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眉,你逃吧。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程奕軒攻打京城前,婉玉皇后就這么勸過她,可是她卻認了性子的不肯離開。婉玉皇后禁不住嘆息,本以為若曦的脾氣是最倔強的,卻沒想到依眉更甚啊。
洗嫣宮,乾宇帝一身明黃的龍袍獨自端坐在嫣然皇后的房間里。
“絕代嫣然”四個大字依舊剛勁,卻倍顯蒼涼。
“婉玉?”他抬起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婉玉皇后,吃驚卻苦澀無奈的叫出了聲。
“婉玉,你怨我嗎?”他問。
“臣妾怨。”婉玉皇后毫不遲疑的回道。
乾宇帝睜大了眼睛,想了想,又自責的低下了頭。
“可是臣妾也很欣慰,雖然姐姐走了這么些年,可是皇上卻沒忘記她。若說臣妾還應該怨些什么的話,那么臣妾就怨姐姐不該讓皇上對她如此眷戀,以至于殘害忠良,逼民謀逆,要亡我大越!”
“是啊,朕不該如此癡戀。”乾宇帝撫摸著一片空墻,滿是自責的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嫣然,只是我沉浸在夢里,不想醒來罷了。”他凄苦的一笑,夢終歸要醒。
“到頭來,朕還是那孤家寡人罷。”
“皇上不是,臣妾會一直陪在皇上的身邊,一直陪著。”婉玉皇后淡笑如風。
三途河邊,阡陌花開,臣妾會陪著您一起走下去。
一切果真如冷冽所料,不到半個時辰程奕軒就拿下了城門。剛經過城門一戰的程奕軒還沒休息一下就又急匆匆的朝著皇宮而來,讓他沒想到的是皇宮的門居然是大敞著的,竟無一人把手,難不成所有的人都逃了。不可能,守衛皇宮的可是貝謙和成風,他們倆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程奕軒還在沉思時就聽到有人來報,“東南方向現火光,好象是哪個宮殿走水了。”
“東南!”程奕軒朝著那方向看去,果真是火光沖天。
“心瀾院!”冷冽瞇著眼睛冷冷的道。
“千柳!”程奕軒失聲大叫,心撲通的沉了底。
“既然知錯,那今天母后就暫且相信你。若是下次再讓母后現,你去了風華閣,可就不會這么簡單了事的了。”
婉玉皇后半是威脅的,再三警告。
生怕這一轉身,若曦又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兒臣既然已經答應,自是不會再去了,母后盡可放寬心。”
若曦不悅,堵著氣的許諾道。
“不過,母后,白慕清真的不是你所說的這么壞,從兒臣跟他接觸來看,他并不是會傷害兒臣的人。兒臣甚至覺得,他很寂寞,很孤獨。”,若曦嘟囔道。
“孤獨?!”婉玉皇后重重的念著這兩個字。
“自古君王皆孤獨,你父皇亦是如此,這就是帝王的命數!”
她起身,哀嘆一聲。
他內心如此空虛,即便是,坐擁萬里江山,又能如何,始終是填不滿他空落落的心。
那些離他遠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心口缺失的的那一角,永遠,也無法用別的東西來彌補。
“他是西涼儲君,未來的西涼皇,他當然也會孤獨。可這孤獨,卻不是你能幫他填滿的。”
婉玉皇后淡漠的遙望,那眼中晃動的悲傷,卻是任何人也無法理解的痛!
看著若曦被千柳帶回心瀾院,閉門思過,婉玉皇后心里還是安寧不下來。最近,宮里勞神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依眉上前,嫻熟的拿捏著穴道,為皇后松松筋骨,“娘娘可舒服些了?”
