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妃妾亦不可?”
男子笑得邪惡,慕容軒顯然沒將他的邪惡放在心上,或者嚴肅來說,他根本沒有將府中的女人放在心上。
慕容軒點頭,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匆匆入宮,見了太后和慕容曜,三人倒是一起用了午膳。
慕容曜的疑心還是極重的,在軒王府中,大概也有很多屬于他的人,而他還是不放心,還是不時召見慕容軒,以便不時窺探他內心的想法。
只是若曦重病之事,卻令慕容曜打不起精神來,用完午膳,三人于候福殿中,傾聽著小安子從太樂署安排來的女伶所奏的琴樂。
太后顯得精神極好留意到慕容曜一臉漠然,眼神飄浮不定,便笑著問道,“皇上,是否有煩心之事?瞧你今天的神色,肯定又在想到煩心之事了?”
慕容曜回神,漠然而淡笑,眼神高深,“母后擔憂了,朕無事。”
慕容軒冷笑一聲,“皇上,德妃娘娘在北山生了重病,皇上能不擔憂么?”
太后微微一怔,她想起了那個女子倔強又溫婉的臉,那個女子的眼神,有著骨子里的傲氣,而入了皇宮的突變,又將那些傲氣和天真都掩飾起來了。
真性情的女子,太后突然有些惋惜。
“德妃是個好女子,孤身去北山采藥,的確不容易啊,皇上,德妃若能回來……”
“她能回來的。”
慕容曜冷冷地打斷了太后的話,修長的指緊握著琉碧色的酒樽,裊裊紫煙從一則的暖爐里升了起來,淡淡檀香味隨著冷風擴散,琴音祥和歡笑。
軒王仍然冷笑,蕩了蕩杯中的葡萄酒,聲音冷冽不已,“皇上,你太高估了德妃娘娘了。德妃娘娘怎么說也是四妃之一,地位尊貴,卻被派發至寒冷無比的北山那里何況還是她的故國之地呢,人一觸景傷情,加上天氣寒冷,膳食惡劣,重病是自然的,若稍不小心,娘娘不知道能不能歸來。”
太后一聽,臉色大變。
軒王越來越放肆了,敢在慕容曜前面頂撞他,挖苦他,全然不畏懼慕容曜的強權。
果然,慕容曜的臉色一下子沉了起來,眼中陰霾重重,“軒王,你這是什么話,這不是咒德妃命歸黃泉?”
軒王冷靜地看了太后一眼,眼中的諷刺如水般流淌出來,“皇上,臣下也只是實話實說,本來派德妃北行,就不是一好謀劃,如今她大病了,只怕藥丹煉不成,反而還賠了她……”
“夠了!軒王,沒有朕的命令,不得私自說起德妃的事!”
慕容曜冷冷地站起來,眼中閃過了一縷桀驁之肖,軒王微微一笑,垂首恭敬地道,“臣遵旨。”
太后稍松了一口氣,溫和地看著慕容曜,“皇上最近政事較忙如今又私事煩心,還是早點回宮歇息吧。”
慕容曜冷眼斜睨了一下慕容軒,朝太后請安告退。
等慕容曜踏出大殿,太后抱怨地對慕容軒道,“軒兒,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惹得皇上又不高興了。”
慕容軒恢復了平時嬉笑之樣,“母后放心,皇上乃是心胸開闊之人,怎么會將這一小小事放在心上呢!”
太后展顏而笑,拈起一顆葡萄,細細嚼著,“德妃那孩子,可惜了。之前哀家也不喜歡她,可是后來慢慢地發現,這孩子的確天性善良,又安分守己,這不容易呀……后宮可是一個吃人的地方,看來這孩子活不長了……”
慕容軒微微驚訝,之前太后老是和若曦作對,和沈紫連成一線,沒料到就那么快改變了對若曦的看法。
“母后,請勿過早定論,德妃娘娘福大命大呢!”
太后抬起螓首,頭上沉重的頭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見軒王如此有信心,太后明了一笑,“也是,德妃一直積德福,不過,聽聞赫石國最近和昭國開戰了?”
