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慕白還當真是個不要臉面的渣男。
楚衿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會替趙似錦覺得不值。
站在趙似錦的立場上,她把帝苑城攪得渾水一片也說得通。
畢竟她身為幽都帝君的女人,自然是想讓幽都一切都好。
可她忙活了那許久,在后宮里步步為營險些將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卻換來了什么?
她要是知道江慕白已經(jīng)另立了她人為后,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與她相比,自己不知道要幸福多少。
起碼玄玨這個小傻子,總是一心一意的護著自己。
想到玄玨,楚衿心中略有幾分酸楚。
她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那傻子還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樣。
明明身處敵營之人是她,她卻還有心思去惦記著玄玨的想法,還要嘴硬說自己不喜歡玄玨。
這不是口是心非又是什么?
也不知道在榻上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睜眼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幽都的氣候同大昭都截然不同,因此楚衿并不能觀天象算出大概的時辰。
她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寢殿,見宮人們也都歇下了,于是便開始謀劃自己的逃跑大計。
可她連燭陰城的出城口在東南西北都不知道,要逃跑談何容易?
楚衿在庭院里踱步良久,最后把心一橫,暗自念叨著,左右留在這一定等不到江慕白大發(fā)仁心將她放回大昭去,還不如自己拼一拼,說不定還能逃出去呢?
說干就干!
于是楚衿回房,拿了一些硬口的干糧,又裝了一壺新冰化成的水便準備翻墻逃出去。
這墻還沒翻呢,怎料淬寒宮的門卻被人一掌拍開。
入內(nèi)之人乃是羌離,他見楚衿在墻角底下挪了個椅子站在上頭,正向他尷尬笑著。
羌離一副冷酷的表情,走到楚衿面前一把將椅子提起,輕松便扔過了宮墻。
好家伙......這人看著羸弱的身子,卻有這樣大的氣力??
楚衿尷尬笑道:“那個......本宮睡不著,坐在庭院里乘涼涼,沒什么事兒你便下去吧。”
羌離白了她一眼,道:“聽見號角聲了嗎?”
楚衿側(cè)耳傾聽,果然聽見遠處傳來空闊的號角聲,于是頷首應下。
羌離又道:“號角鳴,外敵入侵。你男人來尋你了。”
說完這話,羌離上前拉住了楚衿的胳膊,將她生硬往宮外拖拽。
“你放開本宮!本宮自己會走!”楚衿用力掙扎著,怎料羌離手下力道更甚,見她掙扎的緊了,竟空出一手來死死掐住了楚衿的脖頸,“我告訴你,我可沒有帝君那樣好的性子。你若再動,我要了你的命。”
他說話的語氣與蘊涵殺氣的眼神無一不再告訴楚衿,他并非是在同她玩笑。
楚衿臉頰憋得通紅,只得用力眨了眨眼回應羌離。
羌離這才松開了她,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出了淬寒宮。
一路往燭陰城外行去,待至了城門,羌離將楚衿帶上了城墻。
城墻之上,三排弓箭兵嚴陣以待,地上放著火油,弓箭上攙著麻布,只需一燃,便成了火箭。(emm......原諒我在寫這個火箭的時候笑出了聲......)
江慕白迎風立在城墻正中。
夜深,皓月皎白。
他墨黑的長袍隨風舞動,冰冷的側(cè)顏帶著凜然的氣息,令人生畏。
“帝君,人帶來了。”羌離松開了楚衿,恭敬向江慕白行禮。
江慕白回頭瞥了一眼楚衿的脖頸,不禁蹙眉,“她脖子上的傷,你是弄得?”
羌離默然,點頭回應。
江慕白走進他兩步,陰沉著臉色看著他,“她有著身孕!你瘋了?”
羌離受了江慕白這一聲呵斥,臉上的表情并沒有生變。
他就這么靜靜立在江慕白面前,站成了一塊頑石。只等江慕白指著樓臺沖他低吼了一聲‘退下’,他才挪動了步子,躬身而退。
江慕白伸手觸碰著楚衿脖頸上的紅印,楚衿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與他保持著得體的距離。
“你無事吧?”
楚衿搖頭,又問:“羌離說號角鳴是有外敵入侵,可是......”
“重夜!你個龜孫王八蛋!快將衿兒給朕放了!”
楚衿的話還沒問出口,城墻之下,已然傳來了玄玨的厲聲。
她慌亂的心緒霎時安穩(wěn)了下來,趕著步子往城墻邊跑去。
“衿兒!?”玄玨在看到楚衿的那一刻欣喜若狂,“你無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城墻之下,大昭兵眾烏泱一片,猶如黑云壓城,不知幾何。
玄玨身披黃金甲,騎于赤兔馬上,立在最顯眼的位置
楚衿沖玄玨用力揮手,“皇上!臣妾無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楚衿的雙手卻被人給押住。
她猛然回頭,見是江慕白給她的手上戴上了手銬。他在楚衿耳畔低聲呢喃了一句對不住,而后眉軒目朗,向玄玨喊話道:“昭帝,一別良久,別來無恙?”
夜黑風高,加之二人隔著頗遠的距離,玄玨是看不清江慕白的容貌的。
可單聽聲音,他也能聽出來,這人便是那日單槍匹馬入了昭都的使臣。
而這使臣,竟當真是幽都帝君?
“你便是重夜!?”
江慕白淡然笑道:“重夜亦然,慕白亦然,不過是個稱呼,昭帝喜歡稱孤為何,孤都欣然接受。”
玄玨喝道:“朕不管你玩什么把戲!即刻放了貴妃,朕便班師回朝,不犯你幽都一磚一瓦。如若不然,朕必血洗幽都,殺得你片甲不留!”說著揮劍環(huán)顧四下,聲音更顯肅然幾分,“如今十六萬先遣部隊已達,不出三日,外境七十二部六十余萬兵甲便會入城屠殺!以幽都如今內(nèi)創(chuàng)不愈,尸橫遍野的情形來看,你覺著你能撐得幾刻?”
“孤或許一刻都撐不了,但是孤能擔保,昭帝你不敢輕舉妄動。”江慕白說罷這話,一把抽出腰間的玄鐵佩劍,橫向一揮抵在楚衿的小腹之上,“昭軍若是敢傷孤一兵一卒,華貴妃和她腹中胎兒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你......”玄玨咬牙握拳,怒道:“卑鄙無恥!堂堂一國之君,卻以婦孺威脅,豈非要貽笑大方!?”
楚衿在江慕白的鉗制下一動也不敢動,她也不敢再抖半分機靈。
畢竟眼前這人,為了他的臣民性命,何事都做得出來。
江慕白將劍貼近楚衿幾分,稍一用力,便劃破了她的衣衫,挑起一縷布料拋下了城墻,“孤不懼貽笑大方,只是不知昭帝,懼不懼孤要了貴妃的命。讓你的人退下,莫在我燭陰城外耀武揚威!”
玄玨憋屈到脖間青筋遍布,可楚衿在他手中,他怎能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置身險地?
于是乎旋即下令道:“退后!”
一聲令下,數(shù)以萬計的騎兵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緩步退后。唯玄玨留在原地,絲毫不懼江慕白會放冷箭取他性命。他迎著凜冽的風,沖城墻之上的江慕白喊道:“放了貴妃!朕做你的人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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