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及時的一刺,佐傾也只怕沒命了。
若曦看著佐傾那掛在胸前的左手,臉色變了變,不由得站起來走到佐傾身邊坐下,青絲凌亂地貼落在她如玉的脖子上,美人如玉,芳香凜然。
“你的手……沒事吧?”
佐傾不止手受傷,還有背,腿,左臉也被爪出幾道血痕,若曦看得心猛然一緊,疼痛慢慢地漫開來。
佐傾微微一笑,輕松自若,“沒事,娘娘,我現在很好,這手過幾天就可以動了。”
“沒有一個月,是動不了的。”
一個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兩人抬首,不知道李彥什么時候立在她們的后面,他的手下亦坐了起來,看來這些人的警惕性極高,若曦和佐傾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卻將他們吵醒了。
若曦臉色微微一變,看著佐傾那只已纏上黑布的手,心里格外沉重。
佐傾到北山后三番四次地受傷,她的心實是過意不去,周圍還有著淡淡的血腥的空氣,昨晚驚心動魄的畫面一一浮現,若曦抿抿唇,眼睛卻壓抑不住地微紅了。
“既然你們沒事了,本將先行一步……到時,會有人聯系你們的。”
李彥淡淡地看了若曦一眼,轉身就欲離開,若曦連忙叫住他,“將軍……這個林子,是不是一直順著左邊走,才能回到北山?”
李彥回頭看了周圍的山勢,這個林子是他的藏身之地,自然是熟悉無比,點點頭道,“公主不要再走入林中,就不會迷路了。若真必要走入林中,可以閉上雙眼,一直往前走,就不會迷路。”
說罷,李彥便領著眾士兵離開,若曦怔怔地看著李彥的背影,不知道為何,感覺李彥看她的眼神里,再也沒有之前的不屑和冷漠。
這人,還變得真快。
若曦蹲下,佐傾含笑望著她,不管在任何時候,他大部分都在微笑,或者他是一個天生的樂觀的男人,然而若曦實在無法將他和沈紫聯系在一起。
沈紫一直沒有離開過天朝國吧?那佐傾絕對也不是天朝國的人,雖然沒有什么依據,但若曦憑著自己的直覺,如今慕容曜也懷疑佐傾,所以也不見得他是一個底子很干凈透明的人。
“你的傷當真不要緊?”
若曦懷疑地看著他的手,眉頭蹙了起來,她所穿的白色粉繡底百花綢錦長袍經那么多天沒有洗滌,已有些黃了,臉色亦有幾分蒼白,大概是昨晚受驚又睡不好的緣故。
然,美人仍然如花,芳香隱隱襲來,令人心醉。
佐傾搖首笑道,“你別擔心,我這小傷,沒事的。”
若曦面呈憂色,她欠佐傾的,也只能以后還吧?
“那我們走吧,淺云她一定很擔心本宮……我們已離開據點四天了,只怕……”
只怕,慕容曜的人就當她和佐傾私奔了呢!
佐傾的笑不知道為何僵了起來,眼神冷冽地看著若曦,“娘娘,是怕被人說閑話了?”
若曦頷首,“本宮不在乎慕容曜的感受,背叛他,遠離他,本宮也能做得出……但是你別忘記了,我們還要回到皇宮,還有很多事等我們去做……到時慕容曜一旦起了疑心……”
起了疑心,再行動就不容易了。
佐傾臉上彌漫上了陰霾,熊熊的怒火莫名其妙地竄上了心頭,他一把拉住若曦,“曦兒,我們已走到這里,發生了很多事,回不去了,你還在逃避?”
