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柳鈺昭性格極好,一想到一路上碰到的那些孤苦無依的老百姓,再對比眼前這個耍奸耍滑的縣令,也忍不住脾氣發作起來:
“李大人,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流離失所沒有住的地方,甚至好多人都活活被餓死了,你現在卻跟我說,不急于這一時,難道一直以來,你就是這么做南海縣令的…,百姓們的命在你眼里就這么不值一提嗎?”
見此人雖然開口閉口都說話文縐縐的,好像性子很軟弱的樣子,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硬氣,不過,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氣了。
看來,和前幾個官員一樣,隨隨便便幾下子就能打發了。畢竟不過就是個太傅的兒子罷了,又一直待在青臨,聽說近幾日才回來,身后哪有什么后臺,更何況,左相將這樣一個人派來這里,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想必此人定是哪里得罪了左相大人。不然也不會派他來這里趟這趟渾水了。
再看他身后跟著幾個零零散散的侍從,一看就是一些卑賤的家丁,沒點兒見識,心中更是硬氣了幾分。
想到此處,那縣令面色沉了幾分,口氣也冷硬了不少:
“柳大人這話就嚴重了,下官見您一路奔波,本意是想讓您先稍作休息,怎么到您嘴里就變了味了,雖然您是上京那邊派過來的,可下官一向為國為民,那是南海百姓們眾所周知的,您這么斥責下官未免有失公允吧?”
“你…”
見他瞬間變了臉,竟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柳鈺昭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呦,這位就是從上京那里來的柳大人吧,在下未能前去迎接,真是失敬失敬啊~”
正不知道該說什么,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
聲音聽起來風流輕佻,倒像是個紈绔子弟。
直到人走到了面前,柳鈺昭才看清了男子的臉。
一對柳葉眉,一雙眼睛生的風流,不論看著誰,好像都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
一身明亮的藍色錦袍,發冠也束的高挑。
手中還提著一只裝著鳥雀的籠子,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哨子逗弄著,儼然一個活脫脫的紈绔子弟。
卻不知此人是誰,敢在官府門口大聲喧嘩,柳鈺昭心里疑惑。
“原來是二少光臨貴府啊,下官真是有失遠迎啊!”
那縣令變臉變的極快,前一刻還有些冷硬的臉瞬間就堆滿了笑,一臉的橫肉,真是叫人不堪入目。
“柳大人,這位就是南海席家的二少爺。想必您還沒見過吧?”
原來是他。
席家二少席煥,那個席家不受待見的嫡系子弟。
一向以紈绔出名。不過他的哥哥名聲也不小,年紀輕輕就能擔當的起南海世家的一方天地,待人接物很是有一套。
兩個人雖然是兄弟,卻是天壤之別。
柳鈺昭深知,雖然面前的人名聲不好,也不受席家待見,卻也不是他輕易就能得罪的起的。
于是客氣的行禮道:“席少,久仰。”
“柳大人這次來,怎么只帶了幾個家丁,莫非是不怎么受待見?”
目光輕飄飄的從他身后瞥了一眼,嘴角微微輕挑,席煥一針見血的嘲諷道。
柳鈺昭知道,這是來者不善。
他謹慎的回應道:“左相大人沒有安排人手給我,必然有他的用意,卻絕非是二少口中所說的不受待見,還請二少慎言。”
席煥并未在意他說了什么,一邊歪著頭不停地逗弄著那只鳥雀,發出的鳴叫聲刺耳至極。
又一邊輕飄飄的對面前的柳鈺昭說道:“是嗎?”
他隨之輕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了不屑道:“不過柳大人,在下還是奉勸你一句,不如在這里安安分分地待幾日,就回去吧,大不了在上京那邊丟了臉面,那也總比在這里丟了命的強,畢竟南海這趟渾水,可不是你這種白面書生就能趟的起的。”
抬頭看向他,見他依然一臉無謂的樣子,才低頭逗弄起那只土不溜秋的小肥鳥道:“嗯…?小家伙,你說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在問鳥還是問人,臉上的諷刺越發明顯了。
語氣里的威脅顯而易見。
沒有想到這個席煥竟然如此狂妄,看來平日里應該是胡作非為慣了。
正要說話,卻被身后一聲怒喝打斷。
“放肆…”
清冽的聲音悅耳至極,不用回頭,柳鈺昭都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
聲勢浩大,被一群侍從圍擁著向前,祈縉一身男子裝扮,眼神凌厲,風采照舊。
身旁還并立站著一人,和眼前的男子眉目間有幾分相似,只是樣貌要比起眼前人少了些風流肆意,多了幾分端正。
柳鈺昭立刻便猜出了此人便是席家大少,席慕。
突然被怒斥,席煥本來滿臉不耐,在抬頭的一瞬,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席煥,幾日不見,說話倒是越發肆意了啊?”
祈縉走上前來,毫不客氣的奪過席煥手中的鳥籠,一邊打量一邊不忘言語諷刺他。
別啊!
席煥眼巴巴的看她將自己心愛的小肥鳥從籠子里放了出去,那肥鳥撲騰騰的扇動了幾下翅膀,拖著笨重的身子沒一會兒就飛的沒影了。
一臉的心痛。
就像是啞巴吃黃連,臉憋的通紅,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席慕連忙打圓場,先是一臉歉意的對著柳鈺昭賠禮道歉道:“二弟向來頑劣,說話也沒個遮攔,都是我這做兄長的沒有管教好他,還請柳大人莫要責怪他。”
其次,才對著身邊男子斥責道:“阿煥,怎么說話如此沒個正形,還不快跟柳大人道歉?”
這個席家大少倒是如傳言中的一般知禮,柳鈺昭頓時對他好感上升。
“大哥教訓的是,二弟知錯了。”
席煥礙于祈縉的眼神威脅,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說了聲抱歉,但是對著柳鈺昭的神色中卻是一如既往的,充滿不屑:
“柳大人,在下方才不過開個玩笑,您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柳鈺昭也極有眼色的說了聲不礙事。
心中對這位席家二少卻是敬而遠之起來,倒是對席慕親近了不少。
“柳大人,既然來了南海,倒不如隨在下前去府上住些日子,一同商討平息水災之策,如何?”
席慕客氣的邀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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