婉玉皇后閉著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拍著依眉的手背,道“好多了。”
“對了,方才讓你送到書淵閣的參湯,皇上可有喝?”婉玉皇后問道。
依眉的手一頓,小聲道,“奴婢沒有見到皇上,是高總管傳話,說皇上忙,參湯先端進去了。”
見婉玉皇后嘆息,依眉又道,“高總管說,一定會提醒皇上喝的,請娘娘放心。”
莫不是,還記掛著畫像失竊一事。
婉玉皇后起身,面朝湖水,一言不。
自回到心瀾院,若曦便將自己關在書房。
如此,便是真的閉門了。
至于是否真有思過,卻不得而知。
但,皇后所罰,一百遍的女戒,若曦倒還真是在抄寫。
寫字,應心靜如水。
雖,若曦喜動,卻獨獨寫字之時,是個例外。
這也是皇后,為何要罰她抄書的原因。
一手清婉靈動衛夫人小楷,極盡簪花寫韻之妙。
若曦手執墨毫,直起身子,手握成拳,十分辛勞的捶了捶后背。
滿地白紙,有些,墨跡還未干透。
“咕咕,咕咕。”
站在窗口金絲籠里的信鴿,閑來無事,清了清嗓子。
若曦此時,方才回神,看到信鴿,不由得讓她想起程奕軒。
他走了幾日,不知此時此刻會在何處。
是否,也會想起她來。
若曦捏了幾粒鳥食放在它的食盒里,看著它奮不顧身的跳到跟前點頭去吃,開心的笑了。
想當日,她抱著這信鴿回來的時候,千柳驚訝的眼神,她還記憶猶新。
不過,沒多會兒,就見千柳托著金絲鳥籠而來。
不僅如此,她還準備了鳥食,周到的緊。
見信鴿已吃飽,若曦伸了指頭逗它。
不知這些天將它養得這么肥,它是否還能飛的像往常一樣快了。
念及此,若曦嫣然一笑。不如,就寫封信,讓它帶給程奕軒吧。
巴掌大小的紙上,若曦極其認真的寫滿了思念,俊秀的筆跡,流露著少女的青澀。
她口吹干,折成細長的小條,將信鴿從金絲籠里抓出來,把信塞到小筒里。
雙手高舉,放飛。
那信鴿撲了幾下翅膀,帶著她的相思情意,越飛越遠。
鳳棲宮
珠簾晃動,啪啪作響。
依眉低聲稟道,“娘娘,千柳來了。”
婉玉皇后撫著鬢角,從梳妝臺前起身,移到黃梨木大椅上,道“讓她進來吧。”
依眉應聲出去,復又帶了千柳進來。
“奴婢千柳拜見皇后娘娘。”千柳雙膝跪地,恭敬而道。
“起吧。”
“謝娘娘!”千柳提著衣擺,起身,低眉站在一邊。
“最近公主可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婉玉皇后開門見山的問道。
果真,是因為瑞公主的事情。
“沒有,這兩日都在書房抄書,未曾有異常的舉動。”千柳應聲道。
可是,越是平靜,才越不像若曦的風格?
千柳話才出口,臉色就忽的一變,她慌忙抬頭,恰看到婉玉皇后懷疑的神情。
他們,都想到一處了。
“本宮總覺得有事情生了,你說,是不是本宮多疑了?”婉玉皇后向依眉問道。
“娘娘擔心的卻有道理,可公主只要不出心瀾院,總不會鬧出什么大事來,娘娘也不用太過操心了。”依眉笑道。
她接過宮婢剛端來的香茶,手環杯壁試了溫度,恰好適中。
“娘娘請喝茶。”她雙手奉上,十分嫻熟。
“嗯。”婉玉皇后輕抿一口,隨即又向千柳問道,“出了上次外,公主可還去過風華閣?最近她是否有提到質子之事?”
千柳慌忙跪在地上,顫抖的道,“回娘娘,公主從未提到過質子一事,都是奴婢沒盡到職責,讓公主進了風華閣,奴婢甘愿受罰,請娘娘降罪。”
婉玉皇后閉著眼睛嘆了口氣,復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依眉見此,立即上前將千柳扶了起來,“娘娘又沒說要罰你,公主的性子娘娘還能不知道嗎,哪里是能看的住的。”
千柳見皇后也似乎并無責罰的意思,再見依眉對她點點頭,這才猶豫的起了身。
其實,婉玉皇后此番招見她,也不過是想了解若曦這兩日的情況,還有?
