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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春滿 第二五二章 雪機子出山

作者/一介蓬蒿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殿門打開又關上,一襲紫衣消失在眼前。

    秦昊面色凝重眉頭緊鎖,似乎是陷入了艱難的抉擇中。代衡是只爪牙鋒利的老虎,月玦又何況不是。兩虎相爭,無論留下哪一只,同樣是禍患。

    “佑德啊,你覺得適才子耽的話可有理?”

    安靜站在一旁的佑德回過神來,眼珠一轉訕訕一笑:“皇上,不知您問的是國師大人哪句話啊,國師還從來沒一次說過這么多話呢!”

    “你個老家伙,跟朕面前還裝什么糊涂?”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哦皇上!”

    秦昊瞥他一眼,也順著他問的話來:“朕問的自然是他說月玦若不受恨無絕所制,必為我西風大患,比之代衡,有過之而無不及。”

    佑德面色沉下去,一顆玲瓏心開始轉。

    適才皇上問雪子耽為何不能將血靈芝交給他,雪子耽卻直言月玦不可救,且陳列理由有二。

    其一便是皇上適才說的,雪子耽認為比起瑁王代衡,月玦才更值得警惕,一旦成了氣候,比起代衡更讓人棘手,將血靈芝給他無異于養虎為患。

    二來便是雪子耽認為,月玦雖然答應幫皇上除掉代衡,可這等事誰也不敢打包票,萬一月玦未將代衡除掉,自己又得到了血靈芝治好了毒。這無疑是最壞的結果,一虎未除,又來一虎。

    “怎么了佑德,平日里滔滔不絕,現在朕讓你說個話,又啞巴了?”秦昊不耐地催促道。

    “這皇上,國師大人是朝堂重臣,老奴是奴才,國師大人的話老奴不敢評價。老奴只敢與皇上說說自己的看法。”

    “盡管說來就是。”

    “是、是。這老奴私以為,雪國師像是對玦太子有敵意,適才雪國師說的兩點理由,無一不是認為玦太子對皇上、對西風有害。”

    秦昊點頭:“朕聽說他二人的確有些過節,然子耽認為他恐為西風大患也不無道理。”秦昊嘆了口氣,示意佑德,“你繼續說吧。”

    “雪國師深謀遠慮未雨綢繆,認為玦太子是禍患雖有道理,可覺太子自來咱們西風,無論是對公主對娘娘,還是對皇上您,那都有利無害啊!”

    這話沒得反駁,秦昊不說話了。

    佑德緊接著道:“可這瑁王爺就不同了,瞧瞧昨天在公主府他那架勢,就差沒把沒把謀反寫臉上了!皇上,事分輕重緩急啊,如今這瑁王爺才是皇上您心頭最大的禍患呢!”

    見秦昊雙目一瞪,佑德又道:“說這玦太子是老虎也沒錯,可這老虎不也分是誰家的嗎?怎么就不能是皇上您的了呢?”

    “你”秦昊手指點著佑德,若有所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月玦這只虎怎么能是朕的呢?”

    “哎呦皇上,您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沒看見啊?玦太子如此幫皇上,不圖財不圖權,還不就是因為看上咱們公主了嗎?”

    “你是說月玦看上了安兒?”

    “是啊!”佑德激動得拊掌一拍,“依老奴看,這二人兩下里都是有情義的,公主要是招了玦太子當駙馬,那您可就是他的岳父大人,這不就成自己人了嗎?他不幫您幫誰啊?公主喜得良人,皇上喜得賢才,這是、這是兩全其美啊!”

    秦昊眉頭皺得更緊,想起昨晚在摘星樓上他暗示月玦的一番話,可那不過是誘惑月玦為他除掉代衡的誘餌,他可從來沒想過讓安兒招他為駙馬。

    他秦昊的公主,怎能嫁給月扶天的兒子!

    想起那張與月扶天七八分相似的臉,又想起他的皇后竟然一直記掛著一個死了十年之久的人,秦昊雙眸微瞇,面色突然間表得陰鷙可怖。

    佑德慣會察言觀色,現下見事不對,噗通一聲跪下,“老奴真是老糊涂了,皇上,您千萬別聽老奴胡說八道!咱們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怎么能招一個質子當駙馬呢!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陰惻惻盯著地上人磕了一陣響頭后,秦昊才冷冷開口叫他起來,“你適才說得也有道理,如果月玦真的喜歡安兒,那朕昨晚,可算賭對了。”

    佑德不知昨晚的事是何事,只是問道:“那皇上您看,還要不要向雪國師討要血靈芝?”