“正是,最近昭國和赫石都烽火連天,看來皇上……倒應該想將赫石國拿下。”
軒王淡淡一笑,他猜得沒錯,最近慕容曜的確讓人收集了這二國的戰報,打算于十二月發兵赫石,將那個漸漸發展起來的國家吞并。
太后眼神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揮退了一邊正奏琴的女伶,那女子款款退下,待大殿中只剩下二人之時,太后伸手進白玉茶杯中沾了沾茶水,在案幾上寫了幾個字。
軒王一見,頷首,表示明白。
茜紗窗映入了迷離之光,外面的白梅開得正盛,呼嘯北風嗚咽著,有若情人的離別。
北山附近,那片林子中。
若曦和佐傾再次繞路,一直向前走,可是走了一個時辰,仍然回到了原點。
若曦有些懊惱,早知道李彥在這林中藏身,他一定知道出去的路的,而她和佐傾都忘記問關于這林子的事。
兩人再繼續往左走,這一次,再也沒有繞回原來的地方,只是林中仍然是巨樹處處,再走半個時辰,夕陽西下之時,竟然走到了林子的邊緣。
這里,是冰山與林子的交界處,風卻不算大,天氣卻冷了起來。
“我們在這里歇息一晚吧,若是回到棚子里,那里會更冷的。”佐傾停了下來,在前面尋找著可以生火的火石。
若曦眉頭一蹙,聲音輕柔,“這……好象不太好吧?淺云他們一定會很擔心……”
佐傾輕噗一笑,“擔心?娘娘,你覺得那幾個人,都會擔心娘娘的安危?除了淺云,其他人不是皇上的就是王爺的,娘娘還是省點心思,別想著其他人為你擔心了。”
若曦一怔,略有些失落,只好沉默地轉身找干的柴去。
“娘娘不要走太遠,否則迷路了,你就得一個人在林子里過夜了,這個林子其實不太安全,畢竟李彥的人在這里。”
佐傾揚聲說道,若曦臉上微紅,她一個女子人家,走得太遠也不方便,而一直和佐傾在一起,也不方便……
兩人各自分工,若曦尋到了柴的時候,佐傾也找來了火石,點了火,他們的干糧已吃完了,佐傾只能就著一邊的果樹摘了五六個,兩人填了空腹,就準備歇息。
有了上次的尷尬事件,若曦在距離佐傾十步左右的地方鋪開了自己的披風,柴堆燃得正旺,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
佐傾笑彎了眼睛,倚在背后那巨大的樹桿上,“娘娘,睡得那么遠,小心豺狼叼走了你呀。”
若曦白了他一眼,攏了攏散亂的青絲,“你呀,烏鴉嘴,這個地方哪里有豺狼?”
這里冰天雪地,豺狼在此處生存不了的吧?
當然,這個林子氣候會暖很多,但是憑感覺,若真有豺狼也會被李彥的人都殺光了。
李彥不會是一個人,但為何時偏偏走出來的卻是他自己,大概他的心思,就如若曦所料的一樣,佐傾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需要在這種那么安全的地方和佐傾碰頭。
雖然不知道他和佐傾交易了什么,然而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交易。
佐傾笑得更如一朵于冷風中璀璨妖艷的花兒,雙手縮在那巨大的雪白滾邊刺繡著半月形的袖口里,“娘娘難道沒有發現,我們在走到這里的前一段路,樹上有奇怪的爪痕么?”
若曦一怔,她和佐傾是在尋出路,所以一路上的景物都會觀察得很細致。
她憶起了,一路尋來,的確有幾棵大樹上有爪痕。
若曦自幼于皇宮里長大,自然也沒有想得那么多,沒料到倒是被佐傾推測出了這一個結論。
若曦眉頭緊鎖了起來,看看四周,都是黑幢幢的黑影,風吹樹發出的呼呼聲,如野獸的低嗚。
“真的會是豺狼?”若曦的心提了起來,裝作淡淡地問。
佐傾搖首,神色有些凝重,“只怕不是豺狼,是一種比豺狼更厲害的野獸。”
若曦只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能想象一個人在這種地方睡到半夜,被野獸突然襲擊的那種殘忍畫面。
她不怕死,可是一想到要被野獸一點點地撕咬,還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佐傾笑得更歡快,“娘娘,靠近一點臣吧,這樣更安全一點。”
若曦掃了他一眼,這家伙來到北山之后,變得沒大沒小的,卻也極風趣幽默,在他的身邊,讓人感覺到很快樂,很安全,又如沐浴于春風中般溫暖……
“休想!”