想起當日若曦極力維護白慕清的話,婉玉皇后不禁皺起了眉頭。
遣退千柳后,婉玉皇后起身,隨身只帶著依眉,話也不多說的就出了洗嫣宮。
當婉玉皇后出現在風華閣時,出了白慕清外,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自然,也包括依眉在內。她沒想到,皇后娘娘竟會親臨此處。
九曲回廊,婉玉皇后摒退左右,與白慕清并肩站在廊下。
“大越皇后娘娘親臨風華閣,定不是為與本王賞景來的吧。”見婉玉皇后久未開口,白慕清雙手負后,淡淡的問道。
婉玉皇后也不急不燥,緩慢而道,“前些日子宮里繁忙,靜王殿下初來大越,本宮也未曾好生照顧,今日特來探望。靜王殿下若是覺得哪里怠慢了,盡可跟本宮提來。”
白慕清自嘲一笑,這一句,將他的傷口戳的生疼。
“本王謝皇后娘娘美意,大越實未曾怠慢。本王身份有別,有此風華閣,已然足矣!”
“恐怕這話,并非靜王真實所想吧。”婉玉皇后靜聲道。
“皇后娘娘想說什么?”
“你,既已足矣,卻為何還要蠱惑我大越公主。既知身份有別,為何還要招惹于她!!”婉玉皇后威怒,交握在胸前的手隱隱的透出骨色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本王故意接近瑞公主,有所圖謀!”白慕清不惱,卻渾身散著寒氣,冰冷疏離。
“所謂質子,所隱含之意不必本宮明言,靜王也深知。瑞公主身份之尊貴,想必靜王也聽聞。無論靜王將來想做什么,只要不威脅大越安寧,本宮保證大越不會參與此事。但靜王需明白,瑞公主永遠都不是靜王所能利用的人,若是靜王一意孤行,后果,定不是靜王所能承受的。”
“皇后娘娘可是在威脅本王!”白慕清目漏寒光,狹長的星目冷光一閃。
“靜王是聰明人,本宮方才所說于靜王而言是好是壞,靜王定心中有數。本宮的條件也只有一個,不要再糾纏瑞公主。”
婉玉皇后雙臂一擺,斂起衣袖,抖動衣擺,一派淡定。
她見白慕清不言語,便繼續道,“靜王是明理人,所以本宮直言相勸,并未拐彎抹角,若是言語有傷到靜王殿下,還望殿下莫怪。”
言閉,她轉身欲走,卻聽得身后,白慕清聲似寒冰,清冽而道,“本王,并未答應皇后娘娘。”
婉玉皇后自信的笑道,“殿下會答應的。”
若他真如若曦所說,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那么,天下父母心,他也自會明白今日跟他說這些話,究竟為何。
若他如高漸得所說,并非善善之輩。那么,為了自己的質子身份,為了西涼的天下,他也定會有所隱忍。
不論為何,婉玉皇后始終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自此之后,白慕清定會遠離若曦。
所以,此番前來,并非故意挑釁,尋是非,而是必須有此一行。
石安跪送婉玉皇后離開風華閣后,立即反身去尋白慕清。
雖不知婉玉皇后究竟跟他說了些什么,但是,就方才二人的臉色來看,定是出了什么事。
九曲回廊下,白慕清負手而立,他淡定的背影中透出些許的凌厲。
石安止了步子,靜默的站在不遠處。他不敢去打擾白慕清,同時,也不忍棄他而去。
因為他此時,太過孤獨。
“下次再見,真的還會有下次么。”白慕清不知,也寧愿不知。
有些事,不還是難得糊涂好些么。
他嘴邊噙著淡若的笑,眼睛盯著那張漢白玉的桌面,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那道淺淺的劃痕。
這里,似乎還殘留著她那天潑流的茶香。
久日未見,白慕清的腦海中卻時常浮現出若曦的身影。
在宮中,能遇到一個這樣純凈無暇的人兒,實屬難得。
不知不覺的,一抹彎泓顏浮上嘴角。
如此溫柔的一面,卻難得一見。
即便已,稍縱即逝。
?的摩擦聲急促傳來,石安皺著眉看著來人,輕聲“噓”了一聲,小聲問道,“做什么這么大動靜。”
跑來的小太監氣喘吁吁的捂著胸口回道,“石公公,高總管捧著圣旨在前廳要見公子。”
“高總管來了?”石安驚詫。
自上次高漸得自風華閣氣沖沖離開后,從未踏進這里半步,這會兒來會為何事?