    “容朕再想想,暫時就先放在他那里。”

    “那那玦太子那邊,皇上又要如何說呢?”

    秦昊看了眼佑德:“你好像很關心他?”

    “老奴沒有、老奴沒有,老奴只是怕玦太子認為皇上說話不算話,因而就不幫皇上的忙了。”

    “哼,血靈芝既然是天地至寶,哪有那么容易找?朕只和他說,朕已經派人為他去尋,只是還沒找到就是了,這樣也不算失信于他。”

    “是、是,皇上所言有理。”

    “血靈芝在雪子耽手中的事,不準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皇后與安兒。”

    佑德點點頭連聲應下,心里卻忍不住嘆口氣。

    從朝龍殿回紫云宮的路上,雪子耽難得心事重重,斂目頷首走在幽長的宮巷里,不辨方向卻又走地毫不猶豫,好像走了千百遍早已熟記于心。

    突然,一陣冷風穿巷襲背,寬大的紫袍席地卷起。刀劍出鞘的猙獰聲噌得劃破長風,雪子耽駐足轉身,一道快成虛影的劍直沖面門。

    “長憶?”

    雪子耽巋然不動,看著已穩穩握在手中通體泛著銀亮雪光的三尺長劍,這柄吹發可斷的劍他熟悉的很,這是他自己的劍。

    “有人背后偷襲,未明敵人藏身之處怎能如此失神懈怠,且不知方寸之間,便會身首異處?”

    一道飄渺到不真實的聲音蕩在宮巷里,卻不見說話的人身在何處。

    雪子耽回神將劍收起,抬眸打量宮墻黛瓦,“知道是師父。”

    風聲停止,巷里靜了片刻,雪子耽再次轉身,前方十步之處,一人身披鶴氅靜默而立,鬢角眉毛一片雪白,然面容卻是一副半百男子的樣子。

    雪機子一雙眼如兩口古井平靜無波,然深不見底處卻又暗藏洶涌著詭波譎浪。

    現在他靜靜看著雪子耽,右手里握一把泛著淡紫光澤的劍鞘。

    雪子耽垂下紫瞳并不正眼相看,雙手作揖行了個禮,“見過師父。”這倒不是他不尊不敬,而是雪機子見不得他這雙奇異紫瞳,命他斂目見他。

    “算算時日,你出山也兩月有余了。”

    飄渺的聲音變得真切,像是祁雪山山頂萬年不化的冰,冷硬寒涼中又透著一股滄桑。

    雪子耽略微點頭,也未曾上前,二人依舊保持著十步之遙的距離站立,看上去并不像師徒。

    “還記得為師這次命你出山所謂何事嗎?”

    “記得,贏月玦,殺月玦。”

    雪機子平靜的眸中似丟入了一顆渺小的石子,有了細小的波動。

    “既是要殺人,怎么連劍都不帶?”

    衣袖驟然而動,雪機子抬手間手中劍鞘化作一陣厲風,雪子耽輕飄飄舉劍,噌得一聲,那劍鞘如長了眼睛般,不偏不倚與劍身合二為一。

    長憶劍在手中細微又快速得震動,雪子耽松了松有些發麻的手,神情默然,一雙紫瞳紋絲未抬。

    “師父,月玦真的該死嗎?”

    “嗯?”

    前方十步之遙的人突然如一陣風般出現眼前,雪子耽依舊低垂著眼,聽著雪機子愈加冰冷的聲音響在耳畔,“你此問,何意?”

    雪子耽俯眼凝視著腰間麒麟金獸沉默了片刻,啟口平靜得說道:“徒兒只是覺得月玦,并非罪孽深重,更罪不至死。”

    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突然響起,雪機子看著眼前人低垂的眉眼冷冷說道:“出山兩月有余,你的翅膀就硬了,想違抗師命自己飛了。”

    “徒兒不敢,徒兒只是不明白月玦的罪孽在何處,又為何非要死在我手里。”

    “月扶天與雪凰的兒子本就不該存活于世,他多活了這么多年已經是老天寬恕。至于為何要死在你手里”

    雪機子頓了頓,聲色愈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今日為師就告訴你,你的父親受全天下人敬重,然他卻狠心拋下你與你難產而死的母親,讓你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遺孤。這一切,都是因為月玦,難道他不該死在你手里嗎?”