他看得出,她的確在逃避。
她不敢和他獨處太久。
她怕發生一些更難以接受的事。
若曦抿抿唇,看著那雙黑幽幽的漂亮的眼瞳,瞳中迸發著憤怒的火花,心微微驚了,欲掙扎開他的手。
佐傾冷冷地握住她,她的冰冷和他的冰冷融在一起,漸漸地織成了溫暖。
身后的林木郁郁蔥蔥,細長的葉子泛著東邊那些溫暖的晨光,彩霞漸漸地淡了下去,泛成了一片片淡黃色的薄云對面那些雪山白茫茫,襯著藍天,冷冽的氣息漸漸地低了下去,光芒亦越來越柔和溫暖了。
若曦的心咚咚直跳,她怎么也掙脫不了佐傾,臉頰卻唐突地浮上了薄薄的紅暈,那雙火辣辣的眸,令若曦不得不掉過頭,避開了那纏人的視線。
“你怕什么?曦兒,我們一定能再從皇宮里走出來,然后我們在一起?”
佐傾低低地說道,大膽的話語令若曦心驚膽戰!
如果周圍有慕容曜的人,他們死定了!
“不!佐侍衛,請自重!放開本宮!”
若曦厲聲喝道,這一喝,更激怒了佐傾,她明明就動了情,她明明就喜歡和自己在一起,卻為了慕容曜又在逃避他!
佐傾只覺得血氣沸騰,右手一用力,便將若曦拽到了懷中,若曦毫無防備,她是料不到佐傾會如此大膽。
雖然這里沒人,但是,李彥等人能在此處出現,就代表著或者還有其他人能尋到此處來。
她跌入了他的懷中,螓首上的青絲經多日的不理已亂得掩住了素顏,佐傾呼吸急促,一撥開了她臉上的青絲,死死地抱住她。
“曦兒,有本王在,你不會再落入那個男人的手掌里的!”
若曦怔住了,不再掙扎,腦子里只有兩個字:本王!
佐傾自稱本王!
他到底是哪國的王爺?或者君主?
不,不可能是君主!君主不可能脫離了一個國家來到了天朝當探子,只有王爺最有可能。
而此刻,她的心除了薄怒之外,卻有一點點的期待。
她需要新的生活。
可是,她卻是慕容曜的德妃,而他,亦是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想到這里,若曦的大腦唰地清醒過來,她下頷一用力,佐傾的舌頭立刻被咬破了,男人悶哼一聲,放開了若曦。
“曦兒,你……”
佐傾仍然不想松手,嘴里有,她,咬了他。
若曦目光冷冽,“佐傾,放開本宮!”
他松了手,若曦連忙離開,攏了攏亂了的青絲,“佐侍衛,本宮希望你以后要自重……”
“曦,你太虛偽了,本王說過,我們能在一起的!”
佐傾也冷冷地站起來,看著若曦那雙眼睛。
若曦心慌地整理了一下衣袍,朝右邊沿著林子的邊緣而去,佐傾連忙拿起地上的劍,跟上了她的腳步。
“難道你沒有勇氣,去承認以后能走出天朝的皇宮后,和我在一起?”
若曦仿佛沒有聽到佐傾的說話,她的心太亂了,但是在復國之前,在救出皇兄之前,她不會去考慮個人問題的。
佐傾俊逸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烏云,停在那里看著若曦那妙曼的身影,“本王打敗慕容曜,將你搶過來!”
若曦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首,朝陽已冉冉升起,給雪山大地披上了一喜層柔和的淡黃色的光芒,薄薄的霧氣輕繞于半空之中,不知道哪里拂來的野花香,細細地滲入了人的嗅覺之中……
佐傾的聲音被風吹散了。
若曦那剛剛欲平復的心跳又咚咚地狂跳起來。
“那……等你打敗了慕容曜再說吧,還有沈紫,我希望你不會是她的人!”
佐傾怔了怔,俊美的容顏上掠過了一縷憤怒,她根本沒有信他!
“曦兒,我和沈紫已沒有任何關系了,你竟然不信我?”