石安還在沉吟,身后冷風卻至。
一雙云紋白靴,闖入眼中。
“何事?”
石安連忙跪下,“高公公捧圣旨,在前廳等公子。”
“高公公!”白慕清不屑的冷嘲。
“公子可是現在過去?”石安彎腰伏地,小心問道。
緋紅花瓣悄然落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的絲中。
白慕清淡雅錦衣裹身,斂袖,昂而立。
他,并不急于去前廳,反倒十分愜意的賞景。
白慕清不急,石安卻先躁了。若是再次得罪高總管,白公子以后的日子就會十分艱難了。
“公子?”
“不急”白慕清漫不經心的回道。
“可圣旨?”
“我,自有分寸!”他道。
“是!”石安應聲,無奈的退到一邊,眼見他這般淡定也無可奈何。
其實石安也知道高公公對白慕清實在是態度惡劣了些,想他之前也是西涼靜王,皇子儲君!怎么會受得了這種對待。
可是他現在畢竟是以質子的身份在大越皇宮,應該收斂些脾氣的。
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高漸得一臉不悅的背對著門口,昂挺胸,不可一世的站在大廳正中。
看到石安進來,再用余光瞥了他身后并未看見白慕清的身影,高漸得嘴角猛地抽搐,公鴨嗓音尖聲問道,“他人呢!”
石安連忙哈著腰走到高漸得身邊,低著頭道,“公子正在換衣,馬上就來,請公公稍后,稍后。”
“換衣!”高漸得撇著最冷哼一聲。
“就在這風華閣中不出門還這么多窮講究。”高漸得顯然的不耐煩了。
石安朝著旁邊的宮婢使了個顏色,她恍悟,忙斟茶奉上。
“本總管可是忙得緊,可沒這么時間在這耗著。”高漸得端著茶盞,一撇茶色,低頭抿了一口。
“既然這么忙,又何必還要親自跑一遭!”冷冽的聲音自窗棱外傳來。
見白慕清來,石安方才落下的心,被他這一句話又給揪了起來。
一聽這嘲諷的音調,高漸得“啪!”的將茶杯拍在了桌子上,氣哄哄的起身指著剛進門的白慕清就道,“你以為我愿意來,若非皇上還給西涼幾分薄面,這等好事哪里還輪得到你。哼!”高漸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角挑釁的撇著白慕清。
白慕清上前兩步停在高漸得的眼前,淡定的眉宇間生出幾分冷傲來,“那你就回去告訴皇上,那幾分薄面以后就不要給了,這樣你也不用見到我,我也不必來見你。”
“你!”高漸得沒想到他居然敢這么對他說話,囂張,實在是囂張的很!
“西涼白慕清,吾皇有旨,你來到大越也有些日子,過幾天吾皇要去靈隱寺為大越祈福,特邀”說到這,高漸得的嘴角猛地抽動兩下,而后繼續道,“特邀西涼儲君白慕清一同前往,共賞大越美景。”說完,高漸得寬袖一掃,不屑的瞥了白慕清一眼。
而他,卻依舊冷漠無言,淡定從容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緩緩轉過頭來看著高漸得道,“說完了?”