    雪子耽抬眸看向雪機子,見他面色驟然變得陰沉,重又斂目遮去一雙紫瞳。

    “我比他長一歲,我出生時他尚不存于世,這些和他沒有關系。而且我有師父,并不是遺孤。”

    雪機子正要揚手如小時一般打在雪子耽身上,然聽到他后一句,一顆冰封已久的心卻裂了一道細小的縫。

    凝著他與那人幾分相似的眉宇,高高揚起的手微微而顫,最終緩緩垂在了身側。

    “如何與他沒關系?他雖尚不在人世,然因他的母親雪凰,你父親才拋棄了你們母子二人。”

    “雪凰是雪凰,他是他,是兩個人。”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他父母虧欠了你,現在他們命喪黃泉,自然由他們的兒子償還!”雪機子終是忍不住抬手打了雪子耽,聲色已帶了怒。

    “那他是師妹喜歡的人也沒關系嗎?殺了他,師妹會恨我,我會失去唯一的朋友。”

    雪子耽空遠如蕭的聲音依舊聽不出悲喜,然比之往常又不同,簫聲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昨日里他問的問題,秦樓安雖然未曾回答,然不喜歡就是直言不喜歡,她的沉默已經是答案她喜歡月玦,她的神情騙不了他。

    聽及秦樓安,雪機子神色微怔有些恍然,轉瞬間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拍了拍雪子耽被他抽打的肩,說道:“她恨你也好,你失去唯一的朋友也罷,這些都沒關系。真正的強者,根本不需要朋友。”

    雪子耽純凈如鏡的紫瞳逐漸破裂,一顆平靜的心開始喧囂,靈魂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苦苦掙扎,叫囂著讓他反抗。師父說的這些,都不對。

    “師父,月玦死了沒關系,師妹恨我沒關系,可他死了師妹會難過,她會恨你。”

    “那你想讓她不恨你,也不恨為師嗎?”

    雪機子盯著雪子耽,面無表情,“那你就讓你師妹去恨他,如此他便對她愛而不得。這樣他死在你手里,你師妹自然不會恨你。”

    月玦也喜歡她嗎?

    兩情相悅的人為什么要恨?

    “子耽,是不是月玦與你說了什么,才讓你心志有變?他的話,不可信。”

    “我只是想活的明白通透,想知道自己做這些事的意義,而不是如個提線木偶,任人擺布。”

    “果然是翅膀硬了,竟敢不聽為師的話了。”

    雪機子冷冷一笑,“為師告訴你,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生父如今還活在世上,你想知道他是誰,想見他,就聽為師的話贏了月玦,殺了月玦。”

    活在世上?

    雪子耽再抬頭時,眼前人已不見了身影,若非握在他手里的劍,適才這一切都像一場夢。

    抬頭眺看一望無際的天良久,雪子耽斂目。

    就當作一場夢吧,贏他,殺他。

    一雙紫瞳又恢復了平靜無瑕,雪子耽看了眼手中長憶劍,朝紫云宮方向走去。

    走出幾步后,又停下轉身看向雪機子適才所站的地方。師父此次出山,不應是僅為給他送兵器,難道是已忍不住要親自對月玦下手了嗎?

    此時紫云宮中,正有一人在匆匆翻箱倒柜。

    秦樓安不知秦今日罷朝,她帶月玦看過流光院后見他已甚是疲倦,便讓他他睡下歇息。自己則趁雪子耽上朝潛入他宮中,目的自然是找血靈芝。

    可是,雪子耽到底將血靈芝藏到哪里去了?

    將他以整個正堂改做的書房翻看一遍后,秦樓安卻沒發現血靈芝。

    這么重要的東西,他總不能交給他人保管或者是藏到他人宮里,難不成是隨身帶著?

    或者,已經被他自己熬雞湯補身體了?

    秦樓安倚靠在長案上緩口氣,雙眼將屋里陳設四處打量。

    雪子耽心思縝密,必定是將血靈芝藏在極其隱秘的地方,這屋里一定有她沒發現的機關。

    不對,幼時雪子耽與她躲貓貓時,向來是反其道而行,藏在她自認為他不會躲藏又十分明顯的地方,而他卻認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想到這里,秦樓安轉頭看向博古架上一處毫不起眼的盆栽,那是一段造型奇特的樹根,通體黑褐,已有些腐朽的樹皮上生著許多靈芝。

    秦樓安按捺著心頭巨喜走到架前,將沉重的陶瓷八邊盆搬到書案上,她一眼就認出了樹根上最不起眼的一枚靈芝,伸手輕輕一觸,冰涼濕潤,有血一般的鮮紅染在指尖上。

    雪子耽,竟然將血靈芝養活了?

    不管了,先帶走再說。

    秦樓安從懷中取出事先備好的玉匣子,小心翼翼伸手去將血靈芝掰下

    “師妹,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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