他追上去,死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厲聲地問道。
他的眼神夾雜著太多的神色,憤怒,失望,難過,無法用話語來表達。
若曦垂下螓首,她已失敗過一次了,的確不想再被他人利用,如果佐傾利用了她去偷那張機密圖,得到手之后又將她棄了,就如一木屐,愛之占有,不愛之棄之,就那么簡單。
若曦終究是一個弱女子,她的心徹底地被人傷過一次,她是怕的。
她沉默了一會,緩緩抬首,美麗的水眸里泛著濯濯動人的光芒,“傾,你懂的,本宮再也輸不起了,本宮很怕……”
佐傾喘著氣,看著那雙充滿了哀傷的眸子,心軟了下來,將她擁入懷,“曦兒,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一定會將你搶過來的!”
若曦默默無言,她不想再問佐傾的身份。
他愿意說的那一天,他總是會說的。
當然,他不表白的那一天,她的心,不可能會交出去。
兩人繼續往前走,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終于回到了他們入林子的地方,那里的巨石極怪異,若曦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也能繞回到棚子里去了。
再走約半個時辰,終于回到了棚子的前面,冷風呼嘯,若括入人肉,若曦擁著自己的衣袍,看著那些立在原地驚愕地看著她的人小綠,淺云,還有其他三個侍衛。
這四天以來,他們的確以為若曦和佐傾真的私奔了。
畢竟,這段時間來,佐傾對若曦的照顧無疑在他們看來,是極曖昧的。
可是沒想到,第五天,他們竟然回來了。
佐傾的左手掛在脖子邊上,披風里的黑袍血跡斑斑,有著撕裂的痕跡。
淺云看到若曦回來,驚喜地撲上來,“娘娘……您……您回來了?天哪,奴婢該不是在做夢吧?”
若曦抱歉地笑了笑,撫了撫淺云的發髻,“云兒,你沒有做夢,本宮回來了……之前本宮在北山腳下遇到了刺客,然后和佐侍衛一起逃到一個林里,沒料到迷了路……走了幾天,才摸出了路子來。是本宮不好,讓你們擔心了。”
三個侍衛神色有異,而小綠則沉默地立在一邊,眼神暗藏波濤。
“娘娘受驚了,是屬下保護不周,不過有佐侍衛在你的身邊,娘娘不就很安全嘛。”徐實是心直口快之人,話中帶著諷刺之意。
周義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朝佐傾和若曦抱拳道,“娘娘受驚了,快到棚里歇息吧,佐侍衛也是,在下剛剛煮了一點粥,大家歇息一會再用。”
若曦頷首,看了小綠一眼,“小綠,隨本宮來。本宮有話要問你。”
說罷,便進入了棚子里。
小綠怔了怔,默默地跟了進去。
幾天沒回來,棚里依舊,若曦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雖然很簡陋,但回到這里卻有一種歸宿感,對于那個林子,她的心,開始彌漫出一種不舍。
但,那終究也只不是她的地方啊。
“小綠,前五天,本宮和佐傾一起去采藥之時,你去哪里了?”
小綠臉色變了變,低聲答道,“回娘娘,奴婢去尋干柴了。”
若曦冷冷一笑,之前小綠是軒王的人,感覺她不會毒害自己,如今看來,上綠是一個冷漠的細作,身上有毒方,愛將她怎么樣就怎么樣。
“那么,在本宮得了風寒之時的那一樁事,你又如何解釋?是你想置本宮于死地,還是軒王?”
若曦目光冷冽,口氣咄咄逼人。
小綠緩緩地抬首,大膽地和若曦對望。
她向來就是一個不怕若曦的侍女,作為一個細作,她清楚若曦現在只有佐傾這一個身份不明的后盾。
軒王,也只是利用她而已。
“娘娘,奴婢要是說真話,娘娘會信嗎?”
若曦怔了怔,含笑,眼神卻仍然冰冷無比。
“說來看看。”
小綠頓了一下,表情仍然是那么淡漠,“娘娘,有人知道奴婢是軒王的人,就在娘娘感染風寒之時,以軒王的名義指使奴婢向娘娘下毒。奴婢以為真是軒王欲殺娘娘,所以奴婢依照那個人的意思去辦。”
若曦暗暗吃驚,看來有人知道了小綠是軒王的人,那么軒王就危險了?