若曦口是心非地吐出兩個字,將披風鋪好,自顧地睡了下去。
佐傾聳聳肩膀,看著火光中的若曦,她緩緩地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一只展翅欲飛的小蝴蝶。
許是佐傾的烏鴉嘴,又或者是他的提醒,若曦怎么睡也睡不著,雖然火燒得很旺,可是她的神經卻是繃得緊緊的。
她有些懊惱地睜開眼睛,剜了一眼佐傾,哪料佐傾竟然還沒有睡,漆黑的眼瞳水汪汪,宛如一池春水,目光一直落在若曦身上,含著某種令她驚心動魄的神色。
若曦的心突然咚咚咚地亂跳起來。
她有些驚慌地側過身,避開了佐傾的目光。
這個男人,難道真的對她動情了嗎?
而她,心跳為何又突然加快了?是因為他那火辣的眼神?
若曦雙手搓了搓,柴火漸漸地熄了下來,若曦只得坐了起來,欲去尋柴。
“你去哪里?”
佐傾突然開口問道,微弱的火光映著那張俊逸的臉。
若曦看了看火堆,“尋點柴來,火了熄了。”
佐傾也坐了起來,開口道,“不必了,我這邊還有很多。”
說罷,將身后的干柴取了出來,放到了火堆上,火又重新燃燒起來,但是初次放入,倒不算旺。
若曦坐回原地,有若凝脂的雪顏上被火拂上了微微的紅暈。
佐傾將木柴加了一部分,抬首,正好與若曦的目光相撞到一起。
若曦連忙尷尬地掉過頭,佐傾輕輕一笑,帶著戲謔的口氣道,“娘娘,到我身邊來。”
若曦暗暗一驚,這佐傾,越來越沒規矩了。
可是她卻不怒,換作以前,有男子調戲她,她總是得發一通火,如今只是有些驚訝。
佐傾逾越界限,是越來越多的事,可是他的笑卻收斂了,指著她的身后,若曦連忙回首,不看可好,一看,頓時驚呆在原地!
只見她身后的那林中,在微弱的光芒中,一頭頭全身布滿了點形斑紋的野獸冷冷地盯著若曦和佐傾。
它們的目光,兇殘,貪婪,饑餓。
若曦驚得連忙扯起了披風,退到了佐傾的身邊。
全身的雞皮疙瘩又再次掀了起來,她有些抱怨地瞪了微笑的佐傾一眼,“瞧,都怪你的烏鴉嘴,現在好了,那些是什么東西?”
佐傾手已抽出了劍,“這是雪豹,娘娘真的不知道這種東西,可是食人的。”
若曦終是有幾分畏懼,扶著巨大的樹身,恐懼隨著那些雪豹的前進越來越強烈。
她從小生活于皇宮里,哪里見過如此兇殘的動物?
“別怕,你在我身后別出來!”
佐傾低低地叮囑若曦,有一頭雪豹已按捺不住了,冷吼一聲,飛躍著撲上來!
火光之中,雪豹利嘴大張,雪白的尖齒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佐傾雙手持劍,狠狠地朝雪豹砍了下去!
血腥味頓時充斥了周圍的空氣。
若曦的心已提到了嗓子上,五指深深扣入樹皮,微微的疼痛。
佐傾砍掉了一頭雪豹,立刻持起一條燃燒著的木柴,雪豹畢竟畏懼火光,剩下的五頭雪豹,皆齊齊后退了幾步。
只是,它們并沒有后退之意。
看它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樣子,身上還有一些傷痕,大概是被人傷過之后,又餓得饑腸轆轆,所以就算眼前有多危險,它們也不想放棄。
幾頭雪豹低低吼叫,佐傾冷靜地與它們對峙,誰也不再讓步。
若曦額頭冷汗直滲了出來,一看到對面那些兇殘雪豹的貪婪又憤怒的眼神,心臟還是不由得顫了一下。
“佐傾……你……真能對付它們?”
