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那么久,一直沒回來,手機也沒帶。”簡肆擰著眉,看著南酒,很明顯地察覺到什么,“我萬一去找你,再直接和你錯過怎么辦,只能在門外等你了。”
“進來吧。”看了看雙手空空的南酒,其他話簡肆什么也沒說,只是直接打開了門。
“來吧小酒酒,想要什么口味的泡面?”簡肆對于南酒出去的事情閉口不言,只是彎了彎眼眸,一邊問她一邊說:“我看你家可是各種口味應有盡有啊,要不改天你直接去賣泡面算了。”
轉移話題。
這是他們兩個人八年間,
無聲的默契。
對于雙方的私人問題,除非對方主動提及,否則,閉口不言,絕不觸及傷心事。
南酒知道簡肆這是開玩笑,她勉強勾了勾唇角,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只能也開玩笑的說:“好啊,等我開了家店,你絕對會是我的第一個顧客。”
“那我可等著你呢,小酒兒你可不要食言。”簡肆的語氣很輕快,連帶著南酒沉重而郁結的心情都有些緩解了些,“你先去洗把臉吧,泡面我給你煮哦。”
“好。”南酒也不客氣,應了一聲之后,就緩步走向了洗手間。
簡肆站在原地,沒動,只是低著眸,盯著南酒的步伐,停頓了好一會兒。
洗手間里,
南酒站在了鏡子面前,
直接把水龍頭開到了最大,
急湍的水流嘩嘩嘩的直沖而下。
南酒的雙手放在了下面,就那么感受著冰冷的沒有半分暖意的水流撞擊在手心上的感覺。
直到一雙手都是麻麻的,木木的,被凍僵了之后,她才緩緩動了指尖,低著眸洗了把臉。
水龍頭被她關上。
南酒看了看鏡子中那一張絕美而精致的容顏,一雙桃花眼不挑而妖,漂亮的勾魂攝魄,此刻眼眶卻有些泛著紅,眸光似輕籠著薄霧,如霧里看花,看不真切。
她靜了兩秒,閉上眼。
等再睜眼的時候,
那眼底依舊是游戲于人間時的漫不經心。
膝蓋上傳遞過來的疼意陣陣的,刺痛始終都沒有緩解。
她記得家里有藥箱,等簡肆走了再上藥吧。
這事南酒也不想和簡肆說,
怕他擔心。
等南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
桌面上已經放好了兩碗面條,其中一個細瓷碗中還放了一個雞蛋。
雖然那雞蛋看起來……有些破碎。
賣相也就一般。
準確的是真的一般。
南酒挑了挑眉,看向簡肆。
“看什么,給你的。”簡肆看了看那兩碗難看的面條,有種想要把它們倒掉的沖動,最后磨了磨牙,迎上了南酒的目光,“爺好不容易從你家里翻出來雞蛋。你就算是不喜歡吃也得湊合吃了,給爺捧個場!”
“行啊,簡肆,原來你還會做飯。”南酒慢慢走過去,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撐著下頜看著就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瓷碗,然后拿起了筷子,“你放心,看在哥們的份上,就算是再怎么難吃,我也會把它吃完的。”
簡肆:“……”
絕交!
我要絕交!!
“吃你的吧。”他沒好氣地看了南酒一眼,端著自己的碗,惡狠狠咬了一口面條。
講真。
口感不算太差。
至少不能毒死人。
吃完飯之后,
南酒懶洋洋的將碗重疊,剛剛想要拿走,就直接被簡肆按在了那,“我來我來。”簡肆從南酒手中將碗奪了過來,“你好好休息吧,這種小事不用麻煩你了。”
想了想,他又補上了一句:“我得鍛煉身體。”
#當今天王巨星沉迷于洗碗,這是個什么謎之操作#
說完,
根本就沒等南酒說話,他就已經飛快的走進了廚房。
南酒失笑,她白皙手指輕輕按了按額角,郁郁吐出一口氣來。
等簡肆從廚房中出來的時候,
深夜的景色漆黑不見五指。
簡肆看了看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的漂亮身影,長發垂腰,紫色碎鉆耳釘襯著膚色白皙。
……真是他祖宗。
他上輩子絕對是欠了南酒的,
這輩子來還債來了。
簡肆心底毫無邊際,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最后走到了南酒身邊,在對面直接坐下。
“小酒兒。”
“嗯?”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他十分的嚴肅。
南酒:“……你請。”
簡肆:“一醉漢不慎從三樓掉下,引來路人圍觀。”
“一警察過來:發生什么事?”簡肆問:“你猜有人說什么?”
南酒面無表情:“不知道。”
“醉漢:不清楚,我也是剛到。”
“還有。”簡肆又繼續說:“烏龜受傷,讓蝸牛去買藥。過了2個小時。蝸牛還沒回來。”
“你知道接下來的劇情嗎?”
作為一個聽客,南酒很配合:“什么?”
“烏龜急了罵道:他再不回來老子就死了!這時門外傳來了蝸牛的聲音:你再說老子不去了!”
在簡肆說完之后,他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聲,那雙細長的丹鳳眼彎了又彎,水光瀲滟。
然后等他笑完了之后,
氣氛一度陷入了謎之尷尬當中。
簡肆:“……”
南酒:“……”
他們互相看著對方,默默不語。
最后簡肆忍無可忍的開口:“它不好笑嗎?”
“它好笑嗎?”南酒深刻懷疑。
“再來!”簡肆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牙切齒。
他說。
“某人養一豬,煩,棄之,然豬知歸路,數棄無功。一日,其駕車轉了很多彎棄豬,深夜致電家人,問:“豬歸否?”答曰:“已歸!”其怒吼:“讓它接電話,老子迷路了!”
然后,
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氣氛再度陷入了安靜當中。
詭異的寂靜了一分鐘。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簡肆幽幽的盯著南酒。
然后——
南酒笑了。
她唇角微勾了勾,笑出了聲,那雙桃花眼上挑似含水,笑的時候眉眼彎彎,像是一對新月,然后她說:“其實……挺搞笑的。”
“就是我反射弧比較長。”南酒的語氣很認真。
然后簡肆也笑了,他們相視而言,都是假裝被逗笑的模樣。
南酒不想讓簡肆擔心,所以她笑了。
簡肆不想讓南酒知道其實他都明白,所以就順著南酒的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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