慕容曜,為了皇權,可是一個什么都可以做出來的人,畢竟軒王不是他的親生皇弟。
即使是親生皇弟又如何,帝王之家,當一切發生了沖突之后,愛情,親情,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于是人類成為了瘋子,為了自己的**,已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他……是誰?可是三個侍衛中的一個?”
若曦低聲問道,雖然她不完全信了小綠,然,如今小綠已被佐傾識破了身份,諒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小綠淡淡搖首,“奴婢不知,那個人在奴婢的枕邊留下了字條,稱是軒王的人,所以奴婢就……”
若曦看著小綠那雙平靜的眸子,看她的表情,的確不像說謊。
“那么,五天前,你又為何發出尖叫聲?本宮聽到了,所以才和佐傾一起趕去,沒料到進入了林子就迷路了。”
若曦一邊問一邊找來了可以替換的衣袍,淺云在外面煮熱水,相信不久就可以用熱水來擦擦這個幾天都沒沾到水的身子了。
“那是……軒王的人來了,發現奴婢做錯了事……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給奴婢下命令要殺娘娘,所以一怒之下教訓了奴婢一頓,沒料到被娘娘聽到了……之后他們走了,奴婢才回棚的。”
小綠淡淡地答道,對于她的坦白,若曦有些驚訝。
小綠是軒王的人,按理來說,她不應該什么都告訴若曦。
她如此坦白,令得若曦反而有所懷疑。
不過她要說的都說了,若曦逼她,她也不會說,小綠的個性,若曦早就摸透了。
“軒王的人也在北山?”
“是的,有幾個,他們都是監視著奴婢和娘娘。”
小綠眼中帶著一縷冷漠,“娘娘以后要小心了,大概……那個給奴婢傳旨的人就在三個侍衛中,不包括佐傾,也得懷疑。”
若曦淡淡一笑,苦澀無比。
佐傾怎么會殺她呢?
雖然不確定他的心意,但他的確看上了自己,若真的要殺她,他大可以動手,無須借小綠的手段來殺死自己。
淺云送來的熱水,若曦一人留在棚中,將毛巾浸濕,水暖暖的,熱氣裊裊上升,外面傳來了周義的笑聲。
幾天沒回來,這里好象發生了什么變化。若曦還是第一次聽到周義如此爽朗的笑。
擦過了身子和長發,將水端了出去,守在棚外的淺云連忙接了過來,端到一邊倒掉,再喝上兩碗熱粥,整個身子都暖和了起來。
已是正午,艷陽高照,天空萬里無云,眾人都聚在外面照著太陽,雪地泛著白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有若輕蕩的春光,明艷動人。
而這個時刻,天朝皇宮里,慕容曜于前天才收到了若曦安好的快報,一連幾日都沒有安睡的慕容曜終于放下了心。
可是一用過午膳,又接到了若曦和佐傾一起失蹤的消息,疑為私奔,慕容曜終于大怒了!
不過,靜心想想,若曦的皇兄還在他的手上,她絕對不會如此的。
當然,她的父親可是將軍,她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慕容曜用了晚膳,拋開了眾妃,一個人醉薰薰地走到了迎月殿。
此殿,是若曦的。
如今,已人去樓空。
白玉地,白玉壁,珠簾寂寞泛光,柔和的宮燈映出了這殿中華美的一切。
正殿中的青龍香鼎已許久沒有點上檀香了。
不知不覺,若曦已去了一個月。
慕容曜扶著一側的柱子,心里難言的空虛,他花了六年去套牢了一只棋子,而這只棋子,如今卻離他遠遠的。
遠得他很慌,很亂,仿佛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只是,若曦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她不會和佐傾私奔的!
她還是天朝的德妃,她怎么會棄自己而去?