若曦小聲叫道。
周圍充滿了殺氣。
那頭被砍倒了的雪豹,血花漸漸擴大,若曦心中的不安更濃烈。
佐傾低低一笑,輕松自如,仿佛不曾將眼前的五頭雪豹放在眼中。
“能,娘娘勿急,只要它們真的侵犯我們,我就不會放過它們。”
嗷嗷嗷!
五頭雪豹仿佛能聽懂佐傾的話,憤怒地嘶吼了起來。
它們的眼睛,瞬間變得更冰冷,更兇殘!
“娘娘,躲到大樹后去!不要看!”
佐傾突然叫道,若曦的心咚咚直跳,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可是她不想躲,她害怕一躲,佐傾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嗖!
一聲輕響,一頭雪豹已率先朝佐傾撲來!
佐傾利劍一掃,砍掉了雪豹的一前腿,而另外一雪豹緊跟著攻出,方向卻不是佐傾,而是那火堆!
轟的一聲悶響,若曦雙眸倏地瞪大,那頭雪豹太有靈性了,沒料到竟然敢以身撲滅了那堆正燃燒著的火,在它們的意識中,除了佐傾這一個強大的敵人,還有發出令它們畏懼光芒的火堆!
“北山果然是地靈物靈,連雪豹也知道這種攻擊方式……”
佐傾哈哈一笑,再砍掉一頭,剩下的三頭已一起撲上,火光漸漸地熄滅了,光線更暗,雪豹們發出了心驚膽戰的怒吼,大張血口,朝佐傾撕咬過來!
佐傾可以退到樹上,可是他害怕這些雪豹失去了自己這個目標,反而會朝若曦襲擊!
佐傾劍法雖然好,但一對三,還是三頭兇殘的雪豹,劍影飛舞,血色四濺,驚得若曦焦急不已,可是又沒有其他辦法。
她只是一名弱女子,在這些野獸的前面,她顯得那么渺小。
見佐傾身陷險境,若曦連忙掏出了一短劍,這是佐傾和她迷失在這林子里的時候贈她的。
一身黑衣的佐傾已身中數爪,厚實的冬衣被撕出一條條的布碎,他內心暗暗著急,要是他真的倒下了,那么兩個人必定都得身葬雪豹之腹中。
有一雪豹張著血口撲來,佐傾右腳一掃,砰的一下將它掃倒在一邊,剩下的兩頭更是瘋狂,一只咬住了佐傾的左手,一只朝他的頭咬去!
“佐傾!”
若曦痛心疾呼,不忍,氣得全身發抖,持著短劍沖上前一劍就插入了那雪豹的腦袋上!
雪豹憤怒低吼,佐傾臉色煞白,右手一揮,就將那只咬住自己的雪豹刺了一劍,雪豹因痛而松口,佐傾悶哼一聲,只見左手已血肉模糊,鉆心的疼痛不住地在知感里擴散著。
被若曦刺中的雪豹腦袋開了血花,若曦嚇得手腳皆軟,那雪豹頓時變得更兇猛,利爪強勁地揚起,朝若曦撲去!
眼見那利爪就要爪及若曦的臉,劍影飛掠而過,唰的一下,砍掉了那只利爪!
溫熱的血液撲了若曦一臉,她驚叫一聲,只覺得眼前一黑,就那樣暈了過去。
佐傾快手地解決了兩頭奄奄一息的雪豹,看了看若曦,她沒什么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
嗷!
又一聲憤怒的吼聲,驚得佐傾臉無人色!
他現在受傷了,再來幾頭,那豈不正是要他的命?
回首,果然看到兩頭雪豹兇猛躍來!
嗖嗖!