“說完了!”高漸得尖細的嗓音穿耳而來。
“你可以走了!”言罷,白慕清甩甩衣袖,轉身闊步而去,根本不理睬背后高漸得憤恨的目光。
“好你個白慕清,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公子,高總管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兒,您莫要?”
“你這是在教訓本王嗎?”
石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慕清堵了下來。
他慌忙跪地,俯身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擔心公子,并沒有別的意思。”
他越是顯得慌亂,越是讓白慕清不屑。
此人太過善于偽裝,反倒是讓人更加懷疑。但至今,白慕清仍舊未曾看出他的來歷,若是能逼他出招,反倒會明了許多。
只是現在,還未尋到時機。
靈隱寺!哼!這乾宇帝倒還真記掛著他呢。
信鴿離去已有兩日了吧,不知現下已在何處,程奕軒是否真能收到這信。若曦隱隱的有些擔心,卻仍舊滿懷希望,每日期盼著信鴿的歸來。
“咚!咚!咚!”
一陣的敲門聲,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若曦站在桌前探望。
看模樣,應該是千柳來了。
果不其然,千柳在外稟報道,“公主,皇后娘娘來看您了。”
母后么?
今日怎么有空來了,難道是來檢查她是否抄完這女戒的!
想起此事,若曦便有所不甘。即便是當日她已認錯,但至今她仍舊認為白慕清并非他們所說的心機頗深的人。
她,仍舊是相信他的。
聽房間里并無反應,婉玉皇后不禁問道,“公主果真在書房?”
“從早晨進去,并未見出來。”千柳躬身道。
婉玉皇后上前,雙手按著門棱,“啪!”的一聲推開。
聞聲,若曦不禁皺眉,卻仍舊不搭不理,想必心中仍有怨氣。
千柳在前,雙手挑起半垂著的紗幔,見若曦仍在執筆練字,便輕聲道,“公主,娘娘來了。”
若曦頭也不抬,她半攏著長袖,纖細的手指一起一落,揮灑自如。
知子莫若母,婉玉皇后怎會不知她心中所怨。
她蓮步輕移,至案邊,在一堆紙箋中隨手拈起一張,道“最近吾兒的字,可是越的漂亮了。”然后她向后招手,叫來依眉,道,“你來看看,是不是比先前的又進步了許多?”
依眉輕笑,“娘娘說的是,公主這字可是習得了簪花之妙。”
如此被夸獎,若是往日的若曦,定會喜上眉梢。而今日,她手只是一頓,嘴角抽搐,趁筆鋒墨滴未下,立即揮筆埋頭苦寫。
見此,婉玉皇后含笑,眸轉琉璃,她又隨手拈起幾張,對比著。
“你說,若是將這些字拿去給皇上看,是不是皇上一高興,也會帶著若曦一起去呢?”她問。
聰明如依眉,只需一個眼神,便明白皇后的意圖。
她附和道,“娘娘真是好主意,如此,公主便可一起去了。”
去?去哪里?
若曦好奇心起。
“唉!只怕是到時候皇上應允了,可有人還不愿意去呢,那本宮豈不是白忙活了。”婉玉皇后將收在手里的幾張紙箋又悉數放回案上,嘆著氣道,“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宮還落得清閑。”
“可是,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公主不是一直都想?”依眉話未說完,婉玉皇后“噓”的一聲將她打斷。
“算了,看也看過了,咱們回吧。”
依眉上前,扶著婉玉皇后的手臂,挨在她的耳邊細聲的說著什么。
若曦側耳傾聽,卻只聞得片語,“皇上出行靈隱”
當聞得“出行!”二字之時,若曦的眼睛忽的睜得好大,她執筆的手頓在半空中,呆愣了。
直到婉玉皇后已走至門口,若曦才大聲叫道,“母后!”
婉玉皇后和依眉相視而笑。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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