慕容曜腦子反反復復地浮現著若曦的笑容,走到正殿的坐榻上,伸手輕撫,仿佛若曦坐過的地方,他都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一個人迷迷糊糊地走入了內殿。
小安子之前見慕容曜要進入迎月殿,故而將這里的燈都點燃了。
燈影朦朧。
慕容曜走入了內殿,掀起了重重帳幔,那張鳳凰床榻上,被子整整齊齊地疊著,窗開著,冷風潛入,拂動了輕飄的帳幔。
慕容曜坐到了床榻上,在晚膳的時候喝了很多酒,醉意朦朧。
他躺下,枕到被子上,喃喃地叫道,“曦兒,朕……突然很想你,所以……一定一定要回宮,否則朕會將你的皇兄處死的!”
前一刻眼神溫柔無比,說到最后一句,眼瞳泛著兇光,一如外面的北風如此幽冷。
“皇上……皇上?”
一個女子輕柔的聲音傳了進來,慕容曜坐了起來,卻見朦朧燈火之中,一女子身披薄紗,裊裊地朝他走來。
她……不正是若曦嗎?
慕容曜大喜,多日陰霾的臉上綻出一縷笑來,他的心為了這一刻,異樣激動,連手足都輕輕地顫抖。
這,曾是若曦的居地,這是她就寢的殿。
這個女子,并不是若曦!
而是他的淑妃!
這……他不是記得,他遇見的是若曦,并非淑妃么?怎么……怎么淑妃會在這里?
慕容曜又羞又怒,為自己的失誤而憤怒,更為淑妃來到這里而憤怒!
“淑妃!賤人,你怎么在這里?”
慕容曜一把揪住了淑妃的手,厲聲地喝道。
淑妃被喝醒,看到慕容曜那張憤怒的臉龐,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道,“皇上……皇上請息怒,臣妾……臣妾昨晚無意中走過迎月殿,卻看到殿中有燈火,所以才走進來看看,沒料到皇上一見臣妾就……”
慕容曜氣得一下子甩開她的手,嫌惡地看了淑妃一眼,“你為何不說你不是德妃?”
淑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小聲而委屈地說道,“皇上……皇上昨晚沒有問臣妾是誰呀,并且皇上很熱情,臣妾沒有說話的機會。”
慕容曜本來不喜淑妃,這個司馬丞相的千金,平時傲慢無比,刁蠻任性,口無遮攔,如今見她清淚連連,卻也覺得是自己有點過分,但卻也增加了幾分反感。
他冷冷地看著淑妃,揚起了一個嗜血的笑意,“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在德妃回宮前踏入一步,否則……斬!”
他丟下了一句話,站起來讓侍女進入為其更衣。
淑妃紅著臉,**的身子掩于被子下,這張床是德妃的,而皇上竟然為了這一件事而嫌棄她!
淑妃垂首應了,心里卻更恨極了那個遠在北山的女人。
慕容曜走到正殿,見小安子和李公公在一則,不由得拉下了臉,“小安子,昨晚淑妃進了迎月殿,你為何不通報?”
小安子紅著臉回道,“回皇上,奴才那時在側殿里點燈,并不知道淑妃進來……淑妃大概是一個人行至前,等小安子了來,就不敢打擾皇上了。”
慕容曜臉色緩和了一點,大概小安子出來的時候,他和淑妃已滾倒在床榻上了。
皇上于德妃的迎月殿臨幸了淑妃,并且不賜藥湯的事一下子傳遍了后宮。
眾妃嬪皆知,淑妃雖然是刀子嘴,平時亦很傲慢,但亦不失是一個有心計之人。
她大概知道皇上會去迎月殿,所以偷偷隨后,皇上醉意迷離,自然是臨幸了她。
這一段時間來,慕容曜為了若曦的事,以及攻打赫石國的事而煩心,倒是沒有怎么召妃子侍寢,如今淑妃倒是搶了一個彩頭,于是淑妃太平殿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鳳怡殿中,沈紫無力地倚在坐榻上,她這個皇貴妃,越來越失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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