兩聲凌厲的風聲,只覺得風過雪豹嚎,佐傾定睛一看,只見兩頭雪豹身上刺了幾根羽箭,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但見李彥和三五個黑衣人從林中走了出來,周圍的雪光映在他們的臉上,冷漠,傲然。
他們,就是大楚的殘留之將士,他們的身上流著的是大楚子民的血,高貴,正義,無人可抗拒這一種傲氣。
佐傾松了一口氣,朗笑著道,“原來是你,李將軍,謝謝你救了本王一命。”
李彥揚揚嘴角,目光落在若曦的身上。
“她嚇昏了?”
“嗯,一個弱女子,見到這種兇殘場面,怎么能不暈?”
佐傾微微一笑,上前坐在若曦的身邊,李彥的人則取出藥草,來為佐傾身上的傷處理了一下。
傷勢倒是不重,只是他那左手暫時不能自由活動。
李彥的確在不遠處,只不過突然聽到了雪豹的吼叫聲,才匆匆趕來,沒料到倒是救了佐傾一命。
“這個女人,真是紅顏禍水。”
李彥冷冷地掃了若曦一眼,見她臉色無血,雙眉緊鎖,眼中更是不屑。
佐傾低低一笑,“李將軍,她也只是一名女子,之前更是大楚尊貴的公主,她自然也不想成為紅顏禍水。大楚的勢力是在大楚皇沒有提防的情況下,才會失于天朝的。你作為將軍,沒有加強邊疆管理,更沒有提防內部細作,你也有一部分的責任。”
李彥一聽,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卻倒是沒有回答。
佐傾俊美的臉已失血色,剛剛手臂失血太多,雖然不致命,然而要調理回來還得一段時間。
可是那風華絕代的笑,眼眼神,依舊那么鮮明。
“吉祥公主從小過著金衣玉食的生活,國亡之后能活到今日,還能來到北山,都算是一個奇跡了。她的痛苦,遠遠不是我們想象得那么輕,那么淡。”
李彥等人默然,佐傾右手將被雪豹弄散的柴木再堆在一起,李彥的手下也忙著幫忙。
“她還要委身于自己的分人,顧及著太子的安危而不敢反抗,她對慕容曜已沒有了愛意。一個嬌氣的公主,隱忍著所有的侮辱,悲痛,活到今天到底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大楚的太子,還不是為了大楚的子民?盡管在大楚百姓眼中,她只是一名賣國求榮的賤婦……”
佐傾臉色冷冽,笑意不知道什么時候收斂了。
李彥深深地看了一眼滿臉愁意的若曦,她連睡著了也不快樂。
“看來,你很了解公主。”
佐傾頷首,“本王在慕容曜身邊埋伏了那么久,怎么能不了解他身邊的人?”
李彥淡淡一笑,他的臉上極少有笑容,這一下,有若冰雪融化。
“但是你也只了解到這樣的一個女子吧?慕容曜還有幾個妃子,倒不見你對她們也同樣關照?”
“你不滿?”佐傾溫和地笑了起來,李彥收斂了笑意,認真而淡淡地道,“但愿你的這一份愛,能堅持到最后。”
此言一出,佐傾臉色沉了下來。
火已重新被點起,李彥的手下撕來了幾塊雪豹肉來烤,正是子夜,夜更冷了,只是除了暈迷的若曦,誰也入不了眠。
若曦醒來之時,已是日出東方,薄薄的彩霞涂了一大片,冷冽的空氣令若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倏地瞪大眼睛,卻見佐傾靜靜地看著她。
幾頭雪豹的尸體已被拖到一邊,血腥味還淡淡地擴散在空氣當中。
而一邊突然多了幾個人,若曦驚訝地看了一下那些沉睡的男人,看得出一個是李彥,另外的幾個男子倒是很陌生。
“醒了?你沒事吧?”
佐傾含笑地問,若曦想起昨晚,一陣羞愧,自己竟然被嚇暈了。
“沒事……對不起……我……我太沒用了。”
若曦尷尬地笑笑,佐傾搖首低語,“娘娘沒被嚇得跑掉,已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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