得意道:“這宮里與那宅子里是一個道理。左右離不了爭寵奪利四個字。從前我姨娘一門心思魅惑我爹,還不是同她們一樣!”說到這里,她有些黯然道:“只可惜,她爭來爭去,還是一場空,最后竟是